茶農(nóng)的一天︱采茶、制茶、賣茶雖辛苦卻滿足

  近日,尖山、玉山等地的茶葉已發(fā)新芽。在綠油油的茶山上,茶農(nóng)們腰系“面前籃”,頭戴大草帽,雙手一起開工,把一朵朵茶芽從茶樹上輕輕摘下,投擲到面前的籃子里。只要兩個小時左右,籃子就滿了。
 
  茶農(nóng)中流行著這樣一條諺語:“早采三天是個寶,晚采三天便成草”。谷雨前的茶最為名貴,都是茶芽。如果不及時采摘,茶芽很快變長變老,就不值錢了。所以一到采茶季,茶農(nóng)們就在和時間賽跑。尖山鎮(zhèn)藤潭崗村100多戶人家,幾乎家家戶戶都有茶山。該村的戴芬卿,今年49歲,是一位老茶農(nóng)。20多歲嫁到藤潭崗后,就開始種茶、采茶、炒茶。目前家里有4畝新茶、1畝土茶。
 
  3月27日早上5點半,天剛蒙蒙亮,戴芬卿就起床燒早飯,等早飯燒好,她的丈夫張學(xué)良也起床了。夫妻倆吃完早飯就騎著電瓶車來到茶山上。這時,天已經(jīng)基本亮了,茶葉上還掛著露水。夫妻倆穿起雨褲,擠入半人高的茶葉叢中開始采摘茶葉。早春的早晨,溫度還比較低,沒采摘多久,他們的食指和拇指就紅通通的了。戴芬卿把食指和拇指放嘴巴前哈了兩口熱氣,又接著采摘。她說:“你看我一顆一顆的采是不是很輕松?但你算一下我一天要采多少顆,就知道我的辛苦了。”記者馬上算了一下,她平均一秒鐘采一到兩顆,取每秒1.5顆算,一分鐘是90顆,一個小時就是5400顆,一天至少9個小時,那一天至少采摘48600顆。
 
  到了10點左右,戴芬卿已經(jīng)采摘了一籃子茶葉,將近有一斤半。這時的太陽開始散發(fā)能量,露水也被蒸發(fā)了。她來到茶山邊上脫掉雨褲,然后從早上帶來的塑料袋里拿出一個蘋果,坐在一塊石頭上,大口吃了起來。她說先墊墊肚子,補充一下體力,緩解一下疲勞,多年下來,這已經(jīng)是她的一個習(xí)慣。接著,她又在腰間系上“面前籃”,開始上午的第二輪采茶。戴芬卿一邊采一邊說:“茶葉要想賣出好價錢,必須做到采得好、炒得好,特別是采摘時不能太短,也不能太長,要恰到好處,還不能太用力。”
 
  一直到11點半,上午的采茶工作終于結(jié)束了。夫妻倆把上午摘得的差不多5斤茶葉裝到尼龍網(wǎng)袋里,把采茶葉的籃子暫且藏在茶樹底下。11點40分,夫妻倆到家了。張學(xué)良停好車后,就拿來竹篩子,把袋子里的茶葉倒在上面,并輕輕地攤勻。戴芬卿則在洗手間洗了把臉后,就來到廚房淘米做飯。中飯是兩個菜,鹵咸菜燉臘肉豆腐和小青菜。勞動后吃飯真是特別香,張學(xué)良連吃了兩碗。
 
  吃過中飯,已將近12點半,夫妻倆又出發(fā)了。早春的中午,還不是很熱,只要脫掉一件外套,就非常舒服。張學(xué)良說:“茶山上的空氣和環(huán)境很好,山清水秀,鳥語花香,就是一天到晚低著頭,兩只手不停地摘,一天下來,脖子疼,手臂酸,腰也疼,茶葉汁黏在手上,黑乎乎的,洗都洗不掉。”如果遇上雨天,茶農(nóng)們即使穿上雨衣雨褲,全身上下也沒有一處是干的。農(nóng)歷5月至6月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酷暑難耐,特別是中午,去外面站一下,都有可能中暑,但茶農(nóng)們依然會出去采摘夏茶。張學(xué)良說:“夏天采茶是最辛苦的,夏茶采完,村里每個人都變成黑碳頭。”一整個下午,夫妻倆和上午一樣,重復(fù)著同樣的動作,時而聊兩句,時而雙雙沉默不語。
 
  下午5點左右,張學(xué)良說:“可以回去燒飯了。”戴芬卿應(yīng)了一聲,接著又摘了一會兒,就動身回去了。5點半,戴芬卿打電話給丈夫,讓他回去吃飯,沒過多久,張學(xué)良就回家了。戴芬卿把飯菜端上桌,張學(xué)良去洗了把臉,坐下端起碗就開吃。晚上,張學(xué)良還喝了點酒,所以到6點20分左右,他們才吃完。戴芬卿收拾碗筷,去廚房洗碗去了,張學(xué)良來到后屋,打開茶葉機器,看了看今天采的茶葉,準(zhǔn)備炒茶。他說:“以前炒茶葉用的是炒茶灶,我要坐在邊上不停地用手翻炒茶葉。剛開始還不知道帶雙手套,結(jié)果,手上都是水泡。有一次,連續(xù)兩個晚上炒到天亮,睡著了,被燙醒,手套焦了,手掌上皮都燙沒了。2006年以后,就有機器了,省力了不少,現(xiàn)在買的這臺機器更高級,只要設(shè)置好,不用人看著,炒制完成以后會發(fā)出警報提醒你。”不一會兒,戴芬卿進來了,她要把昨天炒好的茶葉拿到尖山茶葉市場上去賣。戴芬卿說:“前年開始,茶干都是在晚上6點開始交易,以前是在后半夜4點開始交易。我們村有一個人,3點半起來去賣茶葉,實在是太困了,走著走著就睡著了,直接撞到電線桿上。”
 
  晚上7點半左右,戴芬卿賣完茶葉回來了,她到后屋跟丈夫說:“今天的茶葉賣了310元一斤”。張學(xué)良說:“怎么又便宜了?”戴芬卿拿起剛炒制的茶葉,拿到燈下,仔細(xì)看了看說:“問了好幾家都是這個價,今天炒的顏色比昨天的好看。”夫妻兩個又聊了幾句,戴芬卿就去睡了。整個房子里就只剩下機器發(fā)出的聲音。
 
  過了個把小時,隔壁老周過來遞給張學(xué)良一根煙,拿起茶葉看了看說:“今天賣了多少一斤?。?rdquo;張學(xué)良說:“才310元。”老周笑笑說:“我家的才305元呢,我看看你家的,到底哪里比我家好。”兩人又扯東扯西,聊了一會兒。晚上10點30分,張學(xué)良炒完最后一通茶葉,關(guān)掉機器,去睡了。
責(zé)編: 水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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