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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碗干什么用功夫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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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我對茶實在是個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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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dǎo)讀: ?今天是汪曾祺先生逝世20周年的日子,那個寫高郵鴨蛋,讓我們上課掉口水的名家,還聊過中國的茶。他自稱對茶“實在是個外行”,一起來看看這個外行,怎么聊茶!

今天是汪曾祺先生逝世20周年的日子,相信有不少人,對汪曾祺先生的第一印象,是來自課本中《端午的鴨蛋》。

一起來回顧一下《端午的鴨蛋》:

高郵咸蛋的特點是質(zhì)細而油多。蛋白柔嫩,不似別處的發(fā)干、發(fā)粉,入口如嚼石灰。油多尤為別處所不及。鴨蛋的吃法,如袁子才所說,帶殼切開,是一種,那是席間待客的辦法。平常食用,一般都是敲破“空頭”用筷子挖著吃??曜宇^一扎下去,吱——紅油就冒出來了。高郵咸蛋的黃是通紅的。蘇北有一道名菜,叫做“朱砂豆腐”,就是用高郵鴨蛋黃炒的豆腐。我在北京吃的咸鴨蛋,蛋黃是淺黃色的,這叫什么咸鴨蛋呢!

汪先生談吃,不僅有《汪曾祺談吃》、《吃食和文學(xué)》、《四方飲食》、《故鄉(xiāng)的食物》,這類直接在名字上帶“吃”的文章、文集,談故鄉(xiāng)也會有美食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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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文學(xué)界一大“吃貨”,美食界常勝不衰的“網(wǎng)紅”,中國的茶,他自然也不會放過。

當(dāng)聊到茶時,汪曾祺先生說:“我對茶實在是個外行?!?/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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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一天換三次葉子,每天起來第一件事,便是燒水,沏茶。青茶、綠茶、花茶、紅茶、沱茶、烏龍茶,但有便喝。茶葉多是別人送的,喝完了一筒,再開一筒。喝完了碧螺春,第二天就可以喝蟹爪水仙。不論什么茶,總得是好一點的。太次的茶葉,就留著煮茶葉蛋……

下面是這位“外行”的喝茶日常。

@ ?江 ?蘇

我的家鄉(xiāng)有“喝早茶”的習(xí)慣,或者叫做“上茶館”。上茶館其實是吃點心,包子、蒸餃、燒麥、千層糕……茶自然是要喝的。在點心未端來之前,先上一碗干絲。我們那里原先沒有煮干絲,只有燙干絲。干絲在一個敞口的碗里堆成塔狀,臨吃,堂倌把裝在一個茶杯里的佐料——醬油、醋、麻油澆入。喝熱茶,吃干絲,一絕!

龔定庵以為碧螺春天下第一。我曾在蘇州東山白勺“雕花樓”喝過一次新采的碧螺春?!暗窕恰痹且粋€華僑富商的住宅,樓是進口的硬木造的,到處都雕了花,八仙過海、福祿壽三星、龍、鳳、牡丹……真是集惡俗之大成。但碧螺春真是好。不過茶是泡在大碗里的,我覺得這有點煞風(fēng)景。后來問陸文夫,文夫說碧螺春就是講究用大碗喝的。茶極細,器很粗,亦怪!

@ ?云 ?南

抗日戰(zhàn)爭時期,我在昆明住了7年,幾乎天天泡茶館?!芭莶桊^”是西南聯(lián)大學(xué)生特有的說法。本地人叫做“坐茶館”,“坐”,本有消磨時間的意思,“泡”則更勝一籌。這是從北京帶過去的一個字,“泡”者,長時間地沉溺于其中也,與“窮泡”、“泡蘑菇”的“泡”是同一語源。聯(lián)大學(xué)生在茶館里往往一泡就是半天。干什么的都有,聊天、看書、寫文章。有一位教授在茶館里讀梵文。有一位研究生,可稱泡茶館的冠軍。此人姓陸,是一怪人。他曾經(jīng)徒步旅行了半個中國,讀書甚多,而無所著述,不愛說話。他簡直是“長”在茶館里。上午、下午、晚上,要一杯茶,獨自坐著看書。他連漱洗用具都放在一家茶館里,一起來就到茶館里洗臉?biāo)⒀?。聽說他后來流落到四川,窮困潦倒而死,悲夫!

