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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飲方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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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醒神藥物到大眾國飲,古人對茶葉的認知都經(jīng)歷了哪些轉變?

“古者民茹草飲水,采樹木之實,食贏嚨之肉,時多疾病毒傷之害?!肮偶痘茨献?修務訓》的這句記載,道明了先民曾飽受疾病、毒、外傷之苦,而尋找各種藥物就成了當務之急。

而作為一種功能強大,方便易得的植物,茶葉雖然在很早就是古人療傷益體的一味草藥,不過與如今的國飲地位還相差甚遠,這其中都經(jīng)歷了哪些變遷?

功能強大的茶藥

在茶的藥用功能上,古人的認識是逐漸深入的,最出名的“神農(nóng)嘗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之”傳說,就介紹了先民是怎么認識的掌握茶的解毒功能的。

而茶葉更直觀的作用是醒神,華佗《食經(jīng)》把茶的功能描述為明目、輕身、少臥、益思等等,這些其實都是茶葉中的咖啡堿,對人體中樞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大腦、腦干和脊髓等部位的興奮作用。

此外,拉祜族、彝族等茶山民族也世代流傳著用搗碎茶葉擠汁止血療傷的“茶療方”,這是因為茶葉含有的酚類、醇類、醛類物質(zhì)能殺菌,而茶葉芳香物質(zhì)里的酸類化合物又有抑制炎癥,促進傷口愈合的作用。


而茶從“食用”到“藥用”之間的一個明顯標志,就是我國現(xiàn)存最早的藥學專著《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中,明確將“茶”列為一種“藥”,而非“食物”。

(注:《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的版本眾多,先后有蔡邕、吳普等人所著版本,但沒有完全按照“三品分類法”描述藥物性質(zhì),后經(jīng)陶弘景整理編著為《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集注》,一直沿用至明代,才被李時珍所定的新體例取代。)

《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集注》記載:“苦菜,味苦寒,主五藏邪氣,厭谷胃痹,久服安心益氣,聰察少臥,輕身耐老?!边@里所說的“苦菜”就是茶,也是《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的上品藥材。

有益身心的國飲

陶弘景是一個虔誠的道教徒,他對茶葉的重視程度,除了說明茶的藥理作用已經(jīng)被納入中醫(yī)學研究的領域外,更反映了在中國南北朝時期,古人們對死亡的畏懼,與中國道教中的養(yǎng)生文化。

實際上自遠古時期,中國“鬼神當?shù)?,長生不老”的神仙思想,以及為神仙思想服務的服食習俗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并流行,有大量的實例和歷史教訓都證明了這點。

從描述商周時期的《封神》,到戰(zhàn)國時期齊威王,齊宣王,燕昭王,乃至一統(tǒng)七國的秦始皇都曾派“方士”入海尋找長生不老藥,而漢高祖劉邦是楚國人,“信巫鬼,重淫祀”的楚風鄉(xiāng)俗更是根深蒂固。


之后的漢武帝雖然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但他選出的董仲舒卻是一個帶有濃厚“方士”色彩的儒生,導致這種鬼神信仰的風氣一直延續(xù)到唐朝,在中國整整盛行了近2500年。

古代封建道教養(yǎng)生術強調(diào)“服食藥餌,羽化登仙”,而金石類的“金丹”被看做長生不老的重要條件,于是煉丹術就風靡歷代統(tǒng)治階層,從東漢到盛行至隋唐,而茶只是調(diào)理身體健康的“草木類”。

然而,服食“金丹”等金石藥物費用高昂,只有帝王貴族、巨商富賈階層才能享用,平民百姓用以養(yǎng)生的,其實是價格實惠的”草木類“藥材。

其中茶就占據(jù)了平民飲食習俗的很大一部分,當時除原有的云南,四川茶區(qū)外,湖北、湖南、河南、安徽、浙江,江蘇等地區(qū)都在辟園種茶。

茶葉產(chǎn)量增加,地方飲茶風俗興盛,江南部分地區(qū)就有茶粥、茶飲,甚至還出現(xiàn)過“坐客競下飲、比屋皆飲之”的飲茶盛況。

更嚴重的是,很多煉出的“金丹”重金屬嚴重超標,長期服用只會在痛苦中死去,唐太宗、憲宗、穆宗、敬宗、武宗等6位皇帝的死就與“金丹”直接相關。

面對諸多教訓,癡迷于長生的權貴人士才逐漸認清了現(xiàn)實,由此,原本就在普羅大眾流行的茶,慢慢在所有社會階層中風靡,還出現(xiàn)了大量功效記載。


早在東漢時期,醫(yī)圣張仲景在《傷寒雜病論》中說“茶治便膿血甚效”,認為茶葉可以治療痢疾,改善腸道功能。后來《壺居士食忌》和陶弘景的《雜錄》都認為食茶也可以“成仙”。

而隨著茶葉的不斷普及,人們最關注的還是茶葉的提神效果,《神農(nóng)食經(jīng)》稱“茶茗久飲,令人有力悅志”;張揖的《廣雅》認為茶“其飲醒酒,令人不眠”,久而久之,茶葉還有了“不夜侯”的雅稱。

自此,喝茶已經(jīng)成為了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的國飲,但此時的茶葉形式,主要還是加入各種佐料和蔬菜的“湯菜類雜食”,與今日主流的清飲差別甚大。

而對飲茶形式作出重大調(diào)整與貢獻的,正是我們熟悉的那位茶圣——陸羽。下篇專題文章,讓我們來聊聊《茶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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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典鑒賞:續(xù)茶經(jīng) 之"茶之器"

《御史臺記》:唐制,御史有三院:一曰臺院,其僚為侍御史;二曰殿院,其僚為殿中侍御史;三曰察院,其僚為監(jiān)察御史。察院廳居南,會昌初,監(jiān)察御史鄭路所葺。禮察廳,謂之松廳,以其南有古松也。刑察廳謂之魘廳,以寢于此者多夢魘也。兵察廳主掌院中茶,其茶必市蜀之佳者,貯于陶器,以防暑濕。御史輒躬親緘啟,故謂之茶瓶廳。

《資暇集》:茶托子,始建中蜀相崔寧之女,以茶杯無襯,病其熨指,取子承之。既啜而杯傾。乃以蠟環(huán)子之央,其杯遂定,即命工匠以漆代蠟環(huán),進于蜀相。蜀相奇之,為制名而話于賓親,人人為便,用于當代。是后,傳者更環(huán)其底,愈新其制,以至百狀焉。

