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 中國普洱茶網 整體品牌升級,更名為「茶友網」

廈門外貿茶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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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龍出海:安溪茶的廈門遠航之旅

2022年,福建安溪鐵觀音茶文化系統(tǒng)被聯(lián)合國糧食及農業(yè)組織(FAO)正式認定為全球重要農業(yè)文化遺產,在世界范圍頻頻亮相的安溪茶產業(yè),有哪些值得關注的發(fā)展要點?回首安溪茶葉出海之路,農業(yè)農村局教授級高級農藝師、全國茶葉標準化技術委員會委員蔡建明,福州大學講師、在讀博士、文學碩士曾筱霞,福建省國鼎檢測技術有限公司工程師吳靜旋共同完成了《烏龍出海:安溪茶的廈門遠航之旅》一文,就此話題展開探討。

回顧廈門港的騰飛,自然離不開茶、安溪、廈門三者之間的不解之緣。本文試圖從三者之間的作用關系,以闡述安溪茶通過廈門港走向世界的歷程;發(fā)掘在廈門港發(fā)展歷程中,茶葉,特別是安溪茶,如何助力廈門港在國際貿易網絡中占據重要地位;從另一側面,詮釋安溪茶的世界性意義與廈門港在“一帶一路”戰(zhàn)略中不可或缺的地位。

大航海時代歐洲商人眼中的

“中國茶葉第一輸出港”

“大航海時代”稱為“地理大發(fā)現(xiàn)時代”,是指15—17世紀,隨著新航路的開辟,歐洲列強通過海洋,建構商貿網絡、經略殖民地資本擴展時期。歐洲商人開啟大航海時代之際,適逢廈門港崛起之時。

明清之際,宋元時期的世界第一大港泉州港的淤積與東西方貿易最為繁盛的“走私港”——漳州月港的逐漸衰敗,當時西方殖民者入侵東南亞,以菲律賓、印尼等地為據點,大力拓展與東方的貿易,他們急需在中國東南沿海尋找進行商貿往來的港口,在這一歷史背景下,為地處九龍江入海口且作為當時最強盛中國海商集團——鄭氏集團(領導者為鄭芝龍、鄭成功父子)根據地的廈門港成功登上了歷史舞臺,成為中西方沖突與接觸最重要的前沿港口之一。

廈門地處福建省東南部,背靠漳州、泉州平原,瀕臨臺灣海峽,面向太平洋,整個海岸線蜿蜒曲折,全長234公里。廈門港港闊水深浪平,少霧少淤,終年不凍,避風條件好,是個條件優(yōu)越的天然良港,明清以來就是我國東南沿海對外貿易的重要口岸,素有“八閩門戶”之稱。依托福建的茶產業(yè)優(yōu)勢,福建則為中國最重要的茶葉產地和外銷基地。據有關史料記載,明清時期廈門已然成為茶葉外銷的主要港口。


△來源:廈門檔案

明末清初,建立海上霸主的鄭芝龍和他的兒子鄭成功將廈門港作為鄭氏集團與東南亞國家海外貿易中心港口之一。鄭氏集團采取“通洋裕國,以商養(yǎng)兵”的政策,大力發(fā)展廈門的對外貿易,廈門港的海外貿易更是空前地發(fā)展起來。鄭氏集團作為17世紀東亞海域強大的軍事商業(yè)復合體,是往來于東亞海域的各國商人最重要的貿易對象。而茶葉貿易則是其重要的財政支柱。曾擔任鄭成功儲賢館謀士的廈門詩人阮旻錫在《安溪茶歌》中寫道:“西洋番舶歲來買,王錢不論憑官牙”,說明當時安溪茶葉外銷之繁榮,每年都有外國茶商到廈門采購茶葉,而茶價則由鄭成功設立的牙行全權決定,不容討價還價。

鄭氏集團作為歐洲殖民者眼中,中國海洋力量最強大的代表(鄭成功父親鄭芝龍被同時代歐洲人譽為“十七世紀東亞海上之王”),作為鄭氏集團基地的廈門則成為大航海時代歐洲商人(特別是英荷商人)眼中最重要的茶葉出口港。這一印象一直持續(xù)到二十世紀:

曾于1905—1908年間擔任廈門海關稅務司的英國人塞舌爾·包羅在他所著的《廈門》一書中詳細地敘述了廈門與茶的關系:“廈門乃是昔日中國第一輸出茶的港口......毫無疑問地,是自荷蘭人從廈門得到茶以后,首先將茶介紹到歐洲去”。從包羅的敘述中,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在英國人看來,廈門是“昔日中國第一輸出茶的港口”。英國茶學家威廉·烏克斯在1935年出版的《茶葉全書》中也提到了同樣的觀點:荷蘭人在1610年首次通過與廈門人的貿易將茶葉帶至歐洲。自此,茶逐漸風靡歐美,成為繼絲綢、瓷器之后的世界性的中國產品。