昆明茶館里賣的都是青茶,茶葉不分等次,泡在蓋碗里。文林街后來開了一家“摩登”茶館,用玻璃杯賣綠茶、紅花——滇紅、滇綠。滇綠色如生青豆,滇紅色似“中國紅”葡萄酒,茶味都很厚。滇紅尤其經(jīng)泡,三開之后,還有茶色。我覺得滇紅比祁(門)紅、英(德)紅都紅,這也許是我的偏見。當(dāng)然比斯里蘭卡的“利普頓”要差一些——有人喝不來“利普頓”,說是味道很怪。人之好惡,不能勉強。

我在昆明喝過烤茶。把茶葉放在粗陶的烤茶罐里,放在炭火上烤得半焦,傾入滾水,茶香撲人。幾年前在大理街頭看到有烤茶罐賣,猶豫一下,沒有買。買了,放在煤氣灶上烤,也不會有那樣的味道。

@ ?上 ?海

1946年冬,開明書店在綠楊邨請客。飯后,我們到巴金先生家喝功夫茶。幾個人圍著淺黃色的老式圓桌,看陳蘊珍(蕭珊)“表演”:濯器、熾炭、注水、淋壺、篩茶。每人喝了三小杯。我第一次喝功夫茶,印象深刻。這茶太釅了,只能喝三小杯。在座的除巴金先生夫婦,有靳以、黃裳。一轉(zhuǎn)眼,43年了。靳以、蕭珊都不在了。巴老衰病,大概沒有喝一次功夫茶的興致了。那套紫砂茶具大概也不在了。

@ ?浙 ?江

我在杭州喝過一杯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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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春,我和幾個在一個中學(xué)教書的同事到杭州去玩。除了“西湖景”,使我難忘的有兩樣方物,一是醋魚帶把。所謂“帶把”,是把活草魚的脊肉剔下來,快刀切為薄片,其薄如紙,澆上好秋油,生吃。魚肉發(fā)甜,鮮脆無比。我想這就是中國古代的“切膾”。一是在虎跑喝的一杯龍井。真正的獅峰龍井雨前新芽,每蕾皆一旗一槍,泡在玻璃杯里,茶葉皆直立不倒,載浮載沉,茶色頗淡,但入口香濃,直透臟腑,真是好茶!只是太貴了。一杯茶,一塊大洋,比吃一頓飯還貴。獅峰茶名不虛傳,但不得虎跑水不可能有這樣的味道。我自此方知道,喝茶,水是至關(guān)重要的。

@ ?北 ?京

老舍茶館

老北京早起都要喝茶,得把茶喝“通”,這一天才舒服。無論貧富,皆如此。1948年我在午門歷史博物館工作。館里有幾位看守員,歲數(shù)都很大了。他們上班后,都是先把帶來的窩頭片在爐盤上烤上,然后輪流用水氽坐水沏茶。茶喝足了,才到午門城樓的展覽室里去坐著。他們喝的都是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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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人愛喝花茶,以為只有花茶才算是茶(北京很多人把茉莉花叫做“茶葉花”)。我不太喜歡花茶,但好的花茶例外,比如老舍先生家的花茶。

老舍先生一天離不開茶。他到莫斯科開會,蘇聯(lián)人知道中國人愛喝茶,倒是特意給他預(yù)備了一個熱水壺。可是,他剛沏了一杯茶,還沒喝上幾口,一轉(zhuǎn)臉,服務(wù)員就給倒了。老舍先生很憤慨地說:“他媽的!他不知道中國人喝茶是一天喝到晚的!”一天喝茶喝到晚,也許只有中國人如此。外國人喝茶都是論“頓”的,難怪那位服務(wù)員看到多半杯茶放在那里,以為老先生已經(jīng)喝完了,不要了。

北京老茶館

哎喲,誰還能自稱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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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尋常茶話》

撰文 | 汪曾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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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我喝茶沒那么多講究!