貞元初,青鄆油繒為荷葉形,以襯茶碗,別為一家之。今人多云托子始此,非也。蜀相即今升平崔家,訊則知矣。

《大觀茶論》:茶器:羅碾。碾以銀為上,熟鐵次之。槽欲深而峻,輪欲銳而薄。羅欲細而面緊,碾必力而速。惟再羅,則入湯輕泛,粥面光凝,盡茶之色。

盞須度茶之多少,用盞之大小。盞高茶少,則掩蔽茶色;茶多盞小,則受湯不盡。惟盞熱,則茶立發(fā)耐久。

筅以筋竹老者為之,身欲厚重,筅欲疏勁,本欲壯而末必眇,當如劍脊之狀。蓋身厚重,則操之有力而易于運用。筅疏勁如劍脊,則擊拂雖過,而浮沫不生。


瓶宜金銀,大小之制惟所裁給。注湯利害,獨瓶之口嘴而已。嘴之口差大而宛直,則注湯力緊而不散。嘴之末欲圓小而峻削,則用湯有節(jié)而不滴瀝。蓋湯力緊則發(fā)速有節(jié),不滴瀝則茶面不破。


勺之大小,當以可受一盞茶為量。有馀不足,傾勺煩數(shù),茶必冰矣。

蔡襄《茶錄·茶器》:茶焙,編竹為之,裹以箬葉。蓋其上以收火也,隔其中以有容也。納火其下,去茶尺許,常溫溫然,所以養(yǎng)茶色香味也。

茶籠,茶不入焙者,宜密封裹,以箬籠盛之,置高處,切勿近濕氣。

砧椎,蓋以碎茶。砧,以木為之,椎則或金或鐵,取于便用。

茶鈐,屈金鐵為之,用以炙茶。

茶碾,以銀或鐵為之。黃金性柔,銅及石皆能生,不入用。

茶羅,以絕細為佳。羅底用蜀東川鵝溪絹之密者,投湯中揉洗以罩之。

茶盞,茶色白,宜黑盞。建安所造者紺黑,紋如兔毫,其坯微厚,之久熱難冷,最為要用。出他處者,或薄或色紫,不及也。其青白盞,斗試不宜用。

茶匙要重,擊拂有力。黃金為上,人間以銀鐵為之。竹者太輕,建茶不取。


茶瓶要小者,易于候湯,且點茶注湯有準。黃金為上,若人間以銀鐵或瓷石為之。若瓶大啜存,停久味過,則不佳矣。

孫穆《雞林類事》:高麗方言,茶匙曰茶戍?!肚宀s志》:長沙匠者,造茶器極精致,工直之厚,等所用白金之數(shù)。士大夫家多有之,置幾案間,但知以侈靡相夸,初不常用也。

凡茶宜錫,竊意以錫為合,適用而不侈。貼以紙,則茶易損。

張蕓叟云:呂申公家有茶羅子,一金飾,一棕欄。方接客,索銀羅子,??鸵?;金羅子,禁近也;棕欄,則公輔必矣。家人常挨排于屏間以候之。

《黃庭堅集·同公擇詠茶碾》詩:要及新香碾一杯,不應傳寶到云來。碎身粉骨方馀味,莫厭聲喧萬壑雷。


陶谷《清異錄》:富貴湯,當以銀銚煮之,佳甚。銅銚煮水,錫壺注茶,次之。


《蘇東坡集·揚州石塔試茶》詩:坐客皆可人,鼎器手自潔。

《秦少游集·茶臼》詩:幽人耽茗飲,刳木事?lián)v撞。巧制合臼形,雅音伴控。

《文與可集·謝許判官惠茶器圖》詩:成圖畫茶器,滿幅寫茶詩。會說工全妙,深諳句特奇。

謝宗可《詠物詩·茶筅》:此君一節(jié)瑩無瑕,夜聽松聲漱玉華。萬里引風歸蟹眼,半瓶飛雪起龍芽。香凝翠發(fā)云生腳,濕滿蒼髯浪卷花。到手纖毫皆盡力,多因不負玉川家。

《乾淳歲時記》:禁中大慶會,用大鍍金。以五色果簇龍鳳,謂之繡茶。

《演繁露》:《東坡后集二·從駕景靈宮》詩云:“病貪賜茗浮銅葉?!卑唇裼百n茶皆不用建盞,用大湯,色正白,但其制樣似銅葉湯耳。銅葉,色黃褐色也。


周密《癸辛雜志》:宋時,長沙茶具精妙甲天下。每副用白金三百星或五百星,凡茶之具悉備。外則以大纓銀合貯之。趙南仲丞相帥潭,以黃金千兩為之,以進尚方。穆陵大喜,蓋內(nèi)院之工所不能為也。


楊基《眉庵集·詠木茶爐》詩:紺綠仙人煉玉膚,花神為曝紫霞腴。九天清淚沾明月,一點芳心托鷓鴣。肌骨已為香魄死,夢魂猶在露團枯。孀娥莫怨花零落,分付馀醺與酪奴。


張源《茶錄》:茶銚,金乃水母,銀備剛柔,味不咸澀,作銚最良。制必穿心,令火氣易透。


茶甌,以白瓷為上,藍者次之。


聞龍《茶箋》:茶,山林隱逸,水銚用銀尚不易得,何況乎?若用之恒,歸于鐵也。


羅廩《茶解》:茶爐,或瓦或竹皆可,而大小須與湯銚稱。凡貯茶之器,始終貯茶,不得移為他用。


李如一《水南翰記》:韻書無字,今人呼盛茶酒器曰。


《檀幾叢書》:品茶用甌,白瓷為良,所謂“素瓷傳靜夜,芳氣滿閑軒”也。制宜口邃腸,色浮浮而香不散。


《茶說》:器具精潔,茶愈為之生色。今時姑蘇之錫注,時大彬之沙壺,汴梁之錫銚,湘妃竹之茶灶,宣、成窯之茶盞,高人詞客,賢士大夫,莫不為之珍重。即唐宋以來,茶具之精,未必有如斯之雅致。


《聞雁齋筆談》:茶既就筐,其性必發(fā)于日,而遇知己于水。然非煮之茶灶、茶爐,則亦不佳。故曰飲茶,富貴之事也。

《雪庵清史》:泉冽性駛,非扃以金銀器,味必破器而走矣。有饋中泠泉于歐陽文忠者,公訝曰:“君故貧士,何為致此奇貺?”徐視饋器,乃曰:“水味盡矣?!编?!如公言,飲茶乃富貴事耶。嘗考宋之大小龍團,始于丁謂,成于蔡襄。公聞而嘆曰:“君漠士人也,何至作此事!”東坡詩曰:“武夷溪邊粟粒芽,前丁后蔡相籠加。吾君所乏豈此物,致養(yǎng)口體何陋耶?!贝藙t二公又為茶敗壞多矣。故余于茶瓶而有感。


