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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寫茶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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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獻中的海南島古茶樹

你可能無法想象,在海南熱帶雨林國家公園的五指山、鸚哥嶺、黎母山、尖峰嶺、霸王嶺、吊羅山等林區(qū)深處,分布著許多野生古茶樹,由于迄今未有過對此類自然資源的地毯式全面調查,我們無法知曉它們的具體分布區(qū)域和確切數(shù)量。

自古以來,海南島的先民尤其是黎族百姓,一直在利用身邊的古茶樹資源。然而,由于種種原因,海南的古茶樹資源卻像藏在深閨的處子,盡管歷史上小有名氣,在當下卻鮮為人知,利用程度也較低。而放眼國內福建、云南、浙江等地,古茶樹的保護、利用以及給當?shù)貛淼目捎^經濟效益,或可為海南提供他山之石的借鑒。

文\海南日報記者陳耿


“本島向無人工種茶,一般所飲之茶多仰給于外。本島所產茶葉,皆采自野生茶樹,而制法粗惡,色味不佳。其中最有名之茶,為五指山水滿峒所產,樹大盈抱,所制茶葉氣味尚清。”從1930年成書,1933年在上海印行的《海南島志》,不但可以略知90年前海南島上的野生古茶樹概貌,也能夠大致了解當年海南所制茶葉的品質和外銷的情況,“每年由陵(水)、萬(寧)、定(安)三屬出口,產額約值六七千元?!?

茶樹生長緩慢,長到碗口粗最快也要100年,“樹大盈抱”,也就是一個成年人環(huán)抱滿懷的茶樹,其年月之久長可想而知。


五指山熱帶雨林深處一株“樹大盈抱”的野生古茶樹。清風攝

采茶

海南島的先民是如何找到古茶樹和采摘茶青的?清末宣統(tǒng)《定安縣志》對此有一番較為具體的描述——

每年清明節(jié)前后十天,采茶人會成群結隊,甚至組成百余人的隊伍進山找茶,白天采茶,晚上就睡在山里。他們以茶葉散發(fā)出來的清香之氣,來判斷它們的老嫩程度,繼而決定是否前往采摘:如果是早間聞到香氣,茶葉一般比較鮮嫩;午間聞香,茶葉則不老不嫩;申時(下午三點到五點)才聞到香氣,那么茶葉已經偏老。

《定安縣志》還介紹了當年該縣四座分布野生古茶樹的山頭及所制茶葉的特點。

南閭嶺(今屯昌南部的南呂嶺),茶葉滋味清香甘甜,因此被稱為“甜茶”,可與武夷山茶媲美,還能辟除瘴癘。

思河嶺(今瓊中黎族苗族自治縣白馬嶺),茶葉滋味比南閭嶺的還要甜。

水滿峒(今五指山市五指山南麓水滿鄉(xiāng)),茶葉“氣味香美,冠諸黎山,久已有名……今不能多得矣”。


五指山腳下的海南大葉種古茶園。陳德新攝于2019年

淳樸的水滿黎家還給1816年上任的定安知縣周祚熙送過水滿茶。但到清末,水滿茶已不能多得??梢韵胍?,百年之間,五指山的野生古茶樹資源呈銳減之勢,原因不明。話說那位縣令周祚熙,是個口碑不好的地方官,在任6年,巧立各種名目,強力催收租稅,大修城堞樓閣,導致財政虧空,后來被調往廣東順德,死于任上。

定安產茶的第四座山頭是龜嶺(今定安縣南部母瑞山一帶),茶林在嶺口的香林寺。但對龜嶺之茶的品質和特點,沒有任何文字記錄,估計滋味一般。

在地圖上標識出這四個點,不難發(fā)現(xiàn),從母瑞山到南呂嶺,再到白馬嶺和五指山,它們是連成一片的,且海拔高度逐漸上升,海拔越高者,茶葉的滋味越好。

土貢

將時光回放到明代,今天的人們借由各種府志、州志、縣志,依稀可以看出野生古茶樹在海南島分布的情況。

按正德《瓊臺志》的記載,當時的瓊山(今海口)、澄邁、臨高、定安、文昌、會同和樂會(今瓊海)、儋州(含今昌江的部分地區(qū))、萬州(今萬寧、陵水)、崖州(今三亞、樂東)等10個州縣,均有天然的野生茶樹分布,其中出自“瓊山、文昌者佳”,鄉(xiāng)下老婦往往將茶葉與茱萸、?芎、八角、茉莉花一起煮水,盛在缽中,晚上一邊吹末,一邊慢飲。其時,臨高舉人王佐有“藤缽晚茶吹榝末”的詩句描寫了這一民俗場景。