中國作為茶的國度,世界各國最早飲用的茶葉都是直接或間接從我國購買的。從現(xiàn)有資料的記載,我們就可以知道早在17世紀初期,外國人早已經知道茶與廈門的關聯(lián)。鴉片戰(zhàn)爭前后英國人威廉斯編寫的《中國商務指南》中記載:“17世紀初,廈門商人在明朝廷禁令森嚴之下,仍然把茶葉運往西洋各地和印度。1610年,荷蘭商人在爪哇萬丹首次購到由廈門商人運去的茶葉”。這些來自西方的海上殖民者,他們在東南亞(印尼、菲律賓等地)邂逅了經營茶葉的廈門商人,并通過貿易將茶葉帶回荷蘭、英國等地。隨著茶葉在歐洲的暢銷,這些西方殖民者與冒險家們,來到了中國東南重要的的廈門港。他們或以合法貿易或以非法走私的形式,從廈門購入了大量茶葉,并從廈門人口中學到了關于茶的發(fā)音。歐洲各國因廈門而起的茶葉熱潮,可以從他們對茶葉的發(fā)音中一窺究竟。

國際上,茶葉的發(fā)音主要有兩大體系:北方官話中的“Tha”和閩南方言語系中的“Te”。第一類,茶葉從我國陸路向北、向西傳播出去的國家和地區(qū),其發(fā)音近似于“Tha”音,如日本“Cha”、蒙古“Chai”、西藏“ja”、伊朗“Cha”、土耳其“Chay”、希臘“Te-ai”、阿拉伯“Chay”、俄羅斯“Chai”、波蘭“Chai”、葡萄牙“Cha”等;也有通過廣州港出口外銷(廣州話中的茶也發(fā)“Cha”的音)。第二類,茶葉從我國海路傳播出去的西歐等各國,意大利語、西班牙語、捷克語、匈牙利語、丹麥語、瑞典語、挪威語等皆用Te;芬蘭語Tee,荷蘭語、德國語、猶太語皆用Thee,英語Tea?!癟ea這個字是從廈門方言Te字而來的”——這位將廈門譽為“昔日中國第一輸出茶的港口”海關稅務司官員包羅記載了英語中Tea與廈門方言Te之間的淵源。在他之前,19世紀在廈門傳教的美國牧師畢腓力在《廈門縱橫——一個中國首批開埠城市的史事》一書中這樣寫道,“Tea這個單詞起源于廈門,是從廈門方言‘茶’的讀音得來的。……廈門獻給英文的兩個詞,就足以使這個地方流芳百世,其中一個詞就是Tea……”

閩南方言茶的發(fā)音在歐美國家的傳播離不開西方兩大海洋霸主對茶葉貿易的苦心經營。最早將茶引入歐洲的“海上馬車夫”——荷蘭人主要與閩商進行茶葉貿易,最早接受te的讀音。接替荷蘭成為歐洲霸主的英國,同樣將廈門視為最重要的茶葉出口港,因此英語語系中對茶的發(fā)音同樣受到廈門話的影響。印歐語系,“烏龍茶”的英語譯名“Oolongtea”,工夫茶被譯為“Kungfutea”等,也都和廈門方言有很深的淵源。

由此可見,在很多西方人的眼中,海上茶葉之路,是以廈門為起點。自17世紀以來,世界兩大海洋強國——荷蘭與英國都把廈門港視為最重要的貿易港口。

△廈門港(福建日報記者施辰靜攝)

荷蘭人高度重視與廈門的貿易:公元1622年,荷蘭人范米德來廈門考察商業(yè),返回荷蘭匯報。第二年,荷蘭政府委派彼得范和倫爵士以“貢使”身份,先到廈門,然后從廈門到福州,再從福州到北京,向明朝政府要求在廈門建立貿易機構,沒有得到批準。接著又有兩個名叫文德柯和禮查的荷蘭人結伴前來,多方活動,為荷蘭在廈門貿易的目的而努力,仍然得不到結果。直到明永歷十一年,也就是公元1656年,鄭成功以廈門為抗清復臺政治中心,積極開展海上對臺貿易,荷蘭人保證按規(guī)定納稅,才得到允許在廈門設立商館。荷蘭人占領臺灣期間,不止一次的覬覦海峽對岸的廈門港,無奈一次又一次的挫敗于實力強大的鄭氏集團手下。

緊隨其后的英國人借鑒荷蘭殖民者的前車之鑒,主要以在廈門建立辦事處為重點,旨在通過經營廈門,進一步拓展茶葉貿易:1644年英國東印度公司在廈門設立辦事處,1676年設立商館,二者皆為公司購買茶葉,而后運往印度馬德拉斯集中,再轉運到英國。1684年(康熙23年)開放海禁,廈門設立海關。1689年(康熙28年)英國東印度公司委托廈門商館購買箱裝茶葉98t,直接運回英國,首創(chuàng)茶葉由中國直接運往英國的先河。1701年(康熙40年)英國抵達廈門運茶的商船多達14艘。4年后,英國商人又在廈門港開創(chuàng)業(yè)務,而廈門港也成為時年以來英國人在中國發(fā)展的主要根據地。

