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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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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曼:“佛茶”與“禪茶”之關系芻議

2017年3月28日,“首屆蒙頂山國際禪茶大會尋根峰會”在雅安市名山區(qū)茶馬古城舉行。《吃茶去》雜志總編舒曼應邀作《“佛茶”與“禪茶”關系之芻議》學術報告。報告大致內(nèi)容如下——

佛家對中國茶文化的發(fā)展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因而佛教茶文化是中國茶文化最為珍貴、最為精彩、最為出色的篇章。佛教在西漢時期傳入中國,“因緣具足”地與茶結緣成就出“佛茶文化”這一概念。再至中晚唐時期又得到中國佛教——禪宗的青睞和推動,形成了獨具特色的“禪茶文化”(禪宗茶文化)這一概念,其要義不出禪門“吃茶去”,標志著佛教“禪宗茶道”的正式形成。

追朔佛教茶文化近二千年的輝煌歷史,“佛茶文化”卻在禪宗那里得到了進一步發(fā)展并發(fā)揚光大,并形成了自身的思想體系。所以說,禪茶文化是佛茶文化的標志,對于佛教界飲茶之風的鼎盛起到了直接的推動作用,由于禪宗茶文化影響所致,對于全國飲茶之風的鼎盛也起著直接的推動作用。

關于“佛茶”,亦即佛教茶之事,舒曼認為:最早的文字記載見于唐代房玄齡等人著《晉書·藝術列傳》卷九十五中所寫發(fā)生在晉代后趙都城鄴城昭德寺,僧人單道開以茶禪修之先例。除了敦煌人單道開而外,陸羽《茶經(jīng)》還補充了武康小山寺釋法瑤和八公山沙門曇濟。也就是說,晉代僧人單道開的“以茶禪定”,南朝宋代釋法瑤的“飯所飲荼”和沙門曇濟“設茶待客”,開啟了中國佛茶史上嶄新篇章。關于這三位佛教人物的茶之事,舒曼曾在《陸羽“茶經(jīng)”中的三位佛教人物茶事考》一文中作了較為詳細的剖析(見《陸羽“茶經(jīng)”與湖州——紀念陸羽誕辰1280周年論文集》.中國文史出版社.2013年11月第1版第25-35頁)。

佛教傳入中國至隋唐時期,由于社會環(huán)境變化、南北學風的融合,佛教各種的宗派乃漸漸形成。據(jù)資料載中國佛教宗派有八宗、九宗、十宗、十一宗、十三宗、十五宗之說。后來佛教各宗轉承之下變?yōu)槭?,再把列屬小乘佛教去除,因而在中土佛教大乘宗派中,最為有影響的實屬佛教八大宗派:唯識(法相)宗、律宗、天臺宗、禪宗、三論宗、華嚴宗、凈土宗、密宗。

佛教各宗派的建立,標志著佛教在中國的發(fā)展進入了鼎盛階段。佛教八大宗派雖然都是在中國形成的,但每一個宗派都有其完備的體系和經(jīng)典理論架構,也就是各宗大義[見(吳信如.佛教各宗大義.中國藏學出版社.2004年8月]。

因為茶可以和任何事物結合,也可以和任何佛教宗派結合。正因如此,茶與儒家文化結合,可形成“儒茶一味”,茶與道家文化結合,可以形成“道茶一味”,茶與佛家結合,可以形成“佛茶一味”,以至于茶與琴道、花道、香道、棋道、曲道乃至書畫、詩詞等均可成為“一味”。而且,茶與佛教各宗結合均可以有各自的與茶相關的理論架構。

舒曼從三個方面例舉佛教凈土宗、密宗、天臺宗與茶的淵源。

如,茶與佛教凈土宗結合,可稱“凈茶一味”或“凈茶文化”。凈土宗推崇《阿彌陀經(jīng)》中“微、妙、香、潔”四德,此乃西方極樂世界蓮花的四大特色,以此作為凈茶文化“四大精神”。“微”是入微心田;“妙”既妙不可言,是一種內(nèi)心功德之顯發(fā);“香”是內(nèi)在之香,也是心性的顯發(fā);“潔”是高潔,是一種超越。