海南島的茶葉還是被送往明朝廷的“土貢”,此前和此后都不曾和不再。所謂“土貢”,是指地方進貢朝廷的土特產,不同于沉香、黃金這類高端貢品。

明初,海南10個產茶的州縣,進貢的芽茶(也寫作牙茶,即茶葉的芽心)為三百四十九斤八兩、葉茶(一般為芽心以下的兩葉)一百四十三斤八兩;正德年間(1506年至1521年),芽茶增加一百四十三斤八兩。這兩個數(shù)字持續(xù)到萬歷年間(1573年至1620年),差不多是一百年不變,即芽茶四百九十三斤、葉茶一百四十三斤八兩。茶價為每斤(十六兩)白銀二錢,幾乎是三百年不變。

制茶

“當?shù)匾吧牟铇浠祀s在其他灌木叢中,被灌木白色的花兒覆蓋著,但還是引起了我們的注意。這種茶樹出現(xiàn)在野生叢林中,足以說明它是本地原生的(indigenous)。當?shù)厝藢⑵淙~子采摘后曬干,帶到集市出售,數(shù)量并不多,他們叫它‘黎茶’(Letea)?!?香便文《海南紀行》,辛世彪譯注,漓江出版社,2012年)1882年,美國傳教士香便文深入海南島考察,在今白沙黎族自治縣細水鄉(xiāng)福門村一帶,看到野生的茶樹,并粗略了解了黎族人對它們的簡單利用——曬成干葉,煮水飲用,或拿到墟市出售。

也就是說,140年前,海南島上,至少是黎族地區(qū)還沒有制茶工藝傳入,那么,明代的那些“土貢”茶青是在哪里加工,制成可以沖泡的茶葉?則成了一個待解之謎。

那么,黎族地區(qū)什么時候才開始制茶?1928年,海南島警備司令兼瓊崖實業(yè)專員黃強(1887—1974)陪同法國傳教士薩維納進入黎族地區(qū)調查后,也撰就長文《五指山問黎記》,寫到了他認識的一位茶商李樹英:“李君為茶商,父在馮子材軍中,得梅縣幕客授以制茶方法,謂五指山多野茶,制出可獲厚利,由是遂世其業(yè),往來山中者有年?!?

馮子材是在黃強出生那一年,即光緒十三年(1887年)奉命入瓊平息匪患的,幕僚中有懂得制茶的梅州人,教會了李樹英父親制茶之法,此后李家以此為業(yè),出入于五指山盛產野茶的地區(qū),包括但不限于水滿峒。

如果李樹英所言不假、黃強所記無誤,那么,五指山水滿峒的黎族同胞掌握制茶工藝,最早是在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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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噸水試完30多款春茶后,來,我告訴你今年普洱茶的品質到底如何

每年的春茶季,除了泡在茶山上10天半個月之外,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試茶了。

最近每天都在試春茶,這是一件令喜歡茶的人又愛又恨的事。

愛是因為可以第一時間掌握今年古樹春茶的詳細情況;可以在不同山頭的茶里,探尋到它的神秘面紗;可以在花香、蜜香、果香、鮮木香、冰糖甜香里充分調動你的嗅覺、味蕾……

恨是因為一天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是在喝春茶,喝新春茶,喝到舌頭麻木、手腳顫抖、吃不下飯,加上還要寫每一款茶的品鑒文,將它們的表現(xiàn)從頭到尾事無巨細的描寫。

最痛苦的是,新春茶喝太多:

一是會只想吃酸的、辣的東西,因為對清淡的食物完全提不起食欲,但為了保持口腔的敏感度,你必須克制對那些麻辣水煮肉、涼拌雞、烤豬蹄說拜拜;

二是那些茶點熱量又高,不吃胃會難受,吃了腰會變粗。春茶一過就是夏天了,那些漂亮的小裙子你只能含淚說再見。

經常有人說:“哎呀,喝茶有那么辛苦,還會瘦?”