茶鼎,丹山碧水之鄉(xiāng),月澗云龕之品,滌煩消渴,功誠不在芝術下。然不有似泛乳花、浮云腳,則草堂暮云陰,松窗殘雪明,何以勺之野語清。噫!鼎之有功于茶大矣哉!故日休有“立作菌蠢勢,煎為潺聲”,禹錫有“驟雨松風入鼎來,白云滿碗花徘徊”,居仁有“浮花原屬三昧手,竹齋自試魚眼湯”,仲淹有“鼎磨云外首山銅,瓶攜江上中泠水”,景綸有“待得聲聞俱寂后,一甌春雪勝醍醐”。噫!鼎之有功于茶大矣哉!雖然,吾猶有取盧仝“柴門反關無俗客,紗帽籠頭自煎吃”,楊萬里“老夫平生愛煮茗,十年燒穿折腳鼎”。如二君者,差可不負此鼎耳。


馮時可《茶錄》:芘莉,一名,茶籠也。犧,木勺也,瓢也。


《宜興志》:茗壺,陶穴環(huán)于蜀山,原名獨山,東坡居陽羨時,以其似蜀中風景,改名蜀山。今山椒建東坡祠以祀之,陶煙飛染,祠宇盡黑。


冒巢民云:茶壺以小為貴,每一客一壺,任獨斟飲,方得茶趣。何也?壺小則香不渙散,味不耽遲。況茶中香味,不先不后,恰有一時。太早或未足,稍緩或已過,個中之妙,清心自飲,化而裁之,存乎其人。


周高起《陽羨茗壺系》:茶至明代,不復碾屑、和香藥、制團餅,已遠過古人。近百年中,壺黜銀錫及閩豫瓷,而尚宜興陶,此又遠過前人處也。陶曷取諸?取其制,以本山土砂,能發(fā)真茶之色香味,不但杜工部云“傾金注玉驚人眼”,高流務以免俗也。至名手所作,一壺重不數(shù)兩,價每一二十金,能使土與黃金爭價。世日趨華,抑足感矣??计鋭?chuàng)始,自金沙寺僧,久而逸其名。又提學頤山吳公讀書金沙寺中,有青衣供春者,仿老僧法為之。栗色暗暗,敦龐周正,指螺紋隱隱可按,允稱第一,世作龔春,誤也。


萬歷間,有四大家:董翰、趙梁、玄錫、時朋。朋即大彬父也。大彬號少山,不務妍媚,而樸雅堅栗,妙不可思,遂于陶人擅空群之目矣。


此外,則有李茂林、李仲芳、徐友泉;又大彬徒歐正春、邵文金、邵文銀、蔣伯四人;陳用卿、陳信卿、閔魯生、陳光甫;又婺源人陳仲美,重鎪疊刻,細極鬼工;沈君用、邵蓋、周后溪、邵二孫、陳俊卿、周季山、陳和之、陳挺生、承云從、沈君盛、陳辰輩,各有所長。徐友泉所自制之泥色,有海棠紅、朱砂紫、定窯白、冷金黃、淡墨、沉香、水碧、榴皮、葵黃、閃色、梨皮等名。大彬鐫款,用竹刀畫之,書法閑雅。


茶洗,式如扁壺,中加一盎,鬲而細竅其底,便于過水漉沙。茶藏,以閉洗過之茶者。陳仲美、沈君用各有奇制。水杓、湯銚,亦有制之盡美者,要以椰瓢、錫缶為用之恒。


名壺宜小不宜大,宜淺不宜深。壺蓋宜盎不宜砥。湯力茗香,俾得團結氤氳,方為佳也。


壺若有宿雜氣,須滿貯沸湯滌之,乘熱傾去,即沒于冷水中,亦急出水瀉之,元氣復矣。


許次紓《茶疏》:茶盒,以貯日用零茶,用錫為之,從大壇中分出,若用盡時再取。


茶壺,往時尚龔春,近日時大彬所制,極為人所重。蓋是粗砂制成,正取砂無土氣耳。


仙云:茶甌者,予嘗以瓦為之,不用磁。以筍殼為蓋,以槲葉攢覆于上,如箬笠狀,以蔽其塵。用竹架盛之,極清無比。茶匙,以竹編成,細如笊籬,樣與塵世所用者大不凡矣,乃林下出塵之物也。煎茶用銅瓶,不免湯,用砂銚,亦嫌土氣,惟純錫為五金之母,制銚能益水德。


謝肇《五雜俎》:宋初閩茶,北苑為最。當時上供者,非兩府禁近不得賜,而人家亦珍重愛惜。如王東城有茶囊,惟楊大年至,則取以具茶,他客莫敢望也。


《支廷訓集》有《湯蘊之傳》,乃茶壺也。


文震亨《長物志》:壺以砂者為上,既不奪香,又無熟湯氣。錫壺有趙良璧者亦佳。吳中歸錫,嘉禾黃錫,價皆最高。


《遵生八箋》:茶銚、茶瓶,瓷砂為上,銅錫次之。瓷壺注茶,砂銚煮水為上。茶盞,惟宣窯壇為最,質(zhì)厚白瑩,樣式古雅,有等宣窯印花白甌,式樣得中,而瑩然如玉。次則嘉窯,心內(nèi)有茶字小盞為美。欲試茶色黃白,豈容青花亂之。注酒亦然,惟純白色器皿為最上乘,馀品皆不取。


試茶以滌器為第一要。茶瓶、茶盞、茶匙生,致?lián)p茶味,必須先時洗潔則美。


曹昭《格古要論》:古人吃茶湯用,取其易于不留滯。


陳繼儒《試茶》詩,有“竹爐幽討”、“松火怒飛”之句。[竹茶爐,出惠山者最佳。]《淵鑒類函·茗碗》:韓詩“茗碗纖纖捧”。


徐葆光《中山傳信錄》:琉球茶甌,色黃,描青綠花草,云出土噶喇。其質(zhì)少粗無花,但作水紋者,出大島。甌上造一小木蓋,朱黑漆之,下作空心托子,制作頗工。亦有茶托、茶帚。其茶具、火爐與中國小異。


葛萬里《清異論錄》:時大彬茶壺,有名釣雪,似帶笠而釣者。然無牽合意。


《隨見錄》:洋銅茶銚,來自海外。紅銅蕩錫,薄而輕,精而雅,烹茶最宜。

  

【譯文】

唐代韓琬(字茂貞,鄧州南陽人)《御史臺記》記載:唐朝制度,御史有三院:第一個叫做臺院,其官員叫做侍御史;第二個叫做殿院,其官員叫做殿中侍御史;第三個叫做察院,其官員叫做監(jiān)察御史。察院的辦公場所察院廳居南,唐武宗會昌(841-846)初年監(jiān)察御史鄭路所修葺。其中的禮察廳,稱作松廳,因為其南有一棵古松;刑察廳,稱作魘廳,因為在這里就寢的人多夢魘;兵察廳,主管察院的茶飲。其茶葉一定要購買蜀茶中的佳品,貯存在陶器中,以防備暑天發(fā)潮變質(zhì)。御史往往親自封存或者開啟,所以兵察廳又稱為茶瓶廳。

