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奮力開拓的繁榮，和滿山野草的瘋長，同成于云霧蒼穹下。
12年后，福建武夷山人練建文回想第一次闖入貴州貴定縣云霧鎮(zhèn)住下，不知道該不該佩服自己40多歲了還在“氣盛”。
2011年，云霧還是個欠發(fā)達的西部小鎮(zhèn)。他要追尋的原生種茶在深山中。連山下鎮(zhèn)子里的人都覺得那些戴著比耳朵還長的銀耳環(huán)，背著海貝裝飾刺繡圖案的苗族人很神秘。他們是海葩苗，漢語意為“大海之花”。
山中有塊西南唯一留存的乾隆時期的貢茶碑，蘊含了云霧茶曾有的輝煌。明代時嘉靖《貴州通志》載：“黔省各屬皆產(chǎn)茶，貴定云霧山最有名，惜產(chǎn)量太少，得之極不易，苗家以茶為生業(yè)?！比f歷《貴陽府志·食貨卷》亦載：“黔省各屬皆產(chǎn)茶，獨貴定云霧山最有名?！鼻宕 顿F州通志》和《續(xù)遵義府志》亦有記載：“云霧茶為貴州茗品之冠，歲以充貢。”
當年云霧貢茶品牌最隆重的推廣活動就是海葩苗的“春茶祭祖活動”，縣里組織每年拍賣第一壺春茶。用云霧山苗族文化元素和貢茶歷史元素融入包裝的云霧貢茶，曾經(jīng)在日本世界綠茶評比中獲得過最高金獎。
練建文和他的云霧貢茶文化園。
練建文來的這一年——2011年，貴定縣20個鄉(xiāng)鎮(zhèn)的茶總產(chǎn)值1.7億多元。此時，他的家鄉(xiāng)——武夷山茶業(yè)總產(chǎn)值據(jù)說是14.06億元。
在連一角錢早就無法刷存在感的城里，云霧鎮(zhèn)茶苗扦插用工“4厘一株”的價格足以吸引遠近村民來排隊上工。
這個福建男人順著《茶經(jīng)》和歷史的片言只語找來的。至今仍很驕傲地回答疑問：距今164萬年前的貴州茶籽化石是茶之母。書上記載了西南是中國茶源地?！恫杞?jīng)》第一句“南方之嘉木”，包括了貴州。貴州茶的歷史很久遠。建國以后，第一個茶葉農(nóng)場是湄潭的永興茶場。第二年才由吳覺農(nóng)和張?zhí)旄Ｔ谒亦l(xiāng)建立了國家級農(nóng)場——武夷山崇安試驗茶廠。
自金駿眉成為中國高端紅茶的標桿后，武夷山的茶人也在尋求品質工藝上的突破。祖輩就在武夷山中制茶的練建文也不例外。
除了品種，環(huán)境也讓練建文滿意?！恫杞?jīng)》說過上者生爛石。貴州喀斯特地形，礦物質含量很高，生于爛石的云霧山茶內(nèi)質會更好。
2012年，練建文用鳥王種試制紅茶，非常驚喜：“不輸金駿眉”。特殊的香型，能讓這款茶形成西南地區(qū)的獨特風格。
福建在東南，貴州在西南。雄心勃勃的練建文于是取名為南部紅茶。
給他帶了巨大財富的武夷山200多畝茶園，變成了支持在云霧山中制好茶的經(jīng)濟后盾。
12年來，練建文常常在“兩山”之間來回跑。去武夷山做烏龍茶，回云霧山制紅茶綠茶。
一年中大部分時間，云霧鎮(zhèn)的人，總是看到這個一臉嚴肅的福建中年人坐在裝修精致的店里，用云霧山深處拉來的泉水，獨自泡茶。每天必喝家鄉(xiāng)茶——武夷山巖茶。
只有云霧繚繞的茶山才能召喚來他所有的活力。
云霧山中鳥王種茶青。
12年來，那里有個仿佛在時間盡頭永遠在建的云霧貢茶文化園。