當你一天喝了20款新春茶,吃不下飯,加上腸胃稍微有點脆弱的,你拼了命的不想瘦,也會瘦的。

而且除了我們自己的產品要反復試喝外,還要去品來自各個地方盛情難卻的茶樣。

雖然南茗佳人已經和各個山頭的固定茶農形成了穩(wěn)定的合作,但仍是會有新的茶農給我們寄樣,想讓我們把把關,能夠合作更好。

一個下午喝的春茶葉底

有時候舌頭麻木了,想要休息一下,又想起還有別的茶沒喝呢,于是吃點茶點,喝點溫白開,再繼續(xù)。

喝了一周的新生茶,就連平日里毫不起眼的溫白開都覺得異常親切。

掌柜甚至說:“水比茶好喝”……可見已是愛恨交織的巔峰了。

稍微緩和下口腔和胃,其實對于試茶,我們既是考官又是享受者。

我們充分調動味蕾、嗅覺、喉嚨、身體的其它部位,來感受這款茶。

于茶而言,也是在進行著一次考試,不合格的就出局,要說殘酷也算。

每一款茶,從干茶到沖泡后的茶滋味,再到葉底,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是對這款茶的考驗。

每一個山頭的茶都像一部畫卷,從打開的那刻,映入眼簾的是獨一無二的山場環(huán)境、茶樹的生長歲月等,這些都被映射在眼前的這一盞茶湯里,你品的同時也是在感受它們。

再加上那時在茶山的情形,眼前的茶也就有了別樣的情懷。

試茶季,總共試了接近30個茶園的古樹春茶。

易武的 薄荷塘、鳳凰窩、彎弓、茶王樹、白茶園、麻黑、落水洞、天門山、曼松、桃子寨;

布朗山的 老班章、老曼峨、賀開的曼弄;

普洱的 困鹿山、景邁、黃草壩;

臨滄的 冰島老寨、昔歸、冰島地界、大忠山、小戶賽、糯伍;鳳慶……

有細膩溫婉的,有剛勁直接的;

有山野花香爛漫的,有花蜜甜香厚樸的;

有香韻斐然的,也有山野氣韻霸猛勁道的。

你在品它們,也是在進行一場與茶的對話,在這一盞茶湯中,你會感受到這片古茶園的生長環(huán)境是否原始自然。

不同的山場也經歷了不同的氣候,不同的氣候導致了春茶季茶樹的發(fā)芽時間、發(fā)芽情況、制成的曬青毛茶比例、以及茶滋味的不同。

【易武茶】

一向是以“香、甜、細柔、山野之韻”等為特點,今年的春茶目前所試喝的10多款來看,總體風格是湯質細、茶韻勁道。但甜度較去年要高2個度,香氣上也要較去年的揚一些。

2020年的勐臘,降雨量要少于2021年,茶樹遭受了嚴重的干旱,2020年的易武茶中,部分的茶滋味清苦味較甜味重些,像麻黑、彎弓茶的澀感會清晰。

2021年的勐臘,降雨情況要好很多。2月下了幾場雨、到3月也陸續(xù)下了幾場,一定程度上緩解了茶樹的干旱情況。

如果茶園所在的地方正好向陽,有雨、有陽光,茶樹的發(fā)芽時間就會比同一地域的其它茶園要早一些。

彎弓就是一個例子。位于國有林之地,加上茶園向陽,在3月初就有非常少的古茶樹發(fā)出了一點點的春茶,到3月中旬就已經可以采摘第一波了。

【較為神奇的是布朗山的茶】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布朗山的茶一定是苦重的,但今年的《老班章》、《老曼峨》古樹春茶甜度卻很高,當你品,若不提前告訴你這是布朗山的茶,你絕對會被你的味蕾所迷惑。