唐代李匡《資暇集》記載:茶托子,創(chuàng)始于唐德宗建中(780-783)年間蜀相崔寧之女,因為茶杯沒有襯墊,害怕燙手,于是就取碟子托起來。品飲之后,杯子又傾倒了,于是就用蠟環(huán)繞在碟子中央,茶杯就固定下來,隨即派工匠用漆代替蠟環(huán),進奉給蜀相。蜀相很驚奇,就為之命名并告訴親朋好友,人們都認為很方便,當時就流行開來。此后,傳承者再環(huán)其底部,更新其規(guī)制,從而使茶托子發(fā)展到上百種形狀。

唐德宗貞元(785-805)初年,青州鄆城用繒布加油漆制成荷葉形狀,用來襯墊茶碗,形成另外一種碟子。今人大多說茶托子就是起源于此,其實不然。蜀相即如今的升平崔家,一問便知究竟。

宋徽宗《大觀茶論》中談論茶器說:羅碾,茶碾以銀質(zhì)的為最好,熟鐵制成者次之。槽要做得又深又陡,輪要做得又銳又薄。羅網(wǎng)要細密,羅面要拉緊,碾茶時一定要用力,并且速度要快。(羅茶時則要動作輕緩,羅面掌握水平,不怕反復多次,這樣茶的細末幾乎不會有什么損耗。)只有經(jīng)過兩次過羅的茶末,入水之后會輕輕漂起,在茶湯的表面有光澤凝聚,從而充分顯現(xiàn)出好茶所應有的色澤。

茶盞,必須度量茶葉的多少,從而決定所用茶盞的大小。如果茶盞高而茶葉較少,就會遮蓋住茶的色澤;如果茶葉較多而茶盞較小,就會使水量不足以充分溶解茶末,盡顯茶之真味。茶盞只有在加熱的情況下,才會使茶葉充分發(fā)揮其色香味,而且持續(xù)時間較長。


茶筅,是擊拂專用的工具,以竹節(jié)細密的老竹加工而成。筅身即筅把要厚重,筅頭即前端的竹帚則要稀疏有力,根部要粗壯而末梢要纖細,應當像劍脊般的形狀。這是因為筅身厚重,就能在操作時有力,便于運用;筅頭稀疏有力,根粗末細如劍脊的形狀,就會使得在擊拂時即便用力過猛也不會產(chǎn)生浮沫。


茶瓶,適合用金銀,其大小規(guī)格,只有按照具體需要來決定。注湯(即將煎好的水注入茶盞)這個環(huán)節(jié)的關鍵,只是取決于茶瓶口嘴的大小和形狀罷了。茶瓶的口,要稍微大一些,而且曲度要小一些,這樣注湯時力量就比較集中,水流不會分散;茶瓶嘴的末端,要圓小而且尖削,那么在注湯時就會有所節(jié)制,水流不會形成滴瀝。這是因為注湯時力量集中,那么茶葉的色香味就能迅速發(fā)揮出來;注湯時有所節(jié)制而不形成滴瀝,那么茶盞表層的粥面就不會被破壞。


茶勺,是添續(xù)茶水的工具,其規(guī)格大小,應當以可以盛下一盞茶水為適量標準。如果盛水超過一盞,就要把多馀的水倒回去;如果不足一盞,又要再舀一次加以補充。這樣傾倒數(shù)次,就會使盞中的茶水涼了。


北宋蔡襄《茶錄》下篇論茶器:茶焙,用竹篾編制而成,外面包裹箬葉。上面蓋起來,以便收攏火氣;中間隔成兩層,以便擴大容量。把茶餅放在上層,下層放置炭火,與茶餅保持一尺左右距離,使其中保持溫暖的狀態(tài),就是為了保養(yǎng)茶的色香味。


茶籠,沒有放入茶焙烘烤的茶餅,應當用箬葉緊密封裹,放在茶籠中盛起來,置于高處,切不要接近潮濕之氣。


砧椎,砧和椎是用來捶碎茶餅的工具。砧板以木頭做成,椎以金或者鐵制成,取其方便實用。


茶鈐,用金或鐵屈曲而制成,用來夾住茶餅進行烘焙。


茶碾,用銀或鐵制成。黃金本性柔軟,而銅和黃銅都容易生銹,不能選用。


茶羅,以羅網(wǎng)極細的為最好。羅底要用四川東川鵝溪絹中特別細密的,放到開水中揉洗干凈后罩在羅圈之上。


茶盞,茶色淺白,適宜黑色的茶盞。建安所制造的茶盞黑里透紅,紋理猶如兔毫,其坯稍厚,經(jīng)過烘烤后久熱難冷,最適宜飲茶之用。其他地方出產(chǎn)的茶盞,有的坯太薄,有的顏色發(fā)紫,都比不上建盞。那些青白色的茶盞,斗茶品茗的行家自然不會使用。茶匙,茶匙要有一定重量,這樣用來擊拂才會有力。以黃金制作的茶匙為最好,民間多用銀、鐵制成。用竹子制成的茶匙太輕,建茶一般不用。


茶瓶,用于燒水的湯瓶要小一點,以便于觀察開水變化的情形,而且點茶注水的時候能夠把握好分寸。湯瓶以黃金制作的為最好,民間多用銀、鐵或者瓷制作。如果茶瓶過大,品飲時有所剩余,停久茶味過熟,就不好了。


宋代孫穆《雞林類事》記載:高麗方言,茶匙叫做茶戍。


宋代周輝《清波雜志》記載:長沙的工匠,制造茶具極其精致,其工價之高幾乎與所使用的白銀的價格相等,士大夫之家多有收藏,放置到幾案之間,只知道相互夸耀珍貴奢侈,并不經(jīng)常使用。一般說來茶葉適宜錫器,我認為錫器比較合適,而且實用而不奢侈。如果器具上貼上紙,則容易損壞茶的味道。


張舜民(字蕓叟)說:呂公著(字晦叔,封申國公,世稱呂申公)家有茶羅子,一個以黃金裝飾,一個以棕毛為欄。正接待賓客的時候,招呼要銀羅子,就是接待平常的客人;索要金羅子,就是接待皇帝身邊的人;索要棕欄羅子,就一定是公輔大臣。家人經(jīng)常要排著隊在屏風間等候召喚。


《黃庭堅集》中有《同公擇詠茶碾》詩寫道:要及新香碾一杯,不應傳寶到云來。碎身粉骨方馀味,莫厭聲喧萬壑雷。


北宋陶谷《清異錄》中說:富貴湯,應當用白銀制作的茶銚煎煮,非常好。用銅制的茶銚煮水,用錫制的茶壺注茶,次之。


《蘇東坡集》中有《揚州石塔試茶》詩寫道:坐客皆可人,鼎器手自潔。

《秦少游集》中有《茶臼》詩寫道:幽人耽茗飲,刳木事?lián)v撞。巧制合臼形,雅音伴祝。


《文與可集》中有《謝許判官惠茶器圖》詩寫道:成圖畫茶器,滿幅寫茶詩。會說工全妙,深諳句特奇。


元代謝宗可《詠物詩》中有《茶筅》詩寫道:此君一節(jié)瑩無瑕,夜聽松聲漱玉華。萬里引風歸蟹眼,半瓶飛雪起龍芽。香凝翠發(fā)云生腳,濕滿蒼髯浪卷花。到手纖毫皆盡力,多因不負玉川家。


