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茶純料好賣,純料是怎么定義的?

  時下普洱茶山頭村寨純料概念早已為廣大茶友接受。班章、易武、景邁、冰島、昔歸?站在非普洱愛好者的角度,可能很難理解會有人對于千里之外、深山之中的小村莊能夠有如數家珍般的熟識。而班章之霸氣、易武之甜柔、景邁之高香等也成為茶友間的共識。與此同時,與純料相對的概念——“拼配”也遭到純料擁躉的排斥。拼配仿佛僅僅是為追求量產、品相等目的不得已為之的下作手段,入不得沉迷純料的方家法眼。

  純料與拼配,孰優(yōu)孰劣?純料茶果真是普洱茶品的至高境界么?在展開討論之前,理定兩者定義十分有必要。
 
  所謂純料,必然要在樹種、生長環(huán)境、種植管理、制程等方面趨同,在品飲方面呈現同一共性的茶葉方可稱為純料。在其它茶類,這個概念是比較容易分辨的。比如臺灣茶,純料必為扦插無性繁殖、同一品種、在同一地區(qū)相對接近的海拔(約百米內)、同一季節(jié)、同一日約四小時內采摘、同一制茶師傅以相同制程完成。
 
  然而這種定義方式無法套用在普洱茶上。普洱茶多為有性繁殖的群體種,每一棵茶樹都會因“父母”基因的不同組合而表現出不同特質。同時,茶樹本身很容易發(fā)生基因變異,以至于同一棵茶樹上都可能產出形狀與味道不同的茶葉。在品種上就無法保證純料所要求的均一性。
  普洱茶茶區(qū)涵蓋范圍區(qū)域廣泛,普洱、版納、臨滄、保山四大茶區(qū)之下可分為若干茶區(qū),而每個茶區(qū)又包含了數量不同的山頭村寨,比如景邁茶區(qū)就由勐本、大坪掌、幫波、翁基翁洼、芒景等多個村寨組成。云南特殊的地理氣象條件決定了距離很近的地區(qū)也會有環(huán)境與垂直海拔分布的差異。而這種環(huán)境差異不可避免地會帶來茶葉品質方面的差異。即便是同一座山頭上,陰面陽面、坡頂坡底的茶樹因為生長環(huán)境的差異都會產生不同的表現。甚至對于一棵茶樹而言,陰面陽面或是樹冠上層下層不同位置取茶都會有茶質上的差異。
 
  云南地區(qū)制茶工藝較之我國其它地區(qū)的其它茶類,精制程度與規(guī)范性較為粗放。毛茶初制基本全由茶農負責,各家各戶對于工藝理解掌握程度與方向的不同造成了毛茶品質與風格的差異性。即使同一個茶農,也無法保證其炒制的每一鍋茶葉都能保持統(tǒng)一品質。
  若再加上時間尺度上的考量,則純料的定義將更加困難。早晨采摘、水分含量高的鮮葉與下午采摘、水分含量相對較少的鮮葉混拼,是不是純料?同一片茶區(qū)春茶和秋茶混拼是不是純料?同一茶園不同樹齡的茶葉(大小樹混采)混合能不能算純料?同樣茶區(qū)同樣的采摘時間段前后兩年混拼是不是純料?綜上,普洱茶的“純料”是無法提出一個精確而具有可操作性的定義的。任何對純料絕對概念的定義,都可以找出一個更進一步的定義使其不成立。在純料“至純”這一邏輯鏈條上的窮盡,到頭來便只有一片單一的茶葉可以稱之為純料了——而這顯然是不具備現實的可操作性的。
 
  既然純料無法精確定義,為何純料的概念又能在當今的茶市大行其道呢?
  在市場上時,純料相較于拼配,在被消費者接受方面具有天然的優(yōu)勢。茶葉市場上消費者與生產者之間總是存在著強烈的信息不對稱,相對簡單、直接的概念更易獲得消費者的接受。山頭純料對于消費者而言更易在最初形成簡單而直接的印象。在潛意識中,消費者對于“純”這個概念總是具有天然的好感,當商家將其作為售賣商品的第一辨識度時,正是利用這種潛意識上的好感,加以取巧的模糊焦點與歪曲。
 
  對于制茶者與茶商而言,純料也是一個準入門檻較低的選擇。相較于艱深的拼配技術,尋找一個相對范疇內的“純料”來壓制茶品,顯然是更為簡單的事情。在各種市場因素的交集之下,制茶者選擇純料概念進行炒賣也就不足為奇了。
  我們對于所謂純料的定義,應是一個相對的概念,在闡述純料的同時要將這個純料定義的約束范圍表述清晰,比如是茶區(qū)純料還是村寨純料、是否大小樹混采等等。這一點對于從業(yè)者而言無論是基于專業(yè)水準還是從職業(yè)道德出發(fā),都是尤為重要且基本的!只有明晰純料定義后,我們對拼配的討論方可展開。
責編: 米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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