凈土宗講自性、清靜和光明。清靜為無量壽,是謂“微妙”,自性和光明為無量光,是謂“香潔”,具有超越性。凈宗茶文化是通過茶這一媒介,也就是借助于茶,使茶性變性出一種“緣”。如此,凈宗茶文化是用凈土八功德水:“澄凈、清冷、甘美、安和、輕軟、潤澤、除饑渴、長養(yǎng)善根”,沖泡出“微、妙、香、潔”四大精神。通過這杯凈宗茶,使無數(shù)眾生走向性感的凈化,走向阿彌陀佛的凈土生活理念。[見(舒曼.“東林梵音起,匡廬禪茶香”一文.《河北茶文化》.2007年12月第6期)]

又如,茶與佛教密宗結合,可稱“密茶一味”。密宗分為唐密、東密、臺密或藏密。密教修法可說是供養(yǎng)法,而茶成為最佳供品之一,一開始就與密教修供又結下了不解之緣。大唐時期,但凡皇帝賞賜高僧基本上多用茶供。如傳播密教的佛門人物金剛智的忌辰時,往往會舉行千僧供的法會,唐玄宗就會賜茶以供齋用。把茶作為供品則是從唐代開始,而且就是唐密所創(chuàng)。供養(yǎng)分:外、內(nèi)、密、密密四層。另外,《行歷抄》是日本臺密圓珍大師的游唐日記,其中亦記錄他初到長安會見唐密祖師惠果和尚之法孫,與法全一起吃茶以及圓珍在青龍寺吃茶的情景。這也證實密宗高僧與茶的關系。

還有中國早期密法——藥師法與茶的關系。藥師法是以性空為性、以藥物為體來認識人生而了生脫死的立地起修的大法,其本質(zhì)就是修藥師定。如法門寺地宮發(fā)現(xiàn)皇室茶具以及八重寶函中有藥師曼荼羅,說明地宮也已用茶供養(yǎng)藥師。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原所長吳立民說:“用藥師法茶供、茶施、茶會,則是秘密禪茶供之善巧方便之運用。因為茶禪一味,禪密一體。茶作供品,作空性觀,既易悟緣起性空之理,更顯實相不空之法。密教用茶作供,可表如來口、如來味、如來意,這是修密供茶的茶道,也可說是修秘密禪的‘密禪’茶道”。

再如,茶與佛教天臺宗結合,可稱“臺茶一味”。唐時,日本天臺宗祖?zhèn)鹘檀髱熥畛螐奶炫_山帶茶種回日本栽種;宋熙寧五年(1072年),日僧成尋來到國清寺參拜天臺宗祖庭,感恩國清寺法乳深恩。

日本成尋禪師在《參天臺五臺山記》中提到了佛門茶事。此后,日本友人專門在國清寺七佛塔旁種植“御奉茶紀念”茶園,以示紀念。而在國清寺文物室內(nèi)仍保留有最澄入唐渡碟文書和最澄入唐圖兩幅珍貴文物。

如今天臺山方廣寺月真法師從天臺宗法華教義出發(fā),進一步闡釋法與茶圓融不二的內(nèi)在關系,把品茶與天臺宗的“一念三千、三諦圓融”和“圓頓止觀”論緊密相連。他在《供祖茶會法語》中寫道:

“采靈芽于華頂峰頭,汲凈水于石梁瀑下,依馬明龍樹(馬明:妙法蓮華經(jīng)馬明菩薩品第三十;龍樹:印度佛教人物,著有《中論》)制造之方,按慧思慧文(慧思、慧文為天臺思想先驅(qū)人物)烹煎之旨;焙之以法華三昧火,碾之以實相解脫輪;煮之以大悲方便鍋,盛之以般若清凈碗。碧毫落處,空湛澈;茶云起時,國土飄香。凝神湯色,空觀、色觀、中道觀,三觀圓于一念;定心服味,業(yè)障、報障、煩惱障,諸障消于無形。法界即茶,茶即法界,一色一香無非中道?!盵見(舒曼.茶風舊識國清寺.吃茶去.2012年第6期第26頁)]

關于“禪茶”,亦即佛教禪宗茶之事,舒曼認為:在印度佛教發(fā)展的各個階段里都存有禪的思想,禪甚至存在佛教以外的一些宗教中,各自對禪有著不同的理解。自從佛教的禪思想傳入華夏后,起初并未形成一個獨立的佛教宗派。但自禪宗形成后,中國的禪思想則主要表現(xiàn)在“內(nèi)見自性不動,名為禪”。(《六祖壇經(jīng)》)由于禪宗把禪思想與“心性”、“見性”、“佛性”等問題緊密相合,加之六祖慧能倡導自性本足,明心見性,頓悟成佛的觀念,確立以無相為本,無性為體,無念為宗的中國禪宗思想