【臨滄茶】

從試喝的8款茶來看,茶滋味總體是偏重的,苦澀也清晰,茶韻足。

最核心的原因便是今年的臨滄遭遇了嚴重的干旱,2020年的臨滄降雨量是充足的,相較于同年易武茶區(qū)的多個茶園因為干旱,有茶樹已經死掉的情況,2020年的臨滄茶區(qū)要好很多。

但今年的臨滄茶區(qū)遭遇了嚴重的干旱,據(jù)說一整個冬天下的雨屈指可數(shù)。

一直到4月中下旬,古茶樹才開始陸續(xù)發(fā)芽,因干旱減產非常嚴重,有的古茶園產量創(chuàng)下了近幾年的新低。

干旱,陽光輻射強度大,加上大部分的古茶園,如小戶賽、冰島老寨、冰島地界等都位于向陽坡,坡度陡的可達45°,不易保住水,導致茶葉中的咖啡堿、兒茶素類物質含量高,這一類物質沖泡后,會呈現(xiàn)苦味和澀感。

最終的結果就是茶滋味重,同時會感受到苦、澀。當然,苦、澀均是可以化掉,這里只是說它的強度。

除去氣候的影響,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是人為干擾。我們都在說尊重自然,但真正做到的又有幾分?

2020年疫情爆發(fā),整個茶山幾乎沒有外來人員。以往被各種車輛擁擠得水泄不通的易武鎮(zhèn),也冷冷清清地。去老班章的路上,鮮少碰到來往車輛。

真好,沒有那么多的汽車尾氣來和茶樹爭奪清新空氣了。

加上采茶工難找,很多茶園的茶都沒法采摘,給它自己老去。也一定程度上讓茶樹有了休養(yǎng)生息的時間。

2021年,疫情好轉了,陸陸續(xù)續(xù)有外面的人進茶山了。

一定程度上讓停滯的茶葉經濟慢慢運轉起來。

整個大環(huán)境是從2018年開始猛地一下干旱,茶樹瞬間進入一個渡劫期,到了2019年茶樹已經逐漸適應了干旱,但依舊艱難。

2019年的易武茶區(qū)處于干旱中期(有點干旱但是又不像2018年那么嚴重);而勐海、臨滄、普洱茶區(qū)的雨量相對要充沛一些。

2019年:

易武古樹春茶,香氣很高揚、茶氣非常足;

勐海茶區(qū)的老班章古樹春茶滋味重,茶氣霸猛;

臨滄茶區(qū)的古樹春茶香氣高、柔潤度好;

普洱茶區(qū)的古樹春茶則是香氣銳、甜度好。

綜上所述:回看近3年,易武、勐海、普洱、臨滄茶區(qū)的古樹春茶,因氣候不同,呈現(xiàn)出不同的特點。

2019年,易武茶區(qū)的干旱來到一個適應期;而其它三個茶區(qū)干旱程度不那么高。

2020年,易武茶區(qū)的干旱已經很嚴重;而勐海、普洱處于中度干旱期;臨滄降雨量要好于其它茶區(qū)。

2021年,易武茶區(qū)終于告別干旱;勐海、普洱也有適量的降雨;臨滄處于嚴重干旱。

但,2021年的新古樹春茶,以易武茶為例,濃甜、香豐、山野之韻清勁。經恰當存儲,又將是另一種迷人茶滋味。

禪悟與讀茶

(《吃茶去》雜志)沖泡的沸水止了,杯中的茶葉卻慢慢地開了,舞之蹈之。從條索緊密到如苞綻開,像從冬天趕到春天的少女急不可待地早早穿起了盛裝。此時,氤氳的水氣已經在杯唇慢慢凝結為珠,擠擠捱捱地沿著杯口一溜排開,透明的茶湯也仿佛洇染了窗外青山綠水的顏色,又淺又淡的鵝黃中暈著誘人的綠意兒,吮吸著你的心思,讓你忍不住想要輕輕地一嘬,像那初吻時的心情,緊張卻又羞澀。

我就在這樣的情景中飲了故鄉(xiāng)的馬陵春芽,帶著一種驚訝,一種興奮,當然也帶著一種欣慰!

記得,我曾在一篇文章中說過,茶是有氣質的水,因之古典、蘊藉、內斂,我甚至把它當成美麗且有涵養(yǎng)的女子,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著不可多得的詩意!