通過廈門港走向世界的安溪茶

安溪縣,古稱清溪縣,地處東經117°36'——118°17',北緯24°50'——25°26'之間,與廈門接壤,翻過“云頂山”便可來到廈門地界。安溪與廈門地緣相近,山水相連。自古以來,安溪人就有翻山越嶺,手提肩挑,到廈門謀生、打工、經商、走親訪友,并以廈門港為起點,飄洋過海貨通天下。

作為中國烏龍茶(名茶)之鄉(xiāng)、世界名茶鐵觀音的發(fā)源地,安溪產茶始于唐代,至今已有1000多年的歷史。明朝中后期,安溪的茶葉種植和制作進入鼎盛時期。明朝成化年間,安溪茶農發(fā)明創(chuàng)制了“半發(fā)酵”的烏龍茶制作技藝,更是安溪茶產業(yè)歷史性突破,以泉州為中心的閩南地區(qū)成為烏龍茶的最主要集散地。清康熙初年,茶葉外銷量迅速增加,史料記載:“以此(茶)與番夷互市,由是商賈云集,窮崖僻徑,人跡絡繹,哄然成市矣。”英商胡夏米在鴉片戰(zhàn)爭前曾對福建貿易貨物進行調查,并采購了兩種安溪茶。

作為安溪特產的茶葉,隨著安溪與廈門的商緣源源不斷地輸入廈門,再經由廈門輸送到全世界。

解放前,茶葉由安溪送至廈門的路徑主要有三種。一是茶葉集中于大坪后由人工苦力或馱畜經山路搬運至同安憑借西溪水道到達廈門島;二是把茶葉集中于華安新墟而后轉運至廈門島;三是通過陸續(xù)建成的公路運至廈門。1930年春,同安縣城西門至安溪北石全線通車,這是安溪歷史上第一條公路。之后,另有五條主要路線相繼建成,有效解決了茶葉運輸困難問題。此后,安溪各區(qū)茶葉集中于官橋大潞或龍門,然后由汽車運至廈門島。安溪茶到達廈門之后,再經由廈門港裝運出港,運往臺灣、日本、南洋、歐美等地。由此形成了一條以安溪為原點,以廈門為始發(fā)港,路線遍及港澳臺、日韓、南洋、歐美等地的海上茶路。

據廈門口岸有關史料載,明萬歷二十四年(1596年),荷蘭人在爪哇萬丹建立東洋貿易據點,該據點最重要的貿易便是與閩南商人的茶葉貿易。明萬歷二十八年(1600年),英國政府特許設立東印度公司,直接到印度、中國等國家進行貿易,茶同樣作為英國東印度公司首要貿易商品。隨著茶在歐洲的風靡,廈門成為重要的商貿港口,鴉片戰(zhàn)爭的五口通商,福建一省獨占兩口(福州、廈門),很大原因是為了福建茶,閩江下游的福州港主要出口閩北地區(qū)的茶葉,廈門港則出口閩南一帶的烏龍茶。清咸豐八年至同治三年(1858—1864年),英國每年從廈門口岸輸入的烏龍茶1800t—3000t,由于當時閩北、閩東的茶葉大多從福州口岸出口,故一般認為,廈門輸出的茶葉主要產自安溪。僅清光緒三年(1877年)一年,英國從廈門口岸輸入的烏龍茶就高達4500t,其中安溪烏龍茶約占40%—60%。

美國人以反抗英國人不公平的茶葉稅收政策拉開了建國大業(yè)的序幕——1773年12月16日發(fā)生的“波士頓傾茶事件”,從而燃起了美國獨立運動的火炬。獨立后,美國商人更是迫不及待地以獨立國家的身份加入到國際茶葉貿易中,美國商人的商船即直接到中國采購茶葉。清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8月28日,美國一艘360t的木制帆船商船“中國皇后號”首航中國抵達廣州。翌年5月11日,這艘商船從中國廣州運載茶葉等回到紐約,獲純利3萬多美元。從此,美國成為國際茶葉貿易重要的有生力量,往來于中國的船舶絡繹不絕。

自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五口通商以來,廈門的國際貿易蒸蒸日上,茶葉輸出更是一日千里。1869年至1881年是廈門烏龍茶出口的頂峰階段,主要銷往美國、英國、澳大利亞、香港、爪哇、暹羅、馬尼拉、西貢等地,其中最大的主顧是美國。廈門出口到美國的烏龍茶主要產自安溪等地。1873年,廈門烏龍茶總出口2158t,其中運往美國的達1669t。1874年出口增至2891t,輸至美國的有1885t。因此,19世紀被稱為烏龍茶風靡歐美時期。