。而今我們所講的“禪茶文化”、“禪茶一味”抑或所謂的“禪茶”,是專指或特指佛教禪宗與茶的關系,而非茶與其他佛教各宗的關系。也就是說,禪茶文化抑或禪茶,既非從唯識宗的玄奘法師、律宗的道宣律師、天臺宗的慧文大師說起,也非從三論宗的鳩摩羅什尊者、華嚴宗的杜順和尚說起,更非從凈土宗的慧遠法師、密宗的不空上師說起,而是從北魏禪宗菩提達摩祖師來中國傳法說起。所以說,“‘禪’,指中國獨創(chuàng)的禪宗?!凇钢逼醴鹦?,以與依靠佛陀經(jīng)教入門傳授的‘教’相區(qū)別”。(王雷泉:禪的智慧與人生境界)

禪茶之“禪”,對今天的人理解起來有些費解,因為“禪”很抽象,禪宗認為“禪”無處不在,行住坐臥皆可禪,但禪不可言傳,只可意會,要靠自己來體悟或感悟來理解,如人喝茶,冷暖自知。

舒曼認為,佛教從印度傳入,就與中國本土文化發(fā)生了撞擊、沖突,隨著各宗的創(chuàng)立,佛教與中國本土文化轉為相互滲透、融合。那么,如何能在佛教的教義、教規(guī)和禮儀中更好地滲透儒、道學說,這就成為佛教在中國發(fā)展的一個最為重要的課題。于是,禪宗在這樣一個課題中捷足先登,接受和融入了中國儒、道文化。唐代時開創(chuàng)了儒、釋、道“三教并立”局面。“一個宗派流行時間的長短是與它們中國化的程度成正比的。”(季羨林語)禪宗的入佛門檻較低,只要在眼前改變一下對現(xiàn)實的看法。這是因為佛法本就在世間,從來也沒有離開過我們。

要了解禪茶文化理念,需要先了解禪宗禪法的傳承與發(fā)展,均從菩提達摩“二入四行”基本要點開始,到二祖慧可“斷臂求法”而直顯達摩正傳的心法,及至三祖僧璨的《信心銘》、四祖道信的《入道安心要方便法門》和五祖弘忍《修心要論》達至“守本真心”的“東山法門”,對后世禪宗的發(fā)展,產(chǎn)生了極為深遠的影響。更重要的是六祖慧能順應時代潮流,大膽地對傳統(tǒng)佛教的宗教儀式、佛性理論、修行方式等進行了一系列徹底的改革,其內(nèi)容涉及提出“自心歸依自性,是皈依真佛”(自性即佛)、開啟頓悟法門、倡導立地成佛等等,從而使禪宗最終成為最具中國特色的佛教宗派,綿延至今而不絕,以至于成為中國式佛教和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一大杰作。

禪宗認為,所有的修行,都是從心而來。一個是神秀禪師的“時時勤拂拭”,種凈心之因;一個是慧能禪師的“本來無一物”,得凈心之果。慧能大師和神秀國師,開創(chuàng)了“南能北秀”的時代,形成禪宗南北二宗,而后,禪宗法不傳衣,一花開出五葉——即“五家七宗”:湖南溈山的溈仰宗、河北正定的臨濟宗、江西洞山的曹洞宗、廣東云門山的云門宗、江西撫州青蓮山的法眼宗,后來河北的臨濟宗又分別在江西南昌和高安分出黃龍派和楊岐派,禪門枝葉茂盛,燈燈相傳。這“五家七宗”,為中國禪宗史增添了濃墨重彩的歷史篇章。

舒曼認為,我們所說的禪茶文化或所謂“禪茶”,就是茶與“五家七宗”所發(fā)生和形成的因緣關系。所以,當我們追根禪茶文化精神之源,實則旨歸在中國式佛教——禪宗思想。

在禪宗茶文化史上,舒曼列舉了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有四件大事件:

一是封演《封氏聞見記》卷六“飲茶篇”(《雅雨堂叢書》本1958年中華書局版)記錄唐代“開元中,泰山靈巖寺有降魔(降魔藏)師大興禪教,學禪務于不寐,又不夕食,皆許其飲茶。人自懷挾,到處煮飲。從此轉相仿效,遂成風俗?!苯的Р囟U師這樣的決定,即反映了僧人飲茶的需求,也說明了坐禪和飲茶同屬于僧人的禪修的內(nèi)容。至此以后,僧人飲茶真正成了“和尚家事”。

二是中晚唐的高僧百丈懷海禪師制定《百丈清規(guī)》,將飲茶列入佛門清規(guī)。百丈懷海禪師實行僧人農(nóng)禪制度,提出“一日不作,一日不食”口號?!栋僬汕逡?guī)》對于禪茶文化的貢獻是將僧人植茶、制茶納入農(nóng)禪內(nèi)容,將僧人飲茶納入寺院茶禮,使僧人飲茶之禮成為了佛門常態(tài)化和制度化,較降魔藏大師又進了一步。正因懷海這一貢獻,不僅明確肯定僧人茶事的制度化,還使茶事活動真正從制度上成為與禪宗教義相關的行為。

僧人飲茶成為制度并被納入法律強制施行是在元代。元代皇帝命令和尚們重新編刊《百丈清規(guī)》,遍行天下叢林。明洪武十五年(1382)太祖皇帝“圣旨榜例”,“諸山僧人不入清規(guī)者,以法繩之”?!栋僬汕逡?guī)》對于剛剛出現(xiàn)的佛門茶禮的發(fā)展和鞏固起到?jīng)Q定性作用。

三是禪茶文化史上甚至是中國茶文化史上的一次大的飛躍發(fā)端于唐朝從諗禪師,人稱他為“趙州古佛”。他常與四方來學者道以一聲“吃茶去”,因而形成禪門“新到吃茶,曾到吃茶。若問吃茶,還去吃茶”一樁有趣公案,成為中國禪茶史上著名茶文化典故。

從諗禪師的“吃茶去!”被世人看成是“趙州禪關”,由于禪宗提倡“明心見性,直指人心”的頓悟觀,講究生活體驗與參禪密不可分,所以“吃茶去”公案的誕生,震動了整個南北禪林,故對中國禪宗茶道的形成產(chǎn)生了重大的影響?!啊w州禪茶’提升了佛教茶文化乃至中華茶文化的文化內(nèi)涵,趙州禪茶的出現(xiàn)是‘禪茶一味’肇始的標志,是禪茶文化形成的標志,同時也標志著佛教‘禪宗茶道’的正式形成,也為中國茶道的形成奠定了基礎,”因而“吃茶去”作為禪的“悟道”方式,構成了“茶禪一味”的至高智慧境界。從而“‘吃茶去’凸顯了禪的本質(zhì)和核心,揭示了禪的修行特色和精神”。

四是中國禪茶文化“四大精神”和“四大功能”的誕生。中國禪茶文化作為一個特別話題在近十多年來被茶、佛界人士廣泛談論,也是被世人廣泛炒作的話題。2005年10月,當代高僧凈慧大德以儒釋道三教核心思想提出了“正、清、和、雅”四大精神和“感恩、包容、分享、結緣”四大功能,創(chuàng)造出中國禪茶文化全新的理念和文化內(nèi)涵,把禪茶文化推進為一個價值核心,一個新的教養(yǎng)水準,來規(guī)范我們周圍的世界,通過這種文化現(xiàn)象改變自己,改變周圍。其目的誠如凈慧大德所言:“將信仰落實于生活;將修行落實于當下;將佛法融化于世間;將個人融化于大眾?!?/p>

禪茶文化,從表面上看就是禪和茶共同點的結合,所以才有“茶味禪味,味味一味”之說,與“儒茶一味”、“道茶一味”、“書茶一味”抑或茶和別的事物結合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深想一層,只有當茶和禪宗文化結合時才能有“儒家主正氣,道家主清氣,佛家主和氣”三教合一的思想精華體現(xiàn),再加上一個“茶家主雅氣”才能真實地反映中華文化的核心思想,才能使茶泡出更賦哲理性的滋味來。