我喜歡飲茶,喜歡飲茶的心境,也喜歡看飲茶的人以茶具侍弄。我也有一套茶具,宜興紫砂,只是很少用。我甚至一直認為茶具是用來欣賞的,無論是精湛的工藝,還是制壺人的心思,都值得我們敬畏。持之在手,輕摩細挲,那柔膩而又淡泊的紫砂中,微微的溫潤感由然而生,似乎是那制壺人的情感還滯留在壺上未曾散去,感覺之美,遠比用之泡茶來得濃烈,來得悠久。我終究不喜歡用那種方式泡茶,它會讓我失去欣賞茶開放的機會,對我來說,飲茶前和飲茶中的過程同等重要,是不容錯過的環(huán)節(jié)。我最愛用的器皿是玻璃或者水晶做的杯子,簡潔、透明,既可以觀茶的湯色,也可以賞茶的形體!

我一直覺得故鄉(xiāng)馬陵山是產茶的,讀小學時,我曾參加過學校組織的活動,在馬陵山上采摘金銀花,而金銀花就是茶的一種,只是我從沒用金銀花泡過茶,不知道它的味道如何。幾年前,有個從北京趕過來的作家,游了馬陵山后說,他問了人,想知道山上產不產茶,答案是不產。我不知道他問的人是誰,也不知道那人是如何回答的,但是我相信他問的那人肯定是不懂茶的。后來,我記下了北京作家?guī)е麑懴碌奈恼?,他說“此地無茶。這讓我不免失望。轉而又想,緊鄰徐州的新沂雖在江蘇,可已是蘇北的盡頭了,再北十數(shù)里便是山東地界,氣候使然,茶至此怕是很難成活了。而離此不遠的西南是河南信陽,信陽卻產茶,尤以雞公山那里的毛尖最負盛名。我還知道,在新沂東南方的山東日照,也有不錯的茶,因在那里喝過,便不能忘?!蔽也恢朗撬牡乩碚J識有問題還是方向感不明確,我總覺得他不該把在新沂東北方向的日照看成東南方向,無論如何這個錯是不應該犯的。我說故鄉(xiāng)的山上產茶,除了之前的金銀花外,原因另有三個,一是馬陵山下有個叫“長安”的村子,它原本叫“茶庵”;另一個是明代詩人徐維超,他曾在馬陵山上留下《梅村煮雪》一詩;再一個是清朝宰相劉墉,他在隨乾隆皇帝下江南時,途經馬陵山,后在此處題下“讀書煮春茶”五字。

“茶庵”原是馬陵山上最大的寺院“泉潮律院”所設山下的角廟,因緊鄰官道而常設茶寮,以供四方過客解渴。馬陵山是蘇北平原上難得一見的低山丘陵,它自北向南由山東入江蘇綿延百里,此山鐘靈毓秀,青翠可人?;蚴怯纱?,馬陵山上自古廟宇繁多,自宋至清,代有營建。較有影響的當屬世有“從南京到北京禪堂半邊僧”之說的禪堂寺,蘇北最大禪林之一的泉潮律院和建筑最早、最壯麗的山隱寺等。而今山上還遺留著禪堂寺,重建的山隱寺和紅陵寺等,可謂余韻猶存。也許是這個原因,曾聽人戲說如果把馬陵山的寺廟和馬陵山的茶聯(lián)系起來,來個禪茶一味,沒準也能吸引一些游人向往。我不禁哂然,禪茶一味,難道只是把茶和禪扯為一談就行了嗎?

徐維超詩人,系明嘉靖進士,他在游馬陵山時寫下《梅村煮雪》一詩:“鐘吾南境上,花魁開滿路。節(jié)序留嘉平,六出積寒冱。因風似雪飛,冰魂暗香度。取水煎春芽,七碗愈沉痼?!贝嗽婖r明地描寫了在馬陵山上以雪水泡茶的情景,讀來令人心曠神怡!