由于多方面的原因,19世紀末,風靡歐美市場300多年的烏龍茶出現(xiàn)頹勢,清光緒二十五年(1899年),廈門口岸輸美的烏龍茶只有14.40t。安溪茶最大的國際市場——美國市場已被后起的臺灣茶、日本茶所奪。但安溪茶卻沒有一蹶不振,反而是借助廣大閩商商業(yè)網絡以廈門為起點,大力開拓南洋市場,成為暢銷東南亞主力“僑銷茶”。閩南商人走到哪就把家鄉(xiāng)的烏龍茶(特別是安溪的烏龍茶)帶到當?shù)?。東南亞地區(qū)氣候炎熱,烏龍茶有生津、止渴、清涼、提神等作用,非常適應當?shù)氐男枨?,為當?shù)厝嗣袼腿チ私】蹬c財富。1877年至1878年,廈門每年有1000t以上茶葉運往新加坡、暹羅(泰國)、馬尼拉和西貢等海峽殖民地。

除了茶葉貿易之外,安溪人還將茶葉種植和制作技術傳播到移居地,為當?shù)氐牟璁a業(yè)發(fā)展貢獻力量。以與福建隔海相望的臺灣為例,臺灣的茶樹品種,茶葉種植、采制技術都不少源于福建安溪。自明代開始,安溪人攜親帶友,陸續(xù)遷往臺灣,他們在臺灣住地墾荒務農,種糧種茶。成為臺灣茶產業(yè)先驅。清嘉慶三年(1798年),安溪西坪人王義程在臺灣對烏龍茶制作技術加以改進,創(chuàng)制出臺灣包種茶并四處傳授制作技術;清光緒八年(1882年),安溪茶商王安定和張占魁在臺灣設立“建成號”茶廠,用于研究茶葉栽培和制作技術;清光緒十一年(1885年),安溪西坪人王水錦、魏靜相繼入臺,在臺北七星區(qū)南港大坑(今臺北市南港區(qū))致力于包種茶制作技術的完善和提升。后來他們倆被臺灣當局聘請為講師,教導茶農種植、制作包種茶,從而使得包種茶的產銷量穩(wěn)步上升。1919年,安溪籍的臺灣鄉(xiāng)親張乃妙以臺灣“巡回茶師”的身份回到安溪,購買鐵觀音茶苗數(shù)千株,廣植于木柵樟湖地區(qū),從此,木柵鐵觀音風靡整個臺灣島。安溪移民還開拓了臺灣的茶葉貿易。安溪移民早期在臺灣開設的茶行,包括西坪人王德的“寶記茶行”,王金明的“王瑞茶行”,王慶年、王慶泰的“堯陽茶行”,柯世欽的“正達茶業(yè)公司”等。而安溪歷史上第一個鐵觀音茶王——西坪茶商王西,也是在臺灣產生的。1916年,王西在家鄉(xiāng)制作、由臺灣“天鑫茶行”經銷的“萬壽桃”牌鐵觀音,在臺灣督署舉辦的茶葉評選活動中獲得金獎。


△來源:安溪縣融媒體中心

安廈茶緣的世界性意義

茶是全球化標志性商品,將中國與西方通過經貿、戰(zhàn)爭等手段密切的聯(lián)系在一起。茶葉在征服全球的過程中,悄然無息地改變了世界的格局。

廈門港,這座因茶而在全球商貿領域里占據一席之地的海港型城市,她的崛起、發(fā)展、騰飛的各階段,都可以看到安溪茶的卓越身影。

作為廈門港最重要的貿易產品,安溪茶這種綠色黃金為廈門港的發(fā)展注入了源源不斷的生命力。廈門港是廈門發(fā)揮國際門戶樞紐作用、國家區(qū)域性中心城市功能和承擔“一帶一路”、對臺、國際航運中心建設、自貿試驗區(qū)等國家戰(zhàn)略任務的重要依托。安溪盛產烏龍茶,黑色的茶葉像一只奔騰的烏龍從廈門騰飛,龍翔萬里。安溪茶從廈門走向世界,世界通過安溪茶認識廈門。

對于安溪茶而言,廈門港則是烏龍出海的始發(fā)地,雖然安溪茶也有通過福州、廣州、上海等地出海,但廈門港因地理優(yōu)勢,始終是安溪茶最重要的外貿出口港。從17世紀開始,安溪茶產業(yè)的發(fā)展伴隨著廈門港口的興衰風云變幻。中國茶葉品種數(shù)以千計,茶產地也不可勝數(shù),安溪茶為何能在海內外盛名遠播,甚至成為聯(lián)合國糧農組織認定的全球重要農業(yè)文化遺產?烏龍茶(鐵觀音)制作技藝成為聯(lián)合國科教文組織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除了安溪茶本身的積淀之外,更離不開與廈門的緊密互動。如果沒有廈門港這一海絲的重要端口,安溪茶就沒有走向世界的得天獨厚的條件。歷史上,安溪烏龍茶對外貿易從未間斷。特別是日本以及東南亞地區(qū),一直是烏龍茶的主銷區(qū)。茶商在安溪、廈門以及南洋諸屬形成聯(lián)莊經營網絡,促成了“安溪產茶—廈門出口—南洋、歐美消費”的流通路徑,茶葉成為安溪鄉(xiāng)民重要的產業(yè)經濟支撐。