禪茶文化的精神——正清和雅;禪茶文化的功能——感恩、包容、分享、結緣。誠如凈慧長老有言:“將正氣溶入感恩中,將清氣溶入包容中,將和氣溶入分享中,將雅氣溶入結緣中;在弘揚禪茶文化的精神和落實禪茶文化,發(fā)揮禪茶文化凝聚人心、化解矛盾、優(yōu)化自身素質(zhì)、和諧自他關系的潛移默化的作用,這是弘揚禪茶文化的根本社會價值所在。”

舒曼在闡述“佛茶”與“禪茶”之后總結道——

“佛茶文化”是指茶文化與佛教文化以及佛教各宗派文化緣合的產(chǎn)物,是僧人通過在植茶、采茶、制茶和飲茶實踐體認中所創(chuàng)造的精神財富。佛茶文化是指整個佛教(包括佛教“八宗”)與茶文化發(fā)展歷程中有關物質(zhì)和精神財富的總和。

“禪茶文化”是指茶文化與禪宗文化結合的產(chǎn)物,是專指禪宗“五家七宗”僧人通過植茶、采茶、制茶和飲茶的禪修實踐中所感悟和創(chuàng)造的精神財富。“禪茶”可視作一種法門。

禪茶文化既有佛教文化的一面,也有超越佛教文化的的一面——禪茶文化是基于儒家的“中庸”思想,倚于佛家的“和合”情操,洋溢道家的“自然”理想?!暗乐v‘修真養(yǎng)性’,佛講‘明心見性’,儒講‘窮理盡性’,三家根本都是圣人之學,都是講‘復性’”。(見《槐軒概述》﹒上??茖W技術文獻出版社﹒2015年2月第1版)實際上禪宗就是借品茶倡導“三教”之“復性”——清和凈心,借茶參禪,借茶悟禪,以平心靜氣之態(tài)領略茶韻禪機的真諦,從而追求精神境界提純與升華。

舒曼指出,研究禪茶文化,不是研究僧人植茶、制茶、采茶、飲茶等現(xiàn)象,也不是簡單地把僧人采的茶、僧人制的茶、僧人飲的茶統(tǒng)統(tǒng)視作叫“佛茶”和“禪茶”。研究佛茶文化或者禪茶文化,是研究茶被佛門或宗門的僧人應用過程中所產(chǎn)生的形而上的文化現(xiàn)象,也就是僧人在禪修和禮佛活動中孕育出來的價值觀念。

所謂“禪茶”,是茶又非茶。說它是茶,只是僧人生活的一部分,也可以視作是僧人修行的載體。說它不是茶,只是因為禪宗茶道早已超越了茶而成為“根植菩提種,葉抽智慧芽”的象征。

所謂禪茶,是“甌注曹溪水,薪燒鷲嶺椏”(六祖惠能在曹溪寶林寺演法而得名。曹溪被看做“禪宗祖庭”。曹溪水常用以喻指佛法。茶碗里面傾注的是曹溪的水)又有“虛空為玉盞,云水是生涯;著意嘗來淡,隨緣得處佳”的自在,而這杯禪茶的自在恰是體現(xiàn)“上供諸佛祖,平施百姓家”的平常和日用。

所謂“禪茶”,是佛的化身,禪的心語;是菩薩心腸,禪的境界;是性的開悟,禪的靈芽。

延伸閱讀——

以“把茶問禪蒙頂山,修心悟道天地間”為主題的“首屆蒙頂山禪茶大會尋根峰會”,于2017年3月28日上午在雅安市名山區(qū)茶馬古城茶市大廳舉行。來自海內(nèi)外的禪茶文化專家學者、高僧大德匯聚一堂,共同探討佛教禪茶文化的起源與歷史、發(fā)展和未來。會議由中國國際茶文化研究會副會長、西南茶文化研究中心主任孫前主持,省民宗委副主任楊伯明、市民宗局局長楊丕樵、名山區(qū)委副書記、區(qū)長余力等領導參加會議。

本次峰會學術論壇特邀四川省佛教協(xié)會副會長、成都大慈寺方丈大恩法師,四川省巴蜀文化學重點學科建設首席專家、四川省巴蜀文化研究中心學術委員會主任譚繼和,北京大學教授、日本茶道研究學者滕軍,四川省社會科學院首席研究員、川藏文化研究專家任新建,《吃茶去》雜志總編、河北省茶文化學會常務副會長、禪茶文化研究學者舒曼,中國農(nóng)科院茶葉研究所研究員、茶樹資源專家虞富蓮等六位專家學者,分別就《蒙頂山禪茶文化與大慈禪茶》《禪茶一味與巴蜀文化》《茶修即禪修》《茶馬古道研究》《“佛茶”與“禪茶”關系之芻議》《巴蜀古茶樹資源的優(yōu)勢與價值》等內(nèi)容先后進行了演講。四川省佛教協(xié)會副秘書長、雅安市佛教協(xié)會會長、雅安云峰寺方丈智燈大和尚代表雅安市佛教協(xié)會致結束辭。