遭過水災。山洪暴發(fā)，一下沖掉了他的詩意棲居的木屋廠房。800多萬，他就在里面睡了一個午覺，兩個多小時后，木屋被滾滾山洪埋進了土里，成了一個誰也不會注意的土坡坡。
遭過冰雹。古茶樹被打得一張葉不剩。辛苦“拉扯培育”的鳥王茶樹們，剛冒起的茶青，全部被廢掉。
風一起，雨一下，太陽出來。何首烏細長的藤蔓迅速覆蓋茶樹上，荒草萋萋。
奔流不止的甜茶河形成瀑布，在山澗撕裂成三縷，騰空而下。
這個已經(jīng)投了1700多萬的云霧貢茶文化園似乎永遠在跟人類賽跑。人類稍微晚一點，就會被藤蔓覆蓋，重回野生。
有時，練建文也會問自己，是不是把一個人最好的發(fā)展機遇，最好的時間段荒廢在了貴州。
當新芽遍及古茶，培育的單株鳥王種竄到兩米高，行走在武夷山移栽過來的肉桂旁能聞到陣陣桂皮香，茶人“山大王”的快樂，又擊中了他。
路，貫穿了過去未來，往往毫無痕跡。山卻常常用樹木的年輪計數(shù)。古茶，最大的樹桿已經(jīng)有了42公分?；乩锓N植的單株選育二代出來了30多個品種。
作為武夷山人，對品種的敏感仿佛與生俱來。國內(nèi)很多茶產(chǎn)區(qū)上世紀70年代以前用茶果種植都稱為群體種，福建從上世紀80年以后就對各個品種進行分類選育種植了。早些年貴州本地品種都是用茶果種植出來的群體種，近幾年才開始對單株分類選育種植。
能安慰到他的是，這些“孩子般”拉扯大的品種制成的茶品質已到了他當年的初衷的八成。農(nóng)業(yè)種植業(yè)是一個緩慢的過程，特別是茶葉，在他眼中，至少8年以上，品質才會越來越好起來。
作為武夷山中世代茶人，他知道農(nóng)人的命運注定艱辛，痛并快樂著。
農(nóng)人的命運也是不停勞作，等待結果。
作者：袁小娟 彭典 楊昌鼎
來源：多彩貴州網(wǎng)、北京茶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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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武夷山到云霧山一名福建茶人居貴州小鎮(zhèn)這12年（上）
時間盡頭的云霧貢茶文化園
人類奮力開拓的繁榮，和滿山野草的瘋長，同成于云霧蒼穹下。
練建文和他的云霧貢茶文化園（本網(wǎng)記者楊昌鼎/攝）
12年后，福建武夷山人練建文回想第一次闖入貴州貴定縣云霧鎮(zhèn)住下，不知道該不該佩服自己40多歲了還在“氣盛”。
2011年，云霧還是個欠發(fā)達的西部小鎮(zhèn)。他要追尋的原生種茶在深山中。連山下鎮(zhèn)子里的人都覺得那些戴著比耳朵還長的銀耳環(huán)，背著海貝裝飾刺繡圖案的苗族人很神秘。他們是海葩苗，漢語意為“大海之花”。
山中有塊西南唯一留存的乾隆時期的貢茶碑，蘊含了云霧茶曾有的輝煌。明代時嘉靖《貴州通志》載：“黔省各屬皆產(chǎn)茶，貴定云霧山最有名，惜產(chǎn)量太少，得之極不易，苗家以茶為生業(yè)?！比f歷《貴陽府志·食貨卷》亦載：“黔省各屬皆產(chǎn)茶，獨貴定云霧山最有名。”清代乾隆《貴州通志》和《續(xù)遵義府志》亦有記載：“云霧茶為貴州茗品之冠，歲以充貢?！?
