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不醒的茶人癡夢


  從有生之年開始,命運注定著。
 
  生,如同一縷朝日彩陽,驚不起磅礴青霧,更念不醒茶人癡夢。
 
  陸羽一生嗜茶,醉隱江南,撰寫《茶經(jīng)》三卷。可又有何人問津其“字鴻漸,不知何許人,有仲宣、孟陽之貌陋;相如、子云之口吃”,更有何人知“昔人已逐東流去,空見年年江草齊”。
 
  是否,我們總是忽略著光輝后面的潮濕。這種純粹的追逐美好,會試圖忘記人世的千愁百緒。念醉茶語,或許正是向往著空于一切,包括身后的種種狼藉。
 
  茶,生于陸羽之后,又甚于之前。茶學的興盛祭奠著他那份天人合一的自然之道,又感恩著他在蒼生眷顧之中的磨練。
 
  這正是當代都市人群所尋找的,那心靈慰藉之感。處于繁華,而又覬覦空寂。生于喧噪,而又追逐安樂。茶,傳承過一代又一代,而真正醒悟人世的,總逃不過放下情愁,另尋空樓。
 
  如今,一種被遺忘百年的文化,被孤獨重新拾起?,F(xiàn)代人總會苦于尋找記憶,以填補自以為孤獨的創(chuàng)傷。心靈的訴求勝過一切信手可拈的幸福,總在向往空。靜。卻恰恰是追尋了最原始的出生。
  普洱茶膏,清代宮廷盛極一時,象征皇權,代表國禮,在世人面前永遠都是榮譽和奢華。但又有何人知曉其生于偶然,生于陸羽之時。
 
  隨著陸羽一生的渴求,茶的精髓被推向了頂端。其茶之次品謂于“出膏者光”,而茶之勝背離不了“含膏者皺”,狀如“胡靴”之茶,正是陸羽苦其心志的向往。而這種心靈深處的夙愿,亦或是他對整個人生世態(tài)炎涼的徹底控斥。流于顛沛,深省自身。
 
  清代皇室貴族,對普洱茶膏賦予至高境界。一路上追尋著陸羽對生命空的渴望,卻也無意間,浮夸于奢世。正是:空見年年“西江水”,唯羨朝朝朝為官。
 
  面對路途中急于所求的成長,容易偏離的方向莫過于自我膨脹。人們苦于發(fā)現(xiàn)新視界,卻又常常誤入深歧,現(xiàn)代人也一樣。當魯迅收藏的清宮普洱茶膏,浮現(xiàn)于世之時,人聲鼎沸,天價競拍。面對這樣一塊珍寶,放下所有矜持,任由欲望滋生,難不成就是人類心靈的真實映照。
  陸羽對茶中浸出的自然之道,是否在現(xiàn)代人眼里早已惘然。普洱茶膏沉寂百年而喧世,普洱茶膏沉淀千年而浮躁,這不是我們對心靈向往的詮釋,卻又在不經(jīng)意間激起千層浪。
 
  又隔數(shù)年,普洱茶膏方興未艾。從破譯清宮制膏到尋訪宋代玉蟬,人們在自我的寓意里追尋著千年的記憶。陸羽被世人再一次敬仰,當秋后品起“玉龍勝雪”,當“中國茶膏博物館”巡展蘇州,當茶膏博逐步問鼎江湖之時。難說,一路的忐忑將會指引著人們覓往靈魂深處,是一個千年的夢。
來源:蒙頓茶膏
作者:宋連星 
責編: 深水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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