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茶客的“三花”龍井茶經(jīng)

  作為一個男人,喝酒腦殼痛,抽煙又沒癮,實在有點“英雄氣短”。好在我愛喝茶,還可以抵擋一下。俗話說“久病出良醫(yī)”,喝了幾十年茶,也喝出了一點小經(jīng)驗,尤其對于“泡茶”,不是自吹,至少南充多半茶樓茶館的服務(wù)員應(yīng)該喊我“老師”才對。
    
  我每次和朋友們上茶樓,都是“自我服務(wù)”,叫服務(wù)員把茶葉、茶杯和開水瓶送來,由我自己沖泡。我這絕不是不相信服務(wù)員,而是擔(dān)心無知的她們把茶葉糟蹋了。我曾經(jīng)猜測,南充茶館的服務(wù)員,可能大多是徑直從街頭招來就“上班”的。如果她們也經(jīng)過“培訓(xùn)”的話,恐怕記住的只是一杯茶幾元錢,茶客可以臨走付款,也可以“茶到即付”,還有就是必須笑,等等。至于最重要的怎樣才能把一杯茶沖泡得“恰到好處”,也許從來沒有人教過,或者說茶客們很大方,從來沒有要求過。
    
  要說我的“喝茶史”,應(yīng)該從我當“產(chǎn)業(yè)工人”時算起。那時候年輕,又是光棍,業(yè)余時間除了到大北街圖書館閱覽室和文化宮閱覽室看看本就不多的報刊,其余時間就喜歡和朋友到茶館喝茶擺龍門陣。那時候不像現(xiàn)在,“正人君子”是絕不在茶館里“泡”的。但我坐茶館的習(xí)慣,卻傳自于父親。父親年輕時先上學(xué)后教書,課后喜在茶館里看書或會友。1949年后又常常帶我們幾兄弟到茶館“休閑”。所以我年輕時愛坐茶館,估計是一種“家學(xué)淵源”。
    
  我當工人那時候,吃飯要糧票,吃肉要肉票,買茶葉也要每月一張的茶葉票,南充人叫“號票”。我用此票買得最多的是“三花”,即簡稱的“三級花茶”。此茶一是便宜,二是商店里這種茶最多,是當年的“主旋律”,三是南充人當時也普遍愛喝花茶,受其影響,我自然不能“免俗”?;ú璧拇_很香,可惜那是摻雜其間的梅花、桂花的香氣,不是茶香。從現(xiàn)在的“專業(yè)”角度視之,“三花”其實是相當不高級的。但當時不管這些,反正茶館里的茶不要“號票”,從工廠下班后,就直奔茶館而去。有時候朋友先到了,朋友一邊招呼我落座,一邊遙向柜臺高叫“一碗三花”,熱氣騰騰的蓋碗馬上就端過來,擺在了我的面前。那時候不計較茶的好歹,主要是“擺龍門陣”。幾個臭味相投的朋友一通天上地下這里那里中外古今的神吹亂侃,直吹到肚皮餓了,要么一起到隔壁面館吃一碗“臊子面”(一角三分,二兩糧票),要么分頭回家“各吃各”。
    
  “三花”就這樣喝了大約二十年,其間偶爾還喝過“一花”(一級花茶)、苦丁茶和沱茶之類,一直喝到上世紀九十年代。以前只是聽說過的各種名茶也“紛至沓來”,于是我放棄“三花”,轉(zhuǎn)而喝開了其他茶葉。
    
  告別“三花”以后,我喝的主要是綠茶。據(jù)我觀察,多數(shù)南充茶客在喝茶方面也上了一個不小的檔次。
    
  喝綠茶,頭等重要的是沖泡。恰恰在這方面,很多朋友馬虎了,結(jié)果沖成了一杯“糊湯”,看得人心痛不已。有的人把上好的綠茶放在漂亮的保溫杯里,滾沸的開水沖進去,馬上旋緊杯蓋,其下場也等于“焚琴煮鶴”。正確的泡綠茶其實非常簡單,決不能有任何形式的蓋子。最好是敞口玻璃杯(其他杯子也可以),先倒入開水(95℃左右),占杯子的三分之一,再放茶葉。少頃(冬天10分鐘夏天20分鐘),待杯里的水溫低下來了,再倒開水于杯內(nèi)至杯子的大半部分,這就可以慢慢“品茗”了。如此沖泡,就不會把每公斤1500元的茶葉泡成和每公斤15元的茶葉一個味道。
    
  現(xiàn)在的市場,茶葉的價格高低差別大得驚人,亂七八糟的規(guī)格也叫人眼花繚亂,不太容易搞清楚。僅以龍井為例,從一百多元一斤的低檔貨,到上千元甚至幾萬元一斤的“極品”;從浙江杭州西湖附近的獅峰、梅家塢等地所產(chǎn)“西湖龍井”,到近些年遍地開花遠至長江中游地區(qū)出品的“龍井”,全靠各人的經(jīng)驗和眼光,當然,更憑各人腰包的脹或癟。我的經(jīng)驗,像我們這樣的一般百姓,買龍井的話,400元(一公斤)以下的就可以了,買竹葉青,不必超過300元(一公斤)。
  
  最后還想再說說普洱茶。此茶的名聲原來并不大,后來據(jù)說可以延年益壽,對高血壓等十幾種疾病有療效,而且耐保存,室溫狀態(tài)擱十年二十年都不成問題。不像嬌慣的綠茶,放到第二年就“跑味”了,所以普洱茶前幾年突然像房地產(chǎn)那樣陡然升值,引來一陣爆炒,然后又大降。普洱茶雖然遐邇聞名,但對喝慣了綠茶、花茶、紅茶、烏龍茶的茶客而言,它卻沒有什么“香氣”和“味道”。因此我從不買這種“富貴茶”,我喝過的普洱茶都是朋友送我的。

 

責(zé)編: isundust
普洱茶品牌推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