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與茶的因緣

  在印度,“外乞食以養(yǎng)色身,內(nèi)乞法以養(yǎng)慧命”成為一種風尚。“掘地墾土”的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和“手捉金銀”的貿(mào)易經(jīng)營都是印度佛教戒律所不允許的。佛教傳入我國初期,僧人也是隨師乞食,或*俗人供給生活所需。西晉惠帝建興圣寺“供養(yǎng)百僧”。北魏有“僧祗戶”(凡民間每年捐谷六十斛入僧曹的,稱之)。但我國僧尼多居寺廟,過著集體生活,要念經(jīng)坐禪,乞食似不可能。由于梁武帝大力提倡,漢族僧人普遍吃素,以體現(xiàn)佛教的慈悲精神,這在信奉佛教的國度里是很特別的,乞食更不可能。隨著時間的推移,佛教為了在我國廣袤的土地上扎根和不斷發(fā)展,必須與我國儒教、道教相融合,以適合中國的國情,形成具有民族特色的宗教體系。早在東晉時,佛教就開始自力更生地解決生存權(quán)問題,南朝梁《高僧傳》記載,東晉時高僧道安“赍經(jīng)入田,因息就覽”,佐證已廢除印度佛教的乞食制,開始生產(chǎn)勞動了。他們種茶的歷史也很悠久,相傳晉代名僧慧能曾在廬山東林寺以自種自制的茶招待摯友陶淵明,“話茶吟詩,敘事談經(jīng),通霄達旦。”唐代寺院有免役免稅等特權(quán),削發(fā)為僧一時成為風尚。莊嚴的寺院多建筑在幽僻的山區(qū),為僧侶種茶創(chuàng)造了良好的條件。茶在寺院的作用較民間更勝幾分。他們封山育林,“綠茗蓋春山”,綠云蔽天,成為青翠菠郁的茶區(qū)。特別是佛教名山,風景秀麗,云霧繚繞,茶樹飲霧渴露,自然品質(zhì)奇異,如四川的蒙頂茶,號稱“仙茶”,故唐詩人姚合有“芳新生石際,幽嫩在山陰,色是春光染,香驚日氣侵”的名山出名茶的詩句。盛唐時期,寺觀中奴婢很多,會昌五年廢佛拆寺,收寺院奴婢為兩稅戶者達十五萬之眾。佛教寺院的奴婢有兩種,一是屬于寺院,二是屬于上層僧尼個人的。陸羽孩提時代為智積禪師煮茶,實質(zhì)上就是童奴。這些奴婢和下層僧尼是種茶的主要勞力。茶性高潔清淡,適合僧侶道德修養(yǎng),盛唐詩人王昌齡有“白鴿飛時日欲斜,禪房寂歷飲香茶”的詩句。陸羽《茶經(jīng)七之事》引南齊世祖武皇帝遺詔:“我靈座上,慎勿以牲為祭,但設(shè)餅果、茶飲、干飯、酒脯而己。”李從慶《游多寶寺》有“老衲烹茶出,先供座佛欲”描述以茶敬神的禮俗。戴叔倫有“老衲供茶盆,斜陽送客舟”描述以茶招待施主和香客增進友誼的史實。除此之外,寺院還把茶葉投入市場,進行商品交換,是商品生產(chǎn)的重要集團,成為寺院經(jīng)濟的支柱。唐代飲茶風俗的普及,僧侶之功德殊為卓著。佛教文化是我國古代文化的重要組成部份。中唐時期,僧侶在寺院舉行茶宴已很風行。一些地位不顯赫的官吏,官場受挫的政客,不滿現(xiàn)實的文人,也很欣賞這種茶宴,他們談經(jīng)論道,品茗賦詩,以消除內(nèi)心的積郁,求得精神的解脫,飲茶文化色彩日趨濃厚?,F(xiàn)實主義大詩人白居易,嗜茶,自稱是“別茶人”。他寫的茶事詩,多是在遭貶江州司馬之后。太和三年(829年),白氏58歲借病辭官,以太子賓客分司東都的身份到了洛陽,與嵩山寺和尚結(jié)交,過著“或伴游客春行樂,或隨山僧夜坐禪”的半隱居生活,更與茶“窮通行止長相伴。”詩人李嘉佑與皇甫曾在薦福寺終日飲茶念經(jīng),詩云:“虛室獨焚香,林空靜罄長……啜茗翻真偈,燃燈繼夕陽”。皎然《飲茶賦》云:“茗愛傳花飲,詩看卷素裁。風流高此會,曉景屢徘徊”。用傳花的辦法品茗助興,即花到何人處,何人飲茶賦詩,是最“風流”的一種文雅游戲。武元衡在資圣寺與責法師茶會上歌詠道:“禪庭一雨后,蓮界(佛國)萬花中……不知方便(佛教語,指領(lǐng)悟佛之真義)理,何路出樊籠。”

責編: jus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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