禪茶述說

禪臥一柱香,茶枕半甌泉;寒門出桂子,惡水度花蓮。

西天伴佛苦,東土遇仙難;蕓蕓眾僧愕,禪茶一味閑。

我們中國人,常常以“博大精深”自詡。但是,我們中國人,不會以“博大精深”自欺。說到“博大精深”,我們中國人總是盛氣十足。但盛氣歸盛氣,這一盛氣之中,絕不含凌人的意思。因為,我們中國人的盛氣,是有容乃大式的,是兼善天下式的。不像小氣的東洋鬼子,吃人家飯,穿人家衣,卻虛偽奸詐,不敬衣缽。也不像流氣的西洋鬼子,干海盜事,發(fā)戰(zhàn)爭財,卻厚顏無恥,橫行霸道。在我們中國的“博大”里,有屬于自己的基因(科學的說法),也有來自外部的宿命(佛家的說法)。我們因“外來”而“博”,“外來”也以我們?yōu)榇蟆_@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中國盛氣的“博大”,在數(shù)千年里,在許多地方,都留下過難以磨滅的,深刻的印跡。其中最盡人皆知的,就是在我們中國落地生根,開花結果的“禪茶”。有時候,人們又會管它叫做“禪茶一味”。

“禪”是舶來之物?!岸U”字在梵語里的意思是“靜思”(“梵”字在佛教典籍中,是傳說創(chuàng)造文字的人?!拌笳Z”是古印度的書面語,佛經(jīng)原著,都是用“梵語”來書寫的)。佛教傳入我們中國四百年后的公元520年,一個天竺和尚(“天竺”是印度的古稱),來到中國,正好趕上,中國歷史上文化發(fā)達卻思想混亂的“南北朝”時期。這個和尚,鴻運當頭,南朝的梁武帝,以高規(guī)格禮遇,將他“迎至金陵”。因為此時的南梁王朝,正值“處處見廟宇,家家有僧尼”,舉國上下,一派佞佛景象。梁武帝是個會立法的皇帝,更是個會立佛的皇帝。他還是我們中國第一個以“儒釋道”三教精神,治國,治官,治民,并把佛教當成國教的皇帝。這個時候,這個和尚,帶著佛家禪宗思想到中國來,真可謂趕上了天時,碰對了地利,湊準了人和。這位來得巧的和尚,就是天竺禪宗第二十八祖,天竺人,“菩提達摩”。中國正宗心印派“禪”緣,就是從他“菩提達摩”開始的。之后,有了“二祖”。“二祖”之后,又有了“三祖”?!叭妗敝?,又有了“四祖”?!八淖妗敝?,又有了“五祖”。“五祖”之后,又有了“六祖”。還有了“五家七宗”。還有了“南宗”、“北宗”。他“菩提達摩”做了“東土初祖”。也有人管他叫做“中華初祖”。

“茶”是我們中國的土產(chǎn),是土生土長的土貨?!巴痢钡囊馑?,指的是“鄉(xiāng)土”的“土”,指的是“故土”的“土”。因為我們中國,是“茶”的原生地,是“茶”盛氣的家園。

關于“茶”的原生地,有個西洋鬼子,另有一番“高”見。十九世紀初,這個西洋鬼子在印度服兵役時,見到那里有樹高葉大的野生大茶樹。他以“高”,以“大”,以“野”為根據(jù),得出印度茶樹的樹種,就是茶樹的原種,印度即茶樹原生地的結論。很顯然,這個西洋鬼子犯了一個站得不夠高,看得不夠遠的錯誤。作為一個軍人,如此錯誤犯在槍桿子上,就算跑靶,大方向總還不至于錯。但作為一個學者,如此錯誤犯在筆桿子上,所失毫厘,恐怕除了千里之謬,還有千年之差。我們中國兩千多年前,就有一部釋詞述物的小書,書名叫做《爾雅》,書中就有關于野生大茶樹的文字。由此可見,這位西洋鬼子,還犯了孤陋寡聞的錯誤。其實,距離他所見印度野生大茶樹不遠的地方,也就是相同緯度的東方,正有著一片神秘的原始森林。在那里,生長著很多參天的野生大茶樹,不僅如此,還有又古又老,樹野葉大的“茶樹王”呢。那個地方,就是我們中國的云南與四川。

