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道世俗篇之雅俗共賞

  茶是雅物,亦是俗物。

  當(dāng)它進(jìn)入官場,與政治結(jié)緣,便演出一幕幕雄壯的、悲壯的、偉大的、渺小的、光明的、卑劣的歷史活劇。

  唐代,朝廷將茶沿絲綢之路輸往海外請國,一借此打開外交局面,都城長安能成為世界大都會、政治經(jīng)濟(jì)文化之中心,茶亦有一份功勞。
茶道世俗篇之雅俗共賞

  唐代,文成公主和親西藏,帶去了香茶,此后,藏民飲茶成為時尚,一此事在西藏傳為歷史美談。

  唐代,文宗李昂太和九年(835),為抗議榷茶制度,江南茶農(nóng)打死了榷茶使王涯,這就是茶農(nóng)斗爭史上著名的"甘露事變"。

  明代,朝廷將茶輸邊易馬,作為殺手銅,欲借此“以制番人之死命”,茶成了明代一個重要的政治磋碼。

  清代,左宗棠收復(fù)新疆,趁機(jī)輸入湖茶,并作為一項(xiàng)固邊的經(jīng)濟(jì)措施。

  茶是個靈物,隨國家政治的舉措而升沉起伏,輝煌過,也晦氣過。

  史書記載,1044年(宋仁宗慶歷四年。西夏景宗天授禮法延詐七年八家與夏議和,宋封元是為夏國王,并每年給以“銀七萬兩,綱十五萬匹,茶葉三萬斤。”

  宋朝國人將茶貢給朝廷,朝廷又將它貢給西夏,以取悅強(qiáng)敵。茶負(fù)載的不是友誼,而是對強(qiáng)權(quán)的屈服。

  在中國清代,官場欽榮有特殊的程序和含義,有別于貴族茶道、雅士茶道、禪宗茶道。在隆重場合。如拜謁上司或長者,仆人獻(xiàn)上的蓋碗茶照例不能取飲,主客同然。若貿(mào)然取飲,便視為無禮。主人若端茶,一意即下了“逐客令”,客人得馬上告辭,這叫“端茶送客”。主人令仆人“換茶”,表示留客,這叫“留茶”。

  茶入江湖,便添幾分江湖氣。江湖各幫各派有了是是非非,不訴諸公堂,不急著“擺場子”打個高低,而多少講點(diǎn)江湖義氣,請雙方都信得過的人物出面調(diào)停仲裁,地點(diǎn)多在茶館,名叫“吃講茶”。這不為錯,茶道之宗旨就有“致清導(dǎo)和”一說。
茶道世俗篇之雅俗共賞

  茶道進(jìn)入社區(qū),趨向大眾化、平民化,構(gòu)成社區(qū)文化一大特色。如城市的茶館就很世俗,《清稗類鈔》記載:

  京師茶館,列長案,茶葉與水之資,須分計(jì)之;有提壺以注者,可自備茶葉,出錢買水而已。漢人少涉足,八旗人士,雖官至三四品,亦廁身其間,并提鳥籠,曳長裙、就廣坐,作茗憩,與困人走卒雜坐談話,不以為懺也。然亦絕無權(quán)要中人之蹤跡。

  民國年間的北京茶館溶飲食、娛樂為一體,賣茶水兼供茶點(diǎn),還有評書茶館,說的多是《包公案》、《雍正劍俠圖》、《三俠劍》等,顧客過茶病又過書痛;有京劇條社,唱戲者有專業(yè)演員也有下海票友,過茶癮又過戲癮;有藝茶社,看雜耍,聽相聲、單弦,品品茶,樂一樂,笑一笑。

  文人筆下的茶館雖不甚雅,卻頗有人間煙火氣,在老殘先生的“明湖居茶館”,可頎賞鼓書藝人王小玉的演出;在魯迅先生的“華老栓茶館”里可聽到殺革命黨的傳聞并目睹華小栓吃人血饅頭的鏡頭;在沙汀先生的“其香居茶”可見到已成歷史垃圾的袍哥、保甲長、鄉(xiāng)紳之流;在老舍先生的“茶館”里你更可見到1889年清末社會各色人等,什么聞鼻煙的、玩鳥的、斗蛐蛐的、保瞟的、吃洋教的、特務(wù)、打手……等等,最后是精明一生的王掌柜解下腰帶了其一生。

  總之,一個小茶館就是人間社會的縮影。

責(zé)編: 俊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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