當年云霧貢茶品牌最隆重的推廣活動就是海葩苗的“春茶祭祖活動”，縣里組織每年拍賣第一壺春茶。用云霧山苗族文化元素和貢茶歷史元素融入包裝的云霧貢茶，曾經(jīng)在日本世界綠茶評比中獲得過最高金獎。
練建文來的這一年——2011年，貴定縣20個鄉(xiāng)鎮(zhèn)的茶總產(chǎn)值1.7億多元。此時，他的家鄉(xiāng)——武夷山茶業(yè)總產(chǎn)值據(jù)說是14.06億元。
在連一角錢早就無法刷存在感的城里，云霧鎮(zhèn)茶苗扦插用工“4厘一株”的價格足以吸引遠近村民來排隊上工。
這個福建男人順著《茶經(jīng)》和歷史的片言只語找來的。至今仍很驕傲地回答疑問：距今164萬年前的貴州茶籽化石是茶之母。書上記載了西南是中國茶源地。《茶經(jīng)》第一句“南方之嘉木”，包括了貴州。貴州茶的歷史很久遠。建國以后，第一個茶葉農(nóng)場是湄潭的永興茶場。第二年才由吳覺農(nóng)和張?zhí)旄Ｔ谒亦l(xiāng)建立了國家級農(nóng)場——武夷山崇安試驗茶廠。
自金駿眉成為中國高端紅茶的標桿后，武夷山的茶人也在尋求品質工藝上的突破。祖輩就在武夷山中制茶的練建文也不例外。
除了品種，環(huán)境也讓練建文滿意。《茶經(jīng)》說過上者生爛石。貴州喀斯特地形，礦物質含量很高，生于爛石的云霧山茶內(nèi)質會更好。
2012年，練建文用鳥王種試制紅茶，非常驚喜：“不輸金駿眉”。特殊的香型，能讓這款茶形成西南地區(qū)的獨特風格。
福建在東南，貴州在西南。雄心勃勃的練建文于是取名為南部紅茶。
給他帶了巨大財富的武夷山200多畝茶園，變成了支持在云霧山中制好茶的經(jīng)濟后盾。
12年來，連建文常常在“兩山”之間來回跑。去武夷山做烏龍茶，回云霧山制紅茶綠茶。
一年中大部分時間，云霧鎮(zhèn)的人，總是看到這個一臉嚴肅的福建中年人坐在裝修精致的店里，用云霧山深處拉來的泉水，獨自泡茶。每天必喝家鄉(xiāng)茶——武夷山巖茶。
只有云霧繚繞的茶山才能召喚來他所有的活力。
12年來，那里有個仿佛在時間盡頭永遠在建的云霧貢茶文化園。
遭過水災。山洪暴發(fā)，一下沖掉了他的詩意棲居的木屋廠房。800多萬，他就在里面睡了一個午覺，兩個多小時后，木屋被滾滾山洪埋進了土里，成了一個誰也不會注意的土坡坡。
遭過冰雹。古茶樹被打得一張葉不剩。辛苦“拉扯培育”的鳥王茶樹們，剛冒起的茶青，全部被廢掉。
風一起，雨一下，太陽出來。何首烏細長的藤蔓迅速覆蓋茶樹上，荒草萋萋。
奔流不止的甜茶河形成瀑布，在山澗撕裂成三縷，騰空而下。
這個已經(jīng)投了1700多萬的云霧貢茶文化園似乎永遠在跟人類賽跑。人類稍微晚一點，就會被藤蔓覆蓋，重回野生。
有時，練建文也會問自己，是不是把一個人最好的發(fā)展機遇，最好的時間段荒廢在了貴州。
當新芽遍及古茶，培育的單株鳥王種竄到兩米高，行走在武夷山移栽過來的肉桂旁能聞到陣陣桂皮香，茶人“山大王”的快樂，又擊中了他。
路，貫穿了過去未來，往往毫無痕跡。山卻常常用樹木的年輪計數(shù)。古茶，最大的樹桿已經(jīng)有了42公分?；乩锓N植的單株選育二代出來了30多個品種。
作為武夷山人，對品種的敏感仿佛與生俱來。國內(nèi)很多茶產(chǎn)區(qū)上世紀70年代以前用茶果種植都稱為群體種，福建從上世紀80年以后就對各個品種進行分類選育種植了。早些年貴州本地品種都是用茶果種植出來的群體種，近幾年才開始對單株分類選育種植。
能安慰到他的是，這些“孩子般”拉扯大的品種制成的茶品質已到了他當年的初衷的八成。農(nóng)業(yè)種植業(yè)是一個緩慢的過程，特別是茶葉，在他眼中，至少8年以上，品質才會越來越好起來。
作為武夷山中世代茶人，他知道農(nóng)人的命運注定艱辛，痛并快樂著。
農(nóng)人的命運也是不停勞作，等待結果。
云霧山中鳥王種茶青（本網(wǎng)記者楊昌鼎/攝）
來源：多彩貴州網(wǎng)，本網(wǎng)記者 袁小娟 彭典 