汪曾祺(1920—1997年):江蘇高郵人,當(dāng)代作家、散文家、戲劇家。被譽為“抒情的人道主義者。所著《受戒》入選改革開放四十年最具影響力小說;對戲劇與民間文藝也有深入鉆研。





我對茶實在是個外行。茶是喝的,而且喝得很勤,一天換三次葉子。每天起來第一件事,便是坐水,沏茶。但是毫不講究。


對茶葉不挑剔。青茶、綠茶、花茶、紅茶、沱茶、烏龍茶,但有便喝。茶葉多是別人送的,喝完了一筒,再開一筒。喝完了碧螺春,第二天就可以喝蟹爪水仙。


但是不論什么茶,總得是好一點的。太次的茶葉,便只好留著煮茶葉蛋?!侗本┤恕防锏慕┱J(rèn)為喝茶只是“止渴生津利小便”,我以為還有一種功能,是:提神?!短这謮魬洝酚涢h老子茶,說得神乎其神。我則有點像董日鑄,以為“濃、熱、滿三字盡茶理”。


我不喜歡喝太燙的茶,沏茶也不愛滿杯。我的家鄉(xiāng)論為客人斟茶斟酒:“酒要滿,茶要淺?!辈枵宓锰珴M是對客人不敬,甚至是罵人。于是就只剩下一個字:濃。我喝茶是喝得很釅的。曾在機關(guān)開會,有女同志嘗了我的一口茶,說是“跟藥一樣”。


我讀小學(xué)五年級那年暑假,我的祖父不知怎么忽然高了興,要教我讀書?!按┨谩钡挠覀?cè)有兩間空屋。里間是佛堂,掛了一幅丁云鵬畫的佛像,佛的袈裟是朱紅的。佛像下,是一尊烏斯藏銅佛。我的祖母每天早晚來燒一炷香。外間本是個貯藏室,房梁上掛著干菜,干的粽葉,靠墻有一壇“臭鹵”,面筋、百葉、筍頭、莧菜秸都放在里面臭。


臨窗設(shè)一方桌,便是我的書桌。祖父每天早晨來講《論語》一章,剩下的時間由我自己寫大小字各一張。大字寫《圭峰碑》,小字寫《閑邪公家傳》,都是祖父從他的藏帖里拿來給我的。


隔日作文一篇,還不是正式的八股,是一種叫做“義”的文體,只是解釋《論語》的內(nèi)容。題目是祖父出的。我共做了多少篇“義”,已經(jīng)不記得了。只記得有一題是?“孟之反不伐義”。


祖父生活儉省,喝茶卻頗考究。他是喝龍井的,泡在一個深栗色的扁肚子的宜興砂壺里,用一個細瓷小杯倒出來喝。他喝茶喝得很釅,一次要放多半壺茶葉。喝得很慢,喝一口,還得回味一下。


他看看我的字、我的“義”,有時會另拿一個杯子,讓我喝一杯他的茶。真香。從此我知道龍井好喝,我的喝茶濃釅,跟小時候的熏陶也有點關(guān)系。


后來我到了外面,有時喝到龍井茶,會想起我的祖父,想起孟之反。


我的家鄉(xiāng)有“喝早茶”的習(xí)慣,或者叫做“上茶館”。上茶館其實是吃點心,包子、蒸餃、燒麥、千層糕……茶自然是要喝的。



在點心未端來之前,先上一碗干絲。我們那里原先沒有煮干絲,只有燙干絲。干絲在一個敞口的碗里堆成塔狀,臨吃,堂倌把裝在一個茶杯里的佐料——醬油、醋、麻油澆入。喝熱茶、吃干絲,一絕!

抗日戰(zhàn)爭時期,我在昆明住了?7?年,幾乎天天泡茶館?!芭莶桊^”是西南聯(lián)大學(xué)生特有的說法。


本地人叫做?“坐茶館”,“坐”,本有消磨時間的意思,“泡”則更勝一籌。這是從北京帶過去的一個字,“泡”者,長時間地沉溺其中也,與?“窮泡”、“泡蘑菇”的“泡”是同一語源。


聯(lián)大學(xué)生在茶館里往往一泡就是半天。干什么的都有。聊天、看書、寫文章。有一位教授在茶館里讀梵文。有一位研究生,可稱泡茶館的冠軍。此人姓陸,是一怪人。他曾經(jīng)徒步旅行了半個中國,讀書甚多,而無所著述,不愛說話。他簡直是“長”在茶館里。上午、下午、晚上,要一杯茶,獨自坐著看書。他連漱洗用具都放在一家茶館里,一起來就到茶館里洗臉?biāo)⒀?。聽說他后來流落在四川,窮困潦倒而死,悲夫!