南宋周密《乾淳歲時記》記載:宮中大的慶典活動,用鍍金的大(陶制的扁形口大而撇的器皿)擺設五色水果,中間放龍鳳團茶,稱作繡茶。


南宋程大昌《演繁露》中說:《東坡后集二》中有《從駕景靈宮》詩寫道:病貪賜茗浮銅葉。按今天御前賜茶都不用建盞,而用大湯,色澤正白,只是其制作的形制類似薄銅片所做的銅葉湯罷了。這種稱為銅葉的茶盞呈黃褐色。


南宋周密《癸辛雜志》記載:宋代,長沙茶具制造精妙,甲于天下。每副茶具用白銀三百星或五百星(金銀一錢為一星),凡是有關茶的器具都應有盡有。外面用一個飾有穗帶的銀盒子盛起來貯存。趙葵(字南仲)丞相做潭州(治今長沙)知府的時候,用黃金千兩制造茶具,進貢給朝廷。理宗皇帝(葬穆陵)大喜,因為這是宮中的工匠所不能制作的。


元末楊基《眉庵集》中有《詠木茶爐》詩寫道:紺綠仙人煉玉膚,花神為曝紫霞腴。九天清淚沾明月,一點芳心托鵬鴣。肌骨已為香魄死,夢魂猶在露團枯。孀娥莫怨花零落,分付馀醺與酪奴。


明代張源《茶錄》中說:茶銚,金是水之母,銀則剛柔兼?zhèn)?,味道不咸不澀,是用來做茶銚的最好材料。茶銚的中間一定要穿透,以便能透過火氣。(以上不見于張源《茶錄》,而近于許次紓《茶疏》)茶甌,以白瓷為最好,藍白色的次之。


明代聞龍《茶箋》中說:茶,山林隱逸之人,所用茶銚以白銀制成也不可能,何況用黃金制作茶呢?如果就使用長久而言,還是用鐵制作的為好。


明代羅廩《茶解》中說:茶爐,用陶器或者竹子制成,其大小要與茶壺的大小相稱。凡是貯藏茶葉的器具,一定要始終貯藏茶葉,不能改作他用。


明代李如一(名鶚,以字行,又字貫之,江陰人)《水南翰記》中說:韻書沒有字,今人稱盛茶、酒的器具叫做。


《檀幾叢書》中說:品茶所用的茶甌,以白瓷為佳,所謂“素瓷傳靜夜,芳氣滿閑軒”。其形制適宜小口而中間部分較深,這樣能使茶色漂浮而香味不散。


明代黃龍德《茶說》中說:飲茶器具精致潔凈,茶就會因此而增添光彩。至于當今蘇州的錫壺、宜興出產(chǎn)的時大彬紫砂壺、開封出產(chǎn)的錫銚、湘妃竹所制成的茶灶以及宣德窯、成化窯所出產(chǎn)的茶盞,無論高人隱士、詩人詞客,還是賢明的士大夫,沒有不倍加珍重和寶愛的。就是說自唐宋以來茶具的精致,也未必有當今如此雅致的。


明代張大復《聞雁齋筆談》中說:茶葉采摘之后,其自然之性一定要借陽光散發(fā)開來,并且遇到作為知己的水。但是,不經(jīng)過茶灶、茶爐烹煮,也達不到最佳效果。所以說,飲茶是一種富貴之事。


明代樂純《雪庵清史》中說:甘測的泉水容易變形,如果不是用金銀器盛起來,那么其味道必定沖破茶具的局限而散發(fā)出來。宋代有人贈送中泠泉給歐陽修的,歐陽修驚訝地說道:“先生您本來是貧寒的士人,為什么還要奉送如此厚重的禮物呢?”然后徐徐觀察所饋贈的茶具,于是說道:“水味窮盡啦!”唉!誠如歐陽修先生所說,飲茶乃是富貴的事情。曾經(jīng)考察宋朝的大小龍團茶,創(chuàng)始于丁謂,成于蔡襄。歐陽修聽說后感慨道:“君謨作為一個士人,怎么能夠做這樣的事情?”蘇東坡有詩寫道:“武夷溪邊粟粒芽,前丁后蔡相籠加。吾君所乏豈此物,致養(yǎng)口體何陋耶?!庇纱丝梢?,丁、蔡二人對于茶的聲譽又敗壞很多??!因此,我面對茶瓶而有所感觸。


茶鼎,是煉丹和煮水的地方,那些在明月之澗和白云之龕所出產(chǎn)的茶品,經(jīng)過茶鼎的烹煎,可以滌煩消渴,其功用確實不在靈芝、白術等養(yǎng)生妙品之下。然而,如果沒有泛乳花(烹茶時茶盞上所泛的浮沫)、浮云腳(盞面所浮的蒸汽),那么草堂暮云陰,松窗殘雪明,用什么伴隨野語清言???!鼎對于茶事的功用太大了!因此,唐代皮日休有“立作菌蠢勢,煎為潺聲”的詩句,劉禹錫有“驟雨松風入鼎來,白云滿碗花徘徊”的詩句,宋代呂居仁有“浮花原屬三昧手,竹齋自試魚眼湯”的詩句,范仲淹有“鼎磨云外首山銅,瓶攜江上中泠水”的詩句,羅大經(jīng)(字景綸)有“待得聲聞俱寂后,一甌春雪勝醍醐”的詩句。啊!鼎對于茶事的功用是太大了!即使如此,我還是嘆賞盧仝的“柴門反關無俗客,紗帽籠頭自煎吃”,楊萬里的“老夫平生愛煮茗,十年燒穿折腳鼎”,像這兩位先生,差不多可以無負此鼎了。

明代馮時可《茶錄》記載:芘莉,也叫做,就是茶籠。犧,就是木勺,也就是茶瓢。


《宜興志》記載茗壺說:陶窯分布于蜀山的周圍。蜀山又叫做獨山,蘇東坡居住陽羨的時候,認為這里很像蜀中的風景,改名叫做蜀山。如今山頂還建有東坡祠進行祭祀,因為制陶的煙霧飄來熏染,東坡祠的建筑盡呈黑色。


冒襄(字巢民)《茶匯鈔》中說:茶壺,以小巧為最佳,每一個客人一個茶壺,任其獨自斟茶品飲,這樣才能得到茶中真味。為什么呢?茶壺小巧就不會使香氣消散,味道也不會改變。況且茶中的香味,不早不晚,恰在一時之間,太早或者未足,稍緩或者已過,其中的奧妙,清心悅神,品飲自知,通曉其中的變化而采取適當?shù)拇胧?,完全在于其人的自我體味。