楊昌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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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馬上得天下的滿族貴胄已然適應了八抬大橋的悠然世界，那些提刀入關的男人，習慣了提籠駕鳥，玩起了文化，對來時路早已不置可否，不時拿起內(nèi)藏春宮圖的鼻煙壺，朝著前門的大街來一聲還算有男人味的大噴嚏，至于京城之外的世界，有家里的“老佛爺”這個擰巴又執(zhí)著的女人勞心，來自女真部落的葉赫那拉氏蘭貴人成了慈禧太后，也成了晚清政府真正的掌權者，沒有得力的男人，女人的權力世界用擰巴來形容，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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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推一個甲子的戊戌年冬天，有一個叫林則徐的男人來到了珠江口岸，拉開了虎門銷煙的大幕，這一舉動，徹底動了披著世界紳士外衣的英國人的神經(jīng)，此時的英倫，遠非覲見乾隆爺時那般自大而沒底，已然是船堅炮利，迅速打開了珠江口岸，第一次鴉片戰(zhàn)爭爆發(fā)，中國近代史的紀元也籍此開啟。
此時，遠在山西祁縣的商人喬致庸才開始接手喬家祖?zhèn)鞯纳?，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zhàn)亂中疏通南北茶路，這當口正是第二次鴉片戰(zhàn)爭爆發(fā)之際，外強入侵時，必有內(nèi)亂者，捻軍、太平軍的運動也正如火如荼。
這個時間，對一般商人來說，生存無疑雪上加霜，喬致庸非一般常人，他有得力干將閻維藩助陣，漢水長江一線的水道，正由閻維藩助陣高升的恩壽把持，這讓喬家生意得以貫通南北，開啟了中國近代民族資本的大船，并逐步跨入中國票號業(yè)的大門，善于用人的喬東家培養(yǎng)出了中國第一任銀行行長。
《喬家大院》中陳建斌老師飾演的喬致庸劇照
無巧不成書，喬東家南下開啟茶路的終點站，便是林則徐的家鄉(xiāng)福建，這兩個在大清帝國史冊中抹不去的人物，與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lián)，不得不提。
平常人容易用官商勾結這句話概括事物的本來面目，從來偉大的產(chǎn)物來自相互牽制和成就，在各自擅長的領域發(fā)揮最大的潛能，讓一個產(chǎn)業(yè)走向利國利民的舞臺，成為百年品牌，成為地方特色，成為信賴的選擇，這比得了造七級浮屠。
近現(xiàn)代西方資本崛起領航也充分應證了現(xiàn)代工商業(yè)高超的交易可能，不止于政治的博弈和軍事的強行，可悲的是，當時自身難保的清政府和過去任何一個王朝一樣，對商業(yè)之事，雖意識到錢之重要，卻甚為不齒，農(nóng)業(yè)帝國的命運，在近代資本和工商業(yè)的沖擊下，走到了盡頭，其影響之深遠，一直延續(xù)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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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為巧的是，就在這一年，1898年，來自英倫小島的蘇格蘭人湯姆斯·立頓受到了英國女王的表彰，被賦予爵位，從此，世界紅茶之王誕生，同時印度和非洲的基地也有了茶葉原料保障，英國人的下午茶不再依賴于和大清政府的貿(mào)易，有了自己穩(wěn)定的來路。
在立頓品牌創(chuàng)辦的這一年，1890年，受到重挫的清政府看到了堅船利炮的力量，來自湖湘世家的中國人曾國荃創(chuàng)辦江南水師學堂，洋務領軍人物張之洞開始了漢陽造，當英國的貴族開始悠閑的下午茶時，中國的近代史在西方列強隆隆的炮聲中起步了，當權者們依然堅定地執(zhí)著于對皇族的追逐，只是不象他們的先人一樣排斥火器，反之加強了對西洋火器的重視，也見識到了來自資本世界的沖擊力，他們對創(chuàng)新和開拓一事，堅定地認為與造反無疑，當然，他們的軍事和武器多是用于鎮(zhèn)壓“刁民”的造反。
對茶葉的大量需求，不產(chǎn)一片茶葉的英國人和清政府自17世紀中葉始，開啟了貿(mào)易關系，創(chuàng)立于萬歷26年的東印度公司在此充當了主要角色，在茶葉和鴉片之間，開啟了壟斷生涯，助力大英帝國的殖民主張，這個資本大鱷因“波士頓傾茶事件”直接推動了美國歷史進程。
至此，在近現(xiàn)代影響世界格局的英美中三個世界大國因了一片茶葉產(chǎn)生了直接又正面的交鋒，在西方世界的思維中，征服和交易交替進行，什么管用，就用什么，在百年后的上世紀90年代初，立頓品牌在聯(lián)合利華的領銜下進入中國，占領了各大中城市的所謂白領市場。