我們中國“茶”的盛氣,在西“禪”東進時,已經(jīng)迎春秋,送冬夏,留香四千多年。而且還在花樣翻新,步入精彩,走向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堪稱古典“茶”輝煌的頂點。那就是西“禪”東進二百多年時的大唐盛世。那就是西“禪”東進六百多年時的北宋末年。那就是西“禪”東進八百多年時的朱明王朝。在我們中國“茶”業(yè)史上(也是世界“茶”業(yè)史上),這三個階段,都是劃時代的路標。在大唐盛世里,古典的中國“茶”,氣象萬千,繁榮空前。在北宋末年里,古典的中國“茶”,走火入魔,工巧絕后。在朱明王朝里,古典的中國“茶”,洗盡鉛華,返樸歸真。八百年間,古典的中國“茶”,創(chuàng)世紀,絕人寰,空前中外,絕后古今,頂封了“茶” 的古典,絕頂了“茶”的經(jīng)典。

這八百年,是我們中國“茶”,脫胎換骨的八百年。這八百年,也是心印“禪”派,塑身造型的八百年。在這八百年間,“禪”意“茶”香,相視莫逆,相映成趣,相濡以沫,相得益彰。漸悟頓悟,物競天擇,藏于名山,傳之其人?!安琛弊罱狻岸U”的孤詣,“禪”最服“茶”的盛氣?!岸U”“茶”相投一味,互志風情?!安琛毕憬o“禪”意提神醒腦,去春困,解秋乏,驅(qū)夏暑,逐冬寒,推“禪”夢漸門,現(xiàn)“禪”靈化境。

“禪”境心法,在五花八門啟迪心智,各種各樣崇尚慧覺的心法中,個性最為鮮明。跟一些只見手段,不見目的,只談方法,不論結果的心法相比,“禪”的表現(xiàn):是單純,是直接,是灑脫,是練達,是不多事,是少廢話,是沒有迷途,是不會迷失,是沒有招式,是不會沉醉。就像我們中國“茶”的心法——法道,法天,法自然,見心見性,感天動地。

不過,“禪”又是柱無根的“香”,有的時候,如果不用纏著布條的小竹棍去杵上一杵,就無法做到名符其實,表里如一。這條小小的竹棍,后來功能放大了,成了法器。在造型上,更加莊嚴,在法力上,更加凝重,并且有了一個神圣的名字——禪杖。禪杖的故事,就是從它用來“杵”醒困禪人講起的。禪杖最初的造型,只是一根頭上纏著布條的小竹棍。任務是在參禪人打瞌睡時,派過去杵上一杵。

我們中國的“茶”,則是長流的水。在“禪茶一味”的深入淺出中,攜來百侶,流者途殊,香者歸同。講究的是:苦去同源,甘來一體,苦盡甘來,甘苦輪回。因為,“茶”苦離心甜最近,離渴望最近,離喚醒最近,離理想最近。

我們中國的“茶”,生性少言寡語,從不僧面佛面,雖以苦口張本顏色,卻令世人心生敬畏。所以說,我們中國人的含蓄像“茶”。我們中國人的智慧也像“茶”。我們中國人的覺悟更像“茶”。西周初年,“太公望”(也就是“姜牙”,也就是“呂尚”,也就是“姜太公”)隨武王伐紂。占卜結果不吉,“太公望”不信邪,把不吉的龜甲獸骨拿過來,丟在地上,用腳踩碎。然后,“太公望”率領大軍,打了勝仗,掀開了西周王朝數(shù)百年歷史的扉頁?!疤彼憩F(xiàn)出的覺悟,“太公望”所張本出的顏色,“太公望”所揭示出的敬畏,無不徑自我們中國的“茶”:有入味的“香”(“香”是指“道”),有盡心的“苦”(“苦”是指“志”),有造型的“水”(“水”是指“勢”),有法相的“神”(“神”是指“智”)。不輸于蕓蕓眾僧的善果,不遜于“惡水”之中的“花蓮”。雖然沒有取道“觀音”的多面,但卻道出了“觀音”的“善”變。蕓蕓眾僧說,“禪”的深入,令人成佛。蕓蕓眾生說,“茶”的淺出,使人成圣。