明代周高起《陽羨茗壺系》中說:飲茶風尚發(fā)展到明代,不再碾成細末、加入香藥、制成團餅,這也是遠遠超過古人的地方。近百年以來,茶壺淘汰了銀壺、錫壺以及福建、河南的瓷壺,而崇尚宜興紫砂陶壺,這又是近人遠遠超過前人的地方。宜興陶壺的可取之處何在?就在于它用當?shù)厣街械暮疤胀?,能夠充分發(fā)揮天然真茶的色香味,如杜甫《少年行》詩中所吟詠的“傾金注玉驚人眼”,其形制高流也是著意于免俗。至于名家所制作的茶壺,一個茶壺的重量不過數(shù)兩,其價格往往高達一二十兩銀子,從而能使泥土與黃金爭價。世風日趨浮華,也足以令人感慨了。考察宜興陶壺的創(chuàng)始,可以追溯到金沙寺的和尚,因為年代久遠已經(jīng)不知道他的名字了。另一種說法,是提學副使吳仕(字克學,又字頤山,宜興人)曾在金沙寺中讀書,其青衣小童名叫供春,他模仿老和尚的方法制作陶壺。如今傳世的供春壺,色澤如栗子黯然沉著,堅實剛硬,猶如古代的金銀鐵器;敦厚篤實,形制周正,壺上手指的螺紋隱隱泛起,清晰可辨,可以稱得上天下第一了。世人稱它為龔春,是不對的。


萬歷(1573-1620)年間,有四大制壺名家:董翰(號后溪)、趙梁(一作趙良)、玄錫、時朋。時朋即時大彬的父親。時大彬號少山,他在藝術風格上不追求艷麗嫵媚,而以古樸、雅致、堅實、栗色作為特征,工藝奇妙,巧奪天工。于是就在陶藝領域標舉大雅遺風,獨擅空群之名目。(韓愈《送溫處士赴河陽軍序》:“伯樂一過冀北之野,而馬群遂空。”)此外,還有李茂林(名養(yǎng)心)、李仲芳(茂林子)、徐友泉(名士衡);又有時大彬的徒弟歐正春、邵文金、邵文銀、蔣伯(名時英)四人;陳用卿(俗名陳三呆子)、陳信卿、閔魯生(名賢)、陳光甫;還有婺源人陳仲美,所制文玩器具反復鏤刻,重疊雕飾,極其細膩,堪稱鬼斧神工;沈君用(名士良)、邵蓋、周后溪、邵二孫、陳俊卿、周季山、陳和之、陳挺生、承云從、沈君盛、陳辰(字共之)等,也都各有所長。徐友泉所自制的茶壺,泥色有海棠紅、朱砂紫、定窯白、冷金黃、淡墨、沉香、水碧、榴皮、葵黃、閃色、梨皮等名目。在茶壺上鐫刻題款也是從時大彬開始的,運用竹刀刻畫,書法嫻雅。


茶洗,又叫做漉塵,式樣像扁壺,中間加有一個弧形的鬲,底部有細孔,以便于沖洗掉茶葉中的沙塵。茶藏,是用來留住洗過的茶葉的工具。這兩種茶具,陳仲美、沈君用都有非常奇異的制作工藝。至于水勺、湯銚之類的茶具,世間也有制作得盡善盡美的,但日常還是以椰殼、葫蘆器、錫器最為實用和常見。


茶壺的制作,宜小不宜大,宜淺不宜深;壺蓋適宜弧形拱起而不適宜平面,這樣可以使得湯力集中,香氣氤氳,才稱得上達到了最佳效果。


茶壺如果出現(xiàn)有陳雜氣味,就要先用沸水倒?jié)M洗滌,并且乘熱倒掉,隨即浸入冷水之中,也要馬上拿出來將水倒掉,這樣其元氣就可以恢復了。

明代許次紓《茶疏》中說:茶盒,用來貯藏日常所用的零星茶葉,以錫制成,其作用是從大壇中分取茶葉,一盒用完之后再從大壇中取用。(此則不見于《茶疏》,而與張源《茶錄·分茶盒》略似)茶壺,往時崇尚龔(供)春所制的紫砂壺,近日則是時大彬所制的茶壺,非常受人珍重和寶愛。因為紫砂壺都是用粗砂燒制而成,正是取其砂不含土氣的優(yōu)點。

仙說:茶甌,我曾經(jīng)以陶制成,而不用瓷。用筍殼作為蓋子,再用槲葉覆蓋在上面,如同箬葉斗笠的形狀,以此來遮蔽塵埃。然后以竹架盛起來,無比清幽。茶匙,用竹篾編成,細如笊籬一樣,形狀與塵世所使用的大不相同,乃是山林隱逸生活中的物件。煎茶使用銅制的茶瓶,不免會有銅銹之味,用砂陶所制的茶銚也嫌有土腥氣,只有純錫乃是五金之母,制成茶銚能夠增益茶水的質(zhì)量。


明代謝肇《五雜俎》記載:宋初福建所出產(chǎn)的茶葉,以北苑為最好。當時上貢給朝廷的茶葉,如果不是中書省和樞密院以及皇帝身邊的人都得不到賞賜,而民間也都極其珍重愛惜。例如王東城有一個茶囊,只有楊大年來,才會取出來烹茶待客,其他客人沒有敢于奢望的。


明代支廷訓《支廷訓集》中有一篇《湯蘊之傳》,也就是給茶壺所做的傳記。


明代文震亨《長物志》中說:茶壺以砂陶所做的為最好,既不會侵奪茶的香味,而且也沒有熟湯氣。錫壺有趙良壁所制的也很好。吳中的歸錫、嘉禾的黃錫,價格都是最高的。


明代高濂《遵生八箋》中說:茶銚和茶瓶,以瓷器、陶器為最好,銅器、錫器次之。以瓷壺注茶、砂銚煮水這樣的配置為最好。茶盞,只有宣德窯所出的壇盞為最好,質(zhì)地厚重,色白瑩潤,樣式古雅。有一種宣德窯的印花白色茶甌,式樣得中,瑩然如玉。其次是嘉靖官窯,以茶盞底部中心有茶字的小盞為美。要烹試茶葉,以色澤黃白為好,怎么能容忍青花瓷器變亂其色澤?注酒也是一樣,只有純白色的器皿最為上乘,其馀的品種都不足取。


烹試茶葉,以洗滌器具作為第一要務。茶瓶、茶盞、茶匙等茶具一旦出現(xiàn)鐵銹味,就會損壞茶的色香味,所以必須預先清洗潔凈才好。


明代曹昭(字明仲,松江人)《格古要論》中說:古人飲茶用,取其容易喝干而不會留滯的優(yōu)點。


明代陳繼儒《試茶》中有“竹爐幽討”、“松火怒飛”的詩句。[原注:竹茶爐以出產(chǎn)于無錫惠山的為佳。]清代《淵鑒類函·茗碗》記載:韓愈詩中有“茗碗纖纖捧”的句子。