“讀書煮春茶”據(jù)說是置于新沂馬陵山頂乾隆行宮“宜園”之中的石碑,故刻有“宜園石刻”四字。無論過去還是現(xiàn)在,讀書煮茶都是文人喜好的雅事。只是,我不知道是什么茶讓劉墉能在馬陵山上情不自禁地留下“讀書煮春茶”,但我相信,能讓劉墉為之動容并題書,定有讓他驚訝和感動之處。

如今茶庵已經不在,行宮和宜園也都消失得了無蹤跡,只有劉墉的題字還收藏在新沂市博物館內。但我是不會由此傷感的,事情已經這樣了,不論該與不該,那些事物都已逝去,徒留傷悲也于事無補,不如珍惜眼下,把能留的東西留下來,這應該才是我們需要做的!

是為了呼應劉墉所寫的“讀書煮春茶”,或是為了讓遠道而來的作家不再失望?

馬陵山茶場就這么在悄無聲息中冒了出來。我之所以在此用了冒字,實在是有些猝不及防,雖然,我一直渴望故鄉(xiāng)有片真正的茶場,可是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沒想到茶場已經初具規(guī)模,而我竟然沒有準備好接納它的心情。生活就是這樣,人經常處在矛盾之中,明明心懷渴望,臨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春時天,接到一個老作家的邀請,說是應約去茶場采風、品茶。于是,我?guī)е@喜,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走進了馬陵山茶場。同來參加活動的幾個老作家,都是熟人,只有從徐州來的文友,略顯陌生,但都是擺弄文字之人,溝通容易,自然很快互相認識了。所來的作家文友中有好幾個之前來過,算得上是故地重游,興致卻出奇地好。想來還是因為茶的緣故,茶為“百草之首,萬木之花,貴之取蕊,重之摘芽,呼之茗草,號之作茶?!蔽娜四退坪鯇Σ杩偸潜葘埔獰嶂?。酒是濁物,易激揚和暴躁,故常惹事端;茶為清湯,性淡泊與溫和,故被稱為雅事。我雖為俗人,卻好飲茶,除了被酒傷得過度的胃腸不能再承受重負外,應該還是飲茶的心境讓我屢屢得益吧!

茶場建于國家四A級景區(qū)——江蘇省新沂市馬陵山風景區(qū),對于這里,我非常熟悉,我本出生在離此不遠的小村子,小時候經常跑到山上玩,只是近些年回來的次數(shù)漸少,盡管如此,每年仍要來上幾回,卻未曾留意過這里已經成為茶園。我不能不說我的驚訝了,“茶場現(xiàn)在種植面積已達1萬畝,其中無公害優(yōu)質茶葉三千余畝,有機茶基地二千余畝?!蔽业谜f,如果不是茶場給出的這組數(shù)字,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就在幾年前,這里的山坡上還是野草遍地,雜樹叢生,沒想到只是短短幾年,這兒竟冒出了一個可稱萬畝的茶園!

然而,我又不能不承認面前既成的事實,那一片片青翠誘人的茶樹,一壟壟襲人的茶葉清香,是那樣的明朗、昂揚,似乎它們存在已久,有著驕人的歷史。但是,我知道,它們才只是剛剛起步,從09年建茶園至今不過六年,出產新茶也不過一年,歲月的步履,還未曾在它們身上留下風雨剝蝕可供探究的痕跡,光陰的長河里,更淘不出足以令他們驕傲的榮耀。

站在登山的小徑上,面對著一半已經初具規(guī)模,一半尚未成形的幼苗,望出去的目光中,漸漸有了種說不清的感動,那曾隱匿在我內心深處的疑問卻不合時宜地再次冒了出來。

是誰說馬陵山不宜種茶的呢?

我默默地踩著一路的山石,行走在茶園的地頭,一邊任由著山風的輕撫和撞擊,一邊享受著茶香的沭洗和熏染。因為對茶的喜愛,茶場的老總從一個茶葉經銷者變成了種茶人,種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卻不惜一切地投身其中。我不知道是什么讓他變得如此執(zhí)著,也不知道他在茶中貫穿了怎樣的人生認識。市場上經銷茶葉的人很多,可是有幾個可以像他這樣,把一枚茶葉發(fā)愿成一片茶林?或者,這也是一種飲茶的境界吧!

