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曉劍:飲茶記

  文/朱曉劍

  圖/網(wǎng)絡(luò)圖片

  成都的茶館多,“有座、有茶、有趣”。在民間常流傳著這樣的段子:
  有個人喜歡“繃面子”。有一天,他在茶館喝茶,茶客們抱怨生活艱苦,每天只能泡菜下飯。他卻說:“只怪你們不會過日子。我不但一天三頓白米干飯,而且頓頓吃肉。”別人不相信,他就撅起油得發(fā)亮的嘴唇,就像他剛剛吃過肉一般。不一會兒,他兒子沖進(jìn)茶館,焦急地大喊:“爸爸,你的那塊肉遭貓偷吃了。”他裝著若無其事,一邊給兒子使眼色,一邊問兒子:“是偷吃三斤的那塊?還是五斤的那塊?”兒子沒明白父親的暗示,就說:“哪有三斤、五斤的肉?。【褪悄懔粝聛砟ㄗ炱ぷ拥哪嵌膳菖萑?!”那人氣急了,打了他兒子一耳光,兒子大哭:“是貓偷的,又不是我偷的。”眾人聽了,哈哈大笑不已。每個星期,都花點時間呆在茶館里,不是專門去喝茶,就是幾個人在茶館里坐一坐,聊下天的吧。這在成都,幾乎成為了習(xí)慣。

  開初,我跟朋友聚會大都是如此,一杯毛峰或素茶,都可以打發(fā)一個下午,直到茶水漸漸失去了味道,從釅濃到清白,也是一種享受了吧。完了,幾個人去小館子吃飯,再散了。這樣的喝茶,大概在外地少見吧。

  后來,大家喝著這樣的茶,覺得沒啥子味道了,干脆換種喝法,比如鐵觀音或碧螺春,都各有味道,但對一個茶客來說,應(yīng)該是有一種博愛精神的,不能是喜歡一種茶,把另外的都看不上了。但我喝不習(xí)慣這些,不得不割愛。而遇到普洱茶,是偶然的,大約也是必然的吧。

  前段時間,我所在的單位開了家茶館,只賣普洱茶。這對于美食主義者如我這樣的人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畢竟出單位不多遠(yuǎn)就能喝茶,也可以說是繁忙工作中的休閑了。

  飲茶,還是大有學(xué)問,因環(huán)境的不同,即便是同一類茶,也會喝出不同的味道來。最為享受的飲茶是在露天的茶鋪或河邊里,曬著太陽,聊著天兒。可現(xiàn)在,隨著都市的發(fā)展,這樣的地方越來越少了,于是,去茶館飲茶,但我卻不大習(xí)慣這樣的環(huán)境,大概是因為地方太小,似乎難以透出氣來。而且,茶館里的人多,且各種聲音夾雜在一起,比市場還嘈雜,這是我所不喜歡的。

  有段時間,我干脆不去茶館喝茶了。自己把茶水?dāng)[在自家的樓頂上,邊曬著太陽,邊聽著音樂,手持一卷詩文,一個人靜靜的,即便是發(fā)發(fā)呆,也是適宜的,不過,有時會有“醉”的感覺。這讓我想起唐朝詩人盧仝飲茶時有個奇特的規(guī)定:每次不喝第七碗,否則就會喝醉。他在《飲茶歌》中曾這樣描繪:“七碗吃不得,唯覺兩腋習(xí)習(xí)清風(fēng)生。”大概,現(xiàn)在是能醉茶的人是越來越少了吧。

  但是,在喝普洱茶的過程中,確有使人“沉醉”的。比如我在茶館里飲茶,不但要有舒緩的音樂,更要有上好的手藝。這都是飲普洱茶的基本要求,要不,即使是再好的茶,怕也有幾分難堪了。對于手藝,我是一竅不通,所以只能欣賞別人的,很顯然,這算不得茶客的吧,更何況,說起茶道來,我也未必比別人懂得多少。

  每每在工作之余,跑到茶館里,飲一氣茶,在茶香中將緊張的心情放松,而后,再回來繼續(xù)忙自己的事情。喝普洱茶的日子久了,自然產(chǎn)生了些許情結(jié)。再出去飲茶,看著菊花茶或綠茶淡淡的色彩,遠(yuǎn)沒有普洱茶的茶湯那么濃厚而誘人,不僅會皺一下眉頭。好在這樣的事情都是飲茶的閑趣,若是只喝一種茶的話,即便自稱為茶客,大概也算不上的。在我看來,作為茶客當(dāng)然是要懂得飲茶之道,更要懂得欣賞每種茶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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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曉劍,中國茶業(yè)復(fù)興計劃項目組智庫成員
  隨筆作家,曾任成都客、舍客等報刊雜志主筆,出版有《舌尖風(fēng)流》、《閑言碎語》、《生活劇場》《杯酒慰風(fēng)塵》等書,現(xiàn)居成都。
  文章轉(zhuǎn)載自《茶業(yè)復(fù)興chayefuxing》微信公眾賬號。

責(zé)編: a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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