清代徐葆光(字亮直,長洲人)《中山傳信錄》記載:琉球群島的茶甌,表面呈黃色,上面描畫著青綠花草,據(jù)說出產(chǎn)于土噶喇。其質(zhì)地略顯粗糙而沒有花紋,但有作水紋的,出產(chǎn)于大島。茶甌之上造有一個小木蓋,用朱黑色漆好,下面有一個空心托子,制作頗為精致;另外,還有茶托、茶帚等。只有茶具、火爐與我國大陸稍微有些差異。


清代葛萬里《清異論錄》中說:時大彬所制的茶壺,有一種名叫釣雪,形狀好像一個人帶著斗笠在垂釣,但是形制意態(tài)自然,沒有一點牽強之意。

清代屈擢升《隨見錄》記載:洋銅茶銚,來自海外。紅銅表面燙上錫,器形很薄,重量很輕,精致而且高雅,用來烹茶最為合適。


文/網(wǎng)絡綜合

從陸羽和《茶經(jīng)》說開,聊聊真實的中國茶葉發(fā)展史

“先將茶葉放到火上,烤到水分完全蒸發(fā),烤干后趁熱放進紙袋,冷卻研末后開始燒泡茶水,水至初沸放入鹽巴,二沸時一邊攪水,一邊放茶末,等茶湯泛起泡沫時即可盛出飲用?!?/span>

以上這段泡茶指導,正來自于唐朝著作《茶經(jīng)》的作者陸羽,自古以來,陸羽就被茶行業(yè)奉為“茶圣”,中國茶道第一人,乃至引領中國茶行業(yè)興盛的領導人。

其實,如果我們能更全面地看待這段歷史,就會發(fā)現(xiàn)中國的茶行業(yè),并不來自于一個人,一部書,乃至一類文化,而是與其他商業(yè)一樣,起源于“枯燥”的供需關系、政府規(guī)劃與稅收。

今天這篇文章,陸離就來聊聊一個可能有些敏感的話題:唐朝著作《茶經(jīng)》的作者陸羽對茶行業(yè)的真正貢獻,以及中國古代茶產(chǎn)業(yè)的興起與繁盛。


客觀看待陸羽的貢獻與不足

要客觀看待一位歷史人物的貢獻,首先要清楚他所在的時代背景,陸羽生于733年,卒于804年,正是中國茶產(chǎn)業(yè)和茶文化的興盛時期。

《封氏聞見記》記載:“古人亦飲茶耳,但不如今人的之我之甚,窮日競夜,殆成風俗,始自中地,流于塞外...“道出了唐代飲茶“窮日竟夜”的興盛情景。

唐代國力強盛,文化發(fā)達,催生了非常多的杰出文學家和詩人,而社會飲茶風俗的流行,茶行業(yè)的興盛,又促進了很多茶文化典籍的誕生。

公元780年,自小得龍蓋寺(今西塔寺)住持智積禪師收養(yǎng),在飲茶習俗濃厚的寺廟長大的陸羽,創(chuàng)制了世界第一部茶葉專著《茶經(jīng)》,構筑了一個氣度恢弘、無體不備的茶文化體系。

陸羽這部《茶經(jīng)》里,有手法精湛的茶藝,相對科學的概括,異常豐富的理論思維,其最大成就和貢獻,大致可以概況為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陸羽創(chuàng)造型地提出了“天然煎烹法”。首次明確把茶葉從“瀹蔬式雜煮”中分離出來,使茶從“湯菜類雜食”向單一飲品發(fā)展。

此前,茶集生食,熟吃,藥用等功能于一身,有粗茶、散茶、末茶、餅茶等,主流的飲用方法是把茶與各種調(diào)料一起煮飲,即張揖《廣雅》記載的“荊,巴間采葉作餅,葉老者、餅成以來膏出之。欲煮藝飲,先炙令赤色,搗未置瓷器中,以湯澆覆之,用蔥、姜、橘子髦之....

而陸羽對這些飲茶方式提出了明確的反對,認為這樣做使茶湯變成了溝渠間的廢水。他主張先要烤茶,待冷卻后研成細末備用,要喝時先將水燒到初沸,放入適量鹽調(diào)味,再沸時一邊攪動一邊倒烤好的茶末。

陸羽也對茶具提出了改進方案,認為煮茶的燃料最好用木炭,其次用硬柴,以保證火力穩(wěn)定;煮茶用水則追求活水,山水為上,江水次之,井水為下。

陸羽認為自己這套“天然煎烹法”,茶湯“香如蘭芷,滋味甘芳”,飲后“潤肌滌慮、洗盡塵心”,雖然帶有一些時代局限性和部分謬誤,不過相比與“瀹蔬式雜煮”,依然是一種巨大的進步。

其次,《茶經(jīng)》首次系統(tǒng)性總結了此前近千年的茶葉產(chǎn)地歷史和生產(chǎn)加工狀態(tài),完善了茶類的加工,儲存和品飲,并提出了自己的主張。

尤其是在餅茶上,陸羽認為當時的餅茶品質(zhì)層次不齊,工藝上不夠盡善盡美,造型粗疏簡陋,并提出了詳細的改進方法,即以“畏其流膏”(不損失茶汁)為核心的采、造、穿、貯等系統(tǒng)性理論,此后被沿用了數(shù)百年。

最后,《茶經(jīng)》大力倡導廉儉茶道,規(guī)范并指導了中國千年茶事和茶文化發(fā)展,并直接影響了日本,韓國等國家的茶文化發(fā)展。

總之,《茶經(jīng)》一書對后世影響深遠,但受限于時代的發(fā)展,其中也有個別謬誤,并不值得照盤全搬,客觀看待陸羽的功績與功效,才是對茶圣最大的尊重。

與許多偉大作品的境遇相似,《茶經(jīng)》問世后,并沒有立刻產(chǎn)生巨大的反響,對當時的茶產(chǎn)業(yè)貢獻更是平平,推動“茶興于唐”的,其實“另有其人”。

從嗜酒如命到人人飲茶

“茶興于唐”,首先取決于時代發(fā)展。自漢朝至唐的800多年中,中國經(jīng)歷了三國、兩晉、十六國、南北朝、隋末農(nóng)民起義的長期動亂,民不聊生,社會凋敝。

改朝換代之初,唐王朝農(nóng)業(yè)采取均田、減賦等措施,促進了農(nóng)業(yè)的恢復與發(fā)展,隋代開鑿的運河,更是大大促進了南北交流,茶的生產(chǎn)、貿(mào)易和消費迅速發(fā)展。

白居易《琵琶行》里的“商人重利輕別離,前月浮梁買茶去”,封演《封氏聞見記》的“其茶至江淮而來,舟車相繼,所在山積,色額甚多”,都反映了當時茶葉貿(mào)易的繁榮景象。

“茶興于唐”,其次是因為唐朝禁酒和世風轉變的影響,自魏晉以后,酒作為一種成癮性的飲品,一直備受不同階層的喜愛,并被視為“文人雅事”。

比如“何以解憂?惟有杜康”的曹操,“竹林七賢”中終日醉酒的阮籍、嵇康等人,世風沿襲至唐朝,李白自稱“酒中仙”;杜甫更是“嗜酒終身”...