馬陵山屬暖溫帶濕潤性季風氣候,四季分明,光照充足,雨量也十分充沛,加上山體陰陽兩面形成的小氣候影響,適宜多種溫帶動植物生長。另外,馬陵山山體為紫紅色砂巖,土壤偏酸,有機質低、磷鉀豐富,山里泉水清澈、甘甜,具備種茶樹的先決條件。幾年前,我曾因編輯一本文化讀物,對這里的土地進行過調研,一些數(shù)據(jù)和水土環(huán)境都表明這里可以種植茶葉,只是我不知道為何會有人稱此地不宜種茶?

“任何一片土地都得有適宜它生長的茶樹,否則再好的茶樹也難以生存?!辈鑸隼峡偯看握f起種茶都是感慨萬端。正是在這里,他第一次試種的600株茶樹全部枯死。是的,每一片土地上都要有適合他們的事物,無論是動物、植物,還是人,所謂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也就是這個道理吧!

我想,馬陵山無茶或許只是人們的一種錯覺。茶樹種植是傳統(tǒng)產業(yè),是慢生活的產物,馬陵山地處江蘇北部與山東交界,喝茶的人數(shù)自然無法與南方相比,又因馬陵山在早些年間屢遭破壞,炸石造房,開山種地等等,而此地冬天的氣溫又較低,各種樹葉的發(fā)芽期本就比南方晚,四季的雨水也比較均勻,所以一來二去,茶樹也就漸漸地被人們忽略了,即使曾經剩過一些茶樹,也在此前的無意識破壞中毀掉了,故而形成了本地無茶的認識!

我知道這也只是我的個人猜想,我并不想誤導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觀點。但我總覺得這個觀點應該有一些道理,像現(xiàn)在的茶園,他們?yōu)榱吮WC足夠的用水,專門在山下建了大型的蓄水池,用來收集雨水等。這能否可以當作是對我推測的一種回應呢?

馬陵山的茶采摘時間相對較晚,因為氣溫的緣故,常常要到谷雨節(jié)氣才開始采摘茶葉。盡管如此,馬陵山的茶葉“不僅能和南方茶葉相媲美,而且比南方的龍井茶葉還香高味濃,經久耐泡,茶葉所泡的茶湯色澤也較翠綠?!边@是中國茶產業(yè)體系專家、南京農業(yè)大學茶葉科學研究所教授黎星輝在品嘗了所泡的馬陵山茶葉后說。無獨有偶,省農業(yè)委員會教授唐鎖海在品完馬陵山茶后也說:“馬陵山的晝夜溫差大,土壤有機質含量好,因此所產的茶葉香高味濃,耐沖泡,入口爽?!?/p>

如果,他們所說的一切是馬陵春茶場生產的茶葉“馬陵春芽”榮獲江蘇省第十六屆“陸羽杯”名特茶評比特等獎的外因,那么,茶場人堅持不用農藥和化肥,而施以農家肥,以有機化生產,科學化管理,來保證茶葉的質量和口感,就應該是馬陵山茶口味純正的內因了吧!

其實,我本不在乎什么外因和內因,茶場在故鄉(xiāng)的重現(xiàn)新身,才是我最大的快樂。

當我們抵達馬陵山頂,在司吾清曉樓前的樹蔭里坐下,大家一邊喝著馬陵山茶,一邊享受著吹過的山風,一邊眉飛色舞地描繪著茶園將來的景像。我真的有些興奮,在這短暫卻又漫長的一天里,我不僅看到了夢想中的茶園,品到了茶園自產的新茶,還經歷了曾經的幻想突然變成現(xiàn)實的巨大幸福。就這么想著,品著,慢慢地,我竟有了些沾沾自喜的感覺,馬陵茶場的出現(xiàn),不正是對我堅持的一種回應嗎?

馬陵讀茶,我又哪里是在讀茶,分明是以茶為由,述說自己內心的不甘呀!

唉!我終是不及一枚茶呀,無法像它以一顆淡然之心泊于水中,載沉載浮,以與世無爭的豁達,超然物外。

【摘自2015年第2期《吃茶去》雜志;作者:阿土(江蘇新沂),系江蘇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蘇北》雜志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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