昆明茶館里賣的都是青茶,茶葉不分等次,泡在蓋碗里。文林街后來開了一家“摩登”茶館,用玻璃杯賣綠茶、紅茶——滇紅、滇綠。滇綠色如生青豆,滇紅色似“中國紅”葡萄酒,茶味都很厚。滇紅尤其經(jīng)泡,三開之后,還有茶色。


我覺得滇紅比祁(門)紅、英(德)紅都好,這也許是我的偏見。當(dāng)然比斯里蘭卡的?“利普頓?“要差一些——有人喝不來?“利普頓”,說是味道很怪。人之好惡,不能勉強。


我在昆明喝過烤茶。把茶葉放在粗陶的烤茶罐里,放在炭火上烤得半焦,傾入滾水,茶香撲人。幾年前在大理街頭看到有烤茶罐賣,猶豫一下,沒有買。買了,放在煤氣灶上烤,也不會有那樣的味道。


1946?年冬,開明書店在綠楊邨請客。飯后,我們到巴金先生家喝功夫茶。幾個人圍著淺黃色的老式圓桌,看陳蘊珍(蕭珊)“表演”:濯器、熾炭、注水、淋壺、篩茶。每人喝了三小杯。我第一次喝功夫茶,印象深刻。這茶太釅了,只能喝三小杯。在座的除巴先生夫婦,有靳以、黃裳。


一轉(zhuǎn)眼,43?年了。靳以、蕭珊都不在了。巴老衰病,大概沒有喝一次功夫茶的興致了。那套紫砂茶具大概也不在了。



周末(221)| 汪曾祺:我喝茶沒那么多講究!

汪曾祺(1920—1997年):江蘇高郵人,當(dāng)代作家、散文家、戲劇家。被譽為“抒情的人道主義者。所著《受戒》入選改革開放四十年最具影響力小說;對戲劇與民間文藝也有深入鉆研。


我對茶實在是個外行。茶是喝的,而且喝得很勤,一天換三次葉子。每天起來第一件事,便是坐水,沏茶。但是毫不講究。

對茶葉不挑剔。青茶、綠茶、花茶、紅茶、沱茶、烏龍茶,但有便喝。茶葉多是別人送的,喝完了一筒,再開一筒。喝完了碧螺春,第二天就可以喝蟹爪水仙。

但是不論什么茶,總得是好一點的。太次的茶葉,便只好留著煮茶葉蛋?!侗本┤恕防锏慕┱J(rèn)為喝茶只是“止渴生津利小便”,我以為還有一種功能,是:提神。《陶庵夢憶》記閔老子茶,說得神乎其神。我則有點像董日鑄,以為“濃、熱、滿三字盡茶理”。


我不喜歡喝太燙的茶,沏茶也不愛滿杯。我的家鄉(xiāng)論為客人斟茶斟酒:“酒要滿,茶要淺。”茶斟得太滿是對客人不敬,甚至是罵人。于是就只剩下一個字:濃。我喝茶是喝得很釅的。曾在機關(guān)開會,有女同志嘗了我的一口茶,說是“跟藥一樣”。


我讀小學(xué)五年級那年暑假,我的祖父不知怎么忽然高了興,要教我讀書。“穿堂”的右側(cè)有兩間空屋。里間是佛堂,掛了一幅丁云鵬畫的佛像,佛的袈裟是朱紅的。佛像下,是一尊烏斯藏銅佛。我的祖母每天早晚來燒一炷香。外間本是個貯藏室,房梁上掛著干菜,干的粽葉,靠墻有一壇“臭鹵”,面筋、百葉、筍頭、莧菜秸都放在里面臭。