然而,古代農(nóng)業(yè)并不發(fā)達,還有很多人吃不飽飯,而酒的釀造又需要消耗大量糧食,飲酒的人越多,消耗的糧食也就越多,農(nóng)業(yè)興盛,才有富余的糧食用以制酒。

初唐的農(nóng)業(yè)雖然得到很大發(fā)展,但土地要養(yǎng)活的人也更多了,自貞觀元年(627年)至開元二十八年(740年)的一百多年間,人口更是成倍增長,給農(nóng)業(yè)帶來很大的壓力。

安史之亂期間,戰(zhàn)禍重起,農(nóng)民破產(chǎn)逃亡的很多,糧食銳減,饑荒連年。此時國家再不出臺政策對飲酒加以限制,就真的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了。

由此,在乾元元年(758年),唐肅宗宣布“廩食方屈(屈:表示用盡)”,規(guī)定在京城長安,除朝廷祭祀燕食外,任何人不得飲酒;廣德二年(764年),唐代宗又嚴格限制了全國各州的賣酒戶數(shù),除此以外,一律不準賣酒。

嚴格的限制,糧食的短缺,也讓酒的價格不斷飆升,嗜酒的杜甫就曾無奈地表示:“街頭酒價??噘F,方外酒徒稀醉眠。速宜相就飲一斗,恰有三百青銅錢”

禁酒的規(guī)定與昂貴的酒價,共同促進了世風的轉化,不少愛好飲酒的人,開始尋找新的飲品,此時,同樣有著悠久飲品歷史和群眾基礎的茶就成為了新的國飲。


茶稅與官民的產(chǎn)業(yè)推動

“茶興于唐”,背后是茶葉深厚的群眾基礎,自三國時期,部分南方地區(qū)就出現(xiàn)了“坐客競下飲”、“比屋皆飲之”的尚茶之風;四川蜀地的飲茶習俗,更是如張載《登成都白苑樓》詩里描述的“芳香冠六清,溢味播九區(qū)。人生帶安樂,茲土聊可娛”。

魏晉南北朝時期,玄學興起,很多文人士大夫都喜歡用茶待酒,客來敬茶,以此標榜“養(yǎng)廉、雅志、修身”的美德,被粉飾為著名的“魏晉風度”。

如《晉中興書》中任吳興太守的陸納招待衛(wèi)將軍謝安時,“所設唯茶果而已”,再如《晉書》上說,東晉權臣“桓溫為揚州牧,性儉,每燕飲,惟下七覺,伴茶果”。

與此同時,南方的飲茶習俗,也借助隋代開鑿的運河向中國北方推進,使一開始譏諷嘲弄,視茶為“水厄”,“酪奴”的王公貴族逐漸接受并喜歡上了茶葉,南北茶業(yè)交流興盛。

“茶興于唐”,離不開朝廷的茶稅政策與茶商的努力,安史之亂后,唐朝失去了山東、河北的鹽稅,為維持經(jīng)濟體系運轉,只能更加依賴江淮的財富。

唐朝開元年間,朝廷開始收鹽稅,后來發(fā)現(xiàn)茶和鹽是同樣的道理,茶的運輸也離不開可從揚州到九江間上下往來的大船,水路設卡方便,于是又想收茶稅,茶葉半官營后,朝廷還可以向茶商出售昂貴的專賣券。

不過當時的統(tǒng)治者認為,收稅這件事需要先有一個已經(jīng)能正常運轉,日進斗金的行業(yè),然后在通要道設卡收稅,才不會被看做苛捐雜稅,引發(fā)民怨。

而此時茶行業(yè)雖有一定發(fā)展,但還不算繁榮,政府需要先對茶行業(yè)早期開發(fā),形成完整的產(chǎn)業(yè)鏈,用現(xiàn)在的話說就是政府先“三通一平”,才有商人愿意入駐投資。

后世的陳師道還曾在《茶經(jīng)序》探討過這個現(xiàn)象:“夫茶之著書自羽始,上自宮省,下治邑里,外及戎夷蠻狄,賓祀燕享,預陳于前,山澤以成市,商賈以起家...”


陳師道認為茶行業(yè)興起后,朝廷有稅收了,山里的茶農(nóng)脫貧了,有遠見的茶商也發(fā)財了,這個多贏的局面,全都仰仗了陸羽的智慧。但“山澤成市,商賈起家”,絕非一部《茶經(jīng)》能辦到的,這背后離不開朝廷的“產(chǎn)業(yè)推動政策”。

“商人來到了這個世界,他應當是這個世界發(fā)生變革的起點?!辈栊袠I(yè)始興后,朝廷打通了從偏遠茶山到各地茶肆的障礙,茶商負責精細化買賣,茶行業(yè)由此迅速發(fā)展,這才是最真實的茶行業(yè)早期發(fā)展史。

而茶行業(yè)的不斷發(fā)展的茶行業(yè),日益增長的茶稅,使茶逐漸成為中國封建君主制度下的國民經(jīng)濟重要組成部分,也帶來了“稅天下茶”的局面。

此后為進一步收取茶稅,唐代探索了植茶制度,將很多民間茶園作價收歸官辦,實行了茶葉專賣制,種茶逐漸成了“我為非我思,我事非我愿”的勞苦行業(yè),終于激起民商共怨,成為“甘露事變”的導火索。

在這場動蕩中,唐朝宰相王涯的全家都被誅殺,而王涯的好友,《七碗茶歌》的作者,有“茶亞圣”之稱的盧仝也受牽連,死于王涯家中,令人無比惋惜。

于此同時,此時的云南也是戰(zhàn)火連天的局面,在唐王朝的扶持下,今巍山縣一帶的“蒙舍詔”皮羅閣攻打五詔,統(tǒng)一洱海,吞并滇東,割據(jù)云南,建立南詔國。

南詔國在今景東縣一帶設立銀生府,在今之普洱設“步日瞼””,屬銀生府節(jié)制。此后,樊綽出使南詔,他所著的《蠻書》卷七記載“茶出銀生界諸山,散收無采造法,蒙舍蠻以椒姜桂合烹而飲“。

此后,才有了那句著名的“西蕃之用普茶,已自唐時”,普洱茶首次登上了歷史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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