我們中國的“茶”,就像一支鏡子。一支恭人祺己的鏡子;一支洗心革面的鏡子;一支博大精深的鏡子(又“博大精深”了);一支透徹數(shù)千年的鏡子。對于我們中國“茶”的這一盛氣,最為心知肚明者,洵屬與之互為君子(“寒門”之“桂子”)又互為知己(“惡水”之“花蓮”)的“禪”家也。

【摘自2008年第5期《吃茶去》雜志;作者:羅向宇(北京),原題為“禪茶”】

茶為修行

(《吃茶去》刊文)我不善飲茶,不懂其中繁蕪的講究和過多的說道。故,與人論茶時,常常沒有了發(fā)言的權利,只有豎起耳朵,細細聆聽的份兒了。茶禪一味,修行一生。懂茶的人常常如是說了,于是,不由自己地對茶生出三分的敬意來。茶與人生竟然可以有一搭?我將信將疑。

家中是有茶的,單位發(fā)的,朋友送的,品樣頗豐。牛和樂兒常常取來胡亂飲了,我笑他們的行為玷污了品茶的唯美,若說成是“牛飲”更為貼切。自己知道,他們也如我一樣,對茶文化是知之不多的。

偶遇閑時,也會開了水,溫了盞,取來“鐵觀音”“碧螺春”,經(jīng)心地泡制,然后坐于窗前,一邊聽舒緩的音樂,一邊小呷一口清茶,細細地品了,用心去咂,也是能品得其中的清香和苦澀后的甘醇來的。因此,常常自豪,常常自以為是。

自古就有“禪茶一味”的說法,但茶與佛教究是何種因緣卻是不懂。去書店看書,得知其真意,欣然筆錄,作為記憶。

西漢末年,佛教傳入我國,由于教義與僧侶活動的需要,茶很快就與佛教結下不解之緣。佛教的重要活動是僧人坐禪修行,要過午不食,不可飲酒,戒葷吃素,以求解脫,更有跏跌而坐,頭正背直,不動不搖,不委不倚之要求。故需要有一種既符合佛教規(guī)戒,又能消除坐禪帶來的疲勞和補充“過午不食”的營養(yǎng),而茶因具有清心、陶情、去雜、生精之功效,便成了符合這許多需求的佳飲之一。

茶,具有三德:一是坐禪通夜不眠,二是滿腹時能有助消化,三是可抑制性欲。又佛家的坐禪講究五調(diào),即:調(diào)食、調(diào)睡眠、調(diào)身、調(diào)息、調(diào)心。故飲茶最符合佛教的生活方式和道德觀念,茶,也因此成了佛教的“神物”。

宿舍的后街有一茶院,客人并不多,不曾坐過,路過時看到茶院的招牌——禪茶一地,生出好奇來,駐足看去,但見:落地窗戶內(nèi)排擺了諸多的茶桌,坐椅考究,茶盞、套具,圖案精美,一溜竹罐整齊地排列在吧臺上,想,其內(nèi)一定是盛裝了各地的香茶精品吧。聽鄰居說,開店的老者是個俗家弟子,不為掙錢,但求消遣,喜歡邀三五文人墨客坐了,盡興書畫之余,品茶悟道,樂在其中。我不曾有過開茶院那老者樣的閑情,至少現(xiàn)在沒有,也許日后退休閑居家中,也會如老者一樣,生出閑情,舞弄出些關于茶的禪悟和花樣來的?卻是不知了。

苦樂人生,人生滿是苦樂。人貴在自身的修行,如品茶一樣,苦中有甘,甜中藏澀,一切用平常心去看待,讓心沉靜,認真面對所遇的雜事,細品人生的五味,便獲得釋然、超脫,累會不倦,煩會不惱,不溫不火,心欣然也。

“從來名士能評水,自古高僧愛斗茶”,從此可現(xiàn),那一味的禪茶,其真正的妙用,卻是在于指點人生的修行吧!

(摘自2012年第4期《吃茶去》雜志;作者:半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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