茶對于安溪和廈門而言,不僅是帶來財富的拳頭產品,更是世界級名片;對于同樣通過廈門港舟行四海的海外游子,烏龍茶更是故鄉(xiāng)的味道,親緣的紐帶,是身體上烙印的中華基因的圖騰?!ㄟ^廈門港駛向全世界的安溪茶,不僅僅為當?shù)厮腿ソ】蹬c財富的綠色黃金,她更是中華文化的具象物質載體。通過茶將內陸的安溪與海濱的廈門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早在中國古代就是山海聯(lián)動的成功案例。在二十一世紀,作為健康與和平使者的茶葉將為中國收獲更多來自世界人民的友誼與財富。作為中國茶葉走向世界的急先鋒,安溪茶將攜手廈門港,在新世紀“一帶一路”征程中繼續(xù)譜寫新的業(yè)績和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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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龍出海:安溪茶的廈門遠航之旅

2022年,福建安溪鐵觀音茶文化系統(tǒng)被聯(lián)合國糧食及農業(yè)組織(FAO)正式認定為全球重要農業(yè)文化遺產,在世界范圍頻頻亮相的安溪茶產業(yè),有哪些值得關注的發(fā)展要點?回首安溪茶葉出海之路,農業(yè)農村局教授級高級農藝師、全國茶葉標準化技術委員會委員蔡建明,福州大學講師、在讀博士、文學碩士曾筱霞,福建省國鼎檢測技術有限公司工程師吳靜旋共同完成了《烏龍出海:安溪茶的廈門遠航之旅》一文,就此話題展開探討。

回顧廈門港的騰飛,自然離不開茶、安溪、廈門三者之間的不解之緣。本文試圖從三者之間的作用關系,以闡述安溪茶通過廈門港走向世界的歷程;發(fā)掘在廈門港發(fā)展歷程中,茶葉,特別是安溪茶,如何助力廈門港在國際貿易網絡中占據重要地位;從另一側面,詮釋安溪茶的世界性意義與廈門港在“一帶一路”戰(zhàn)略中不可或缺的地位。

大航海時代歐洲商人眼中的

“茶葉第一輸出港”

“大航海時代”稱為“地理大發(fā)現(xiàn)時代”,是指15—17世紀,隨著新航路的開辟,歐洲列強通過海洋,建構商貿網絡、經略殖民地資本擴展時期。歐洲商人開啟大航海時代之際,適逢廈門港崛起之時。

明清之際,宋元時期的世界第一大港泉州港的淤積與東西方貿易最為繁盛的“走私港”——漳州月港的逐漸衰敗,當時西方殖民者入侵東南亞,以菲律賓、印尼等地為據點,大力拓展與東方的貿易,他們急需在中國東南沿海尋找進行商貿往來的港口,在這一歷史背景下,為地處九龍江入??谇易鳛楫敃r最強盛中國海商集團——鄭氏集團(領導者為鄭芝龍、鄭成功父子)根據地的廈門港成功登上了歷史舞臺,成為中西方沖突與接觸最重要的前沿港口之一。

廈門地處福建省東南部,背靠漳州、泉州平原,瀕臨臺灣海峽,面向太平洋,整個海岸線蜿蜒曲折,全長234公里。廈門港港闊水深浪平,少霧少淤,終年不凍,避風條件好,是個條件優(yōu)越的天然良港,明清以來就是我國東南沿海對外貿易的重要口岸,素有“八閩門戶”之稱。依托福建的茶產業(yè)優(yōu)勢,福建則為中國最重要的茶葉產地和外銷基地。據有關史料記載,明清時期廈門已然成為茶葉外銷的主要港口。

△來源:廈門檔案

明末清初,建立海上霸主的鄭芝龍和他的兒子鄭成功將廈門港作為鄭氏集團與東南亞國家海外貿易中心港口之一。鄭氏集團采取“通洋裕國,以商養(yǎng)兵”的政策,大力發(fā)展廈門的對外貿易,廈門港的海外貿易更是空前地發(fā)展起來。鄭氏集團作為17世紀東亞海域強大的軍事商業(yè)復合體,是往來于東亞海域的各國商人最重要的貿易對象。而茶葉貿易則是其重要的財政支柱。曾擔任鄭成功儲賢館謀士的廈門詩人阮旻錫在《安溪茶歌》中寫道:“西洋番舶歲來買,王錢不論憑官牙”,說明當時安溪茶葉外銷之繁榮,每年都有外國茶商到廈門采購茶葉,而茶價則由鄭成功設立的牙行全權決定,不容討價還價。