臨窗設(shè)一方桌,便是我的書桌。祖父每天早晨來講《論語》一章,剩下的時間由我自己寫大小字各一張。大字寫《圭峰碑》,小字寫《閑邪公家傳》,都是祖父從他的藏帖里拿來給我的。


隔日作文一篇,還不是正式的八股,是一種叫做“義”的文體,只是解釋《論語》的內(nèi)容。題目是祖父出的。我共做了多少篇“義”,已經(jīng)不記得了。只記得有一題是?“孟之反不伐義”。


祖父生活儉省,喝茶卻頗考究。他是喝龍井的,泡在一個深栗色的扁肚子的宜興砂壺里,用一個細瓷小杯倒出來喝。他喝茶喝得很釅,一次要放多半壺茶葉。喝得很慢,喝一口,還得回味一下。


他看看我的字、我的“義”,有時會另拿一個杯子,讓我喝一杯他的茶。真香。從此我知道龍井好喝,我的喝茶濃釅,跟小時候的熏陶也有點關(guān)系。


后來我到了外面,有時喝到龍井茶,會想起我的祖父,想起孟之反。


我的家鄉(xiāng)有“喝早茶”的習(xí)慣,或者叫做“上茶館”。上茶館其實是吃點心,包子、蒸餃、燒麥、千層糕……茶自然是要喝的。



在點心未端來之前,先上一碗干絲。我們那里原先沒有煮干絲,只有燙干絲。干絲在一個敞口的碗里堆成塔狀,臨吃,堂倌把裝在一個茶杯里的佐料——醬油、醋、麻油澆入。喝熱茶、吃干絲,一絕!

抗日戰(zhàn)爭時期,我在昆明住了?7?年,幾乎天天泡茶館?!芭莶桊^”是西南聯(lián)大學(xué)生特有的說法。


本地人叫做?“坐茶館”,“坐”,本有消磨時間的意思,“泡”則更勝一籌。這是從北京帶過去的一個字,“泡”者,長時間地沉溺其中也,與?“窮泡”、“泡蘑菇”的“泡”是同一語源。


聯(lián)大學(xué)生在茶館里往往一泡就是半天。干什么的都有。聊天、看書、寫文章。有一位教授在茶館里讀梵文。有一位研究生,可稱泡茶館的冠軍。此人姓陸,是一怪人。他曾經(jīng)徒步旅行了半個中國,讀書甚多,而無所著述,不愛說話。他簡直是“長”在茶館里。上午、下午、晚上,要一杯茶,獨自坐著看書。他連漱洗用具都放在一家茶館里,一起來就到茶館里洗臉?biāo)⒀?。聽說他后來流落在四川,窮困潦倒而死,悲夫!

昆明茶館里賣的都是青茶,茶葉不分等次,泡在蓋碗里。文林街后來開了一家“摩登”茶館,用玻璃杯賣綠茶、紅茶——滇紅、滇綠。滇綠色如生青豆,滇紅色似“中國紅”葡萄酒,茶味都很厚。滇紅尤其經(jīng)泡,三開之后,還有茶色。


我覺得滇紅比祁(門)紅、英(德)紅都好,這也許是我的偏見。當(dāng)然比斯里蘭卡的?“利普頓?“要差一些——有人喝不來?“利普頓”,說是味道很怪。人之好惡,不能勉強。


我在昆明喝過烤茶。把茶葉放在粗陶的烤茶罐里,放在炭火上烤得半焦,傾入滾水,茶香撲人。幾年前在大理街頭看到有烤茶罐賣,猶豫一下,沒有買。買了,放在煤氣灶上烤,也不會有那樣的味道。


1946?年冬,開明書店在綠楊邨請客。飯后,我們到巴金先生家喝功夫茶。幾個人圍著淺黃色的老式圓桌,看陳蘊珍(蕭珊)“表演”:濯器、熾炭、注水、淋壺、篩茶。每人喝了三小杯。我第一次喝功夫茶,印象深刻。這茶太釅了,只能喝三小杯。在座的除巴先生夫婦,有靳以、黃裳。


一轉(zhuǎn)眼,43?年了。靳以、蕭珊都不在了。巴老衰病,大概沒有喝一次功夫茶的興致了。那套紫砂茶具大概也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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