也是同樣的年份，臺灣茶商李瑞河帶領天福品牌進入大陸市場，開啟了傳統(tǒng)賣茶的新模式。這個聯(lián)合利華，由同樣是當時殖民大鱷的荷蘭人聯(lián)同英國人創(chuàng)辦，在近現(xiàn)代資本市場風生水起，而直至今天，中國的茶葉依然是一片神奇的東方樹葉，一款地道的農(nóng)產(chǎn)品，與資本并無多大關聯(l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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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再推一個甲子的戊戌年，新的共和國領導人毛澤東主席在視察傳統(tǒng)產(chǎn)茶大省安徽茶園時，發(fā)出“今后要在山坡上多多開辟茶園”的號召，全國掀起一片種茶熱。
時至今日，全國的萬畝茶園多誕生于這個時期，做為新中國家的第一家央企，中國茶葉公司是當仁不讓的長子，擔負著銷邊創(chuàng)外的重任，這個重擔一直挑到上世紀80年代初，過重的擔子，是一廂情愿的產(chǎn)物，也是無可奈何的妥協(xié)，非一已之力所能改變。
在我們力爭出口創(chuàng)匯的同時，歐美主要進口大國緊扼中國茶葉的出口命脈，他們對自己的歷史沒有忘記，用一個叫標準的概念牢牢地掌握了國際茶葉定價的話語權。
這點，我們的意識和起步不能用落后概括，改革開放的號角吹響之際，茶葉在結束它出口創(chuàng)匯任務的同時，也正式結束了一直延續(xù)的皇家稅收和官辦統(tǒng)籌的歷史，正式也無聲地步入自由市場。
真正的應驗了河東三十年，河西三十年，茶葉在新中國農(nóng)業(yè)和工商業(yè)過渡的進程中，從單一模式走向多維空間，也走向了高產(chǎn)低效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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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年后的今天，戊戌年，此時正是120年前“戊戌六君子”被推上斷頭臺的當口。在歷史的長河中，經(jīng)歷幾代人的命運交替，上演了一幕幕悲歡離合，一切似乎太過遙遠。
茶葉依然是一片神奇的東方樹葉，清香依舊，對一個百歲老人來說，走過茶壽之年，已達天壽，不過人生一夢耳，2018即將過去，茶葉在重大歷史事件中扮演的重要角色，已然成為過去，但其在國計民生中的重要地位，依然不可動搖。
中國人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這是餐食之先，也是舉國之飲。
中國茶，在“八項規(guī)定”政策推動下，正式脫下了與政府無比親密的外衣，早先幾年熱門的政府采購禮品茶變成了一次性紙杯中的辦公用茶，超市檔口的陳茶舊葉也成為招待桌上的渾濁之色，茶葉果然成為可有可無的茶余飯后之物。
從福建模式的鐵觀音，正山小種，金駿眉，到廣東當家的普洱茶，無論是天價，還是白菜，都沒有可值一提的大手筆，現(xiàn)代人的商業(yè)思維，只是生存關頭的權宜之計。
那片值得乘涼的古樹，也不過是來自被人尊崇和叫罵過的1958年的山坡，對于茶的未來，值得思考的是在走過上層建筑的管控高地和文化長廊的歷史沉疴，如何在人心的誠信和人性的貪婪中讓普通大眾放心明白地喝一杯清香的中國茶。
最好的模式，并不來自于異想天開的創(chuàng)新，也非人云亦云的跟風，它是飲食男女喜聞樂見的平常，也是平常之中的一絲感動和心血。這一點，讓我們聽聽來自立頓老先生的聲音，到也算師夷長技：光明，活力和自然美好的樂趣。
這一抹亮麗的黃色，在一個多世紀后，依然有直觀動人的地方，說起來，近兩年流行的匠心和初心，是昨夜星辰，還是明日黃花，我輩大可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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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陳軍 | 弘益茶道美學撰稿人
?本期編輯 兮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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