鄭氏集團作為歐洲殖民者眼中,中國海洋力量最強大的代表(鄭成功父親鄭芝龍被同時代歐洲人譽為“十七世紀東亞海上之王”),作為鄭氏集團基地的廈門則成為大航海時代歐洲商人(特別是英荷商人)眼中最重要的茶葉出口港。這一印象一直持續(xù)到二十世紀:

曾于1905—1908年間擔任廈門海關稅務司的英國人塞舌爾·包羅在他所著的《廈門》一書中詳細地敘述了廈門與茶的關系:“廈門乃是昔日第一輸出茶的港口......毫無疑問地,是自荷蘭人從廈門得到茶以后,首先將茶介紹到歐洲去”。從包羅的敘述中,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在英國人看來,廈門是“昔日第一輸出茶的港口”。英國茶學家威廉·烏克斯在1935年出版的《茶葉全書》中也提到了同樣的觀點:荷蘭人在1610年首次通過與廈門人的貿易將茶葉帶至歐洲。自此,茶逐漸風靡歐美,成為繼絲綢、瓷器之后的世界性的中國產品。

中國作為茶的國度,世界各國最早飲用的茶葉都是直接或間接從我國購買的。從現(xiàn)有資料的記載,我們就可以知道早在17世紀初期,外國人早已經知道茶與廈門的關聯(lián)。鴉片戰(zhàn)爭前后英國人威廉斯編寫的《中國商務指南》中記載:“17世紀初,廈門商人在明朝廷禁令森嚴之下,仍然把茶葉運往西洋各地和印度。1610年,荷蘭商人在爪哇萬丹首次購到由廈門商人運去的茶葉”。這些來自西方的海上殖民者,他們在東南亞(印尼、菲律賓等地)邂逅了經營茶葉的廈門商人,并通過貿易將茶葉帶回荷蘭、英國等地。隨著茶葉在歐洲的暢銷,這些西方殖民者與冒險家們,來到了中國東南重要的的廈門港。他們或以合法貿易或以非法走私的形式,從廈門購入了大量茶葉,并從廈門人口中學到了關于茶的發(fā)音。歐洲各國因廈門而起的茶葉熱潮,可以從他們對茶葉的發(fā)音中一窺究竟。

國際上,茶葉的發(fā)音主要有兩大體系:北方官話中的“Tha”和閩南方言語系中的“Te”。第一類,茶葉從我國陸路向北、向西傳播出去的國家和地區(qū),其發(fā)音近似于“Tha”音,如日本“Cha”、蒙古“Chai”、西藏“ja”、伊朗“Cha”、土耳其“Chay”、希臘“Te-ai”、阿拉伯“Chay”、俄羅斯“Chai”、波蘭“Chai”、葡萄牙“Cha”等;也有通過廣州港出口外銷(廣州話中的茶也發(fā)“Cha”的音)。第二類,茶葉從我國海路傳播出去的西歐等各國,意大利語、西班牙語、捷克語、匈牙利語、丹麥語、瑞典語、挪威語等皆用Te;芬蘭語Tee,荷蘭語、德國語、猶太語皆用Thee,英語Tea。“Tea這個字是從廈門方言Te字而來的”——這位將廈門譽為“昔日中國第一輸出茶的港口”海關稅務司官員包羅記載了英語中Tea與廈門方言Te之間的淵源。在他之前,19世紀在廈門傳教的美國牧師畢腓力在《廈門縱橫——一個中國首批開埠城市的史事》一書中這樣寫道,“Tea這個單詞起源于廈門,是從廈門方言‘茶’的讀音得來的。……廈門獻給英文的兩個詞,就足以使這個地方流芳百世,其中一個詞就是Tea……”

閩南方言茶的發(fā)音在歐美國家的傳播離不開西方兩大海洋霸主對茶葉貿易的苦心經營。最早將茶引入歐洲的“海上馬車夫”——荷蘭人主要與閩商進行茶葉貿易,最早接受te的讀音。接替荷蘭成為歐洲霸主的英國,同樣將廈門視為最重要的茶葉出口港,因此英語語系中對茶的發(fā)音同樣受到廈門話的影響。印歐語系,“烏龍茶”的英語譯名“Oolong tea”,工夫茶被譯為“Kungfu tea”等,也都和廈門方言有很深的淵源。

由此可見,在很多西方人的眼中,海上茶葉之路,是以廈門為起點。自17世紀以來,世界兩大海洋強國——荷蘭與英國都把廈門港視為最重要的貿易港口。

△廈門港 (福建日報記者 施辰靜 攝)

荷蘭人高度重視與廈門的貿易:公元1622年,荷蘭人范米德來廈門考察商業(yè),返回荷蘭匯報。第二年,荷蘭政府委派彼得范和倫爵士以“貢使”身份,先到廈門,然后從廈門到福州,再從福州到北京,向明朝政府要求在廈門建立貿易機構,沒有得到批準。接著又有兩個名叫文德柯和禮查的荷蘭人結伴前來,多方活動,為荷蘭在廈門貿易的目的而努力,仍然得不到結果。直到明永歷十一年,也就是公元1656年,鄭成功以廈門為抗清復臺政治中心,積極開展海上對臺貿易,荷蘭人保證按規(guī)定納稅,才得到允許在廈門設立商館。荷蘭人占領臺灣期間,不止一次的覬覦海峽對岸的廈門港,無奈一次又一次的挫敗于實力強大的鄭氏集團手下。

緊隨其后的英國人借鑒荷蘭殖民者的前車之鑒,主要以在廈門建立辦事處為重點,旨在通過經營廈門,進一步拓展茶葉貿易:1644年英國東印度公司在廈門設立辦事處,1676年設立商館,二者皆為公司購買茶葉,而后運往印度馬德拉斯集中,再轉運到英國。1684年(康熙23年)開放海禁,廈門設立海關。1689年(康熙28年)英國東印度公司委托廈門商館購買箱裝茶葉98t,直接運回英國,首創(chuàng)茶葉由中國直接運往英國的先河。1701年(康熙40年)英國抵達廈門運茶的商船多達14艘。4年后,英國商人又在廈門港開創(chuàng)業(yè)務,而廈門港也成為時年以來英國人在中國發(fā)展的主要根據地。

通過廈門港走向世界的安溪茶

安溪縣,古稱清溪縣,地處東經117°36'——118°17',北緯24°50'——25°26'之間,與廈門接壤,翻過“云頂山”便可來到廈門地界。安溪與廈門地緣相近,山水相連。自古以來,安溪人就有翻山越嶺,手提肩挑,到廈門謀生、打工、經商、走親訪友,并以廈門港為起點,飄洋過海貨通天下。

作為中國烏龍茶(名茶)之鄉(xiāng)、世界名茶鐵觀音的發(fā)源地,安溪產茶始于唐代,至今已有1000多年的歷史。明朝中后期,安溪的茶葉種植和制作進入鼎盛時期。明朝成化年間,安溪茶農發(fā)明創(chuàng)制了“半發(fā)酵”的烏龍茶制作技藝,更是安溪茶產業(yè)歷史性突破,以泉州為中心的閩南地區(qū)成為烏龍茶的最主要集散地。清康熙初年,茶葉外銷量迅速增加,史料記載:“以此(茶)與番夷互市,由是商賈云集,窮崖僻徑,人跡絡繹,哄然成市矣。”英商胡夏米在鴉片戰(zhàn)爭前曾對福建貿易貨物進行調查,并采購了兩種安溪茶。

作為安溪特產的茶葉,隨著安溪與廈門的商緣源源不斷地輸入廈門,再經由廈門輸送到全世界。

解放前,茶葉由安溪送至廈門的路徑主要有三種。一是茶葉集中于大坪后由人工苦力或馱畜經山路搬運至同安憑借西溪水道到達廈門島;二是把茶葉集中于華安新墟而后轉運至廈門島;三是通過陸續(xù)建成的公路運至廈門。1930年春,同安縣城西門至安溪北石全線通車,這是安溪歷史上第一條公路。之后,另有五條主要路線相繼建成,有效解決了茶葉運輸困難問題。此后,安溪各區(qū)茶葉集中于官橋大潞或龍門,然后由汽車運至廈門島。安溪茶到達廈門之后,再經由廈門港裝運出港,運往臺灣、日本、南洋、歐美等地。由此形成了一條以安溪為原點,以廈門為始發(fā)港,路線遍及港澳臺、日韓、南洋、歐美等地的海上茶路。

據廈門口岸有關史料載,明萬歷二十四年(1596年),荷蘭人在爪哇萬丹建立東洋貿易據點,該據點最重要的貿易便是與閩南商人的茶葉貿易。明萬歷二十八年(1600年),英國政府特許設立東印度公司,直接到印度、中國等國家進行貿易,茶同樣作為英國東印度公司首要貿易商品。隨著茶在歐洲的風靡,廈門成為重要的商貿港口,鴉片戰(zhàn)爭的五口通商,福建一省獨占兩口(福州、廈門),很大原因是為了福建茶,閩江下游的福州港主要出口閩北地區(qū)的茶葉,廈門港則出口閩南一帶的烏龍茶。清咸豐八年至同治三年(1858—1864年),英國每年從廈門口岸輸入的烏龍茶1800t—3000t,由于當時閩北、閩東的茶葉大多從福州口岸出口,故一般認為,廈門輸出的茶葉主要產自安溪。僅清光緒三年(1877年)一年,英國從廈門口岸輸入的烏龍茶就高達4500t,其中安溪烏龍茶約占40%—60%。

美國人以反抗英國人不公平的茶葉稅收政策拉開了建國大業(yè)的序幕——1773年12月16日發(fā)生的 “波士頓傾茶事件”,從而燃起了美國獨立運動的火炬。獨立后,美國商人更是迫不及待地以獨立國家的身份加入到國際茶葉貿易中,美國商人的商船即直接到中國采購茶葉。清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8月28日,美國一艘360t的木制帆船商船“中國皇后號”首航中國抵達廣州。翌年5月11日,這艘商船從中國廣州運載茶葉等回到紐約,獲純利3萬多美元。從此,美國成為國際茶葉貿易重要的有生力量,往來于中國的船舶絡繹不絕。

自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五口通商以來,廈門的國際貿易蒸蒸日上,茶葉輸出更是一日千里。1869年至1881年是廈門烏龍茶出口的頂峰階段,主要銷往美國、英國、澳大利亞、香港、爪哇、暹羅、馬尼拉、西貢等地,其中最大的主顧是美國。廈門出口到美國的烏龍茶主要產自安溪等地。1873年,廈門烏龍茶總出口2158t,其中運往美國的達1669t。1874年出口增至2891t,輸至美國的有1885t。因此,19世紀被稱為烏龍茶風靡歐美時期。

由于多方面的原因,19世紀末,風靡歐美市場300多年的烏龍茶出現(xiàn)頹勢,清光緒二十五年(1899年),廈門口岸輸美的烏龍茶只有14.40t。安溪茶最大的國際市場——美國市場已被后起的臺灣茶、日本茶所奪。但安溪茶卻沒有一蹶不振,反而是借助廣大閩商商業(yè)網絡以廈門為起點,大力開拓南洋市場,成為暢銷東南亞主力“僑銷茶”。閩南商人走到哪就把家鄉(xiāng)的烏龍茶(特別是安溪的烏龍茶)帶到當?shù)?。東南亞地區(qū)氣候炎熱,烏龍茶有生津、止渴、清涼、提神等作用,非常適應當?shù)氐男枨?,為當?shù)厝嗣袼腿チ私】蹬c財富。1877年至1878年,廈門每年有1000t以上茶葉運往新加坡、暹羅(泰國)、馬尼拉和西貢等海峽殖民地。

除了茶葉貿易之外,安溪人還將茶葉種植和制作技術傳播到移居地,為當?shù)氐牟璁a業(yè)發(fā)展貢獻力量。以與福建隔海相望的臺灣為例,臺灣的茶樹品種,茶葉種植、采制技術都不少源于福建安溪。自明代開始,安溪人攜親帶友,陸續(xù)遷往臺灣,他們在臺灣住地墾荒務農,種糧種茶。成為臺灣茶產業(yè)先驅。清嘉慶三年(1798年),安溪西坪人王義程在臺灣對烏龍茶制作技術加以改進,創(chuàng)制出臺灣包種茶并四處傳授制作技術;清光緒八年(1882年),安溪茶商王安定和張占魁在臺灣設立“建成號”茶廠,用于研究茶葉栽培和制作技術;清光緒十一年(1885年),安溪西坪人王水錦、魏靜相繼入臺,在臺北七星區(qū)南港大坑(今臺北市南港區(qū))致力于包種茶制作技術的完善和提升。后來他們倆被臺灣當局聘請為講師,教導茶農種植、制作包種茶,從而使得包種茶的產銷量穩(wěn)步上升。1919年,安溪籍的臺灣鄉(xiāng)親張乃妙以臺灣“巡回茶師”的身份回到安溪,購買鐵觀音茶苗數(shù)千株,廣植于木柵樟湖地區(qū),從此,木柵鐵觀音風靡整個臺灣島。安溪移民還開拓了臺灣的茶葉貿易。安溪移民早期在臺灣開設的茶行,包括西坪人王德的“寶記茶行”,王金明的“王瑞茶行”,王慶年、王慶泰的“堯陽茶行”,柯世欽的“正達茶業(yè)公司”等。而安溪歷史上第一個鐵觀音茶王——西坪茶商王西,也是在臺灣產生的。1916年,王西在家鄉(xiāng)制作、由臺灣“天鑫茶行”經銷的“萬壽桃”牌鐵觀音,在臺灣督署舉辦的茶葉評選活動中獲得金獎。

安廈茶緣的世界性意義

茶是全球化標志性商品,將中國與西方通過經貿、戰(zhàn)爭等手段密切的聯(lián)系在一起。茶葉在征服全球的過程中,悄然無息地改變了世界的格局。

廈門港,這座因茶而在全球商貿領域里占據一席之地的海港型城市,她的崛起、發(fā)展、騰飛的各階段,都可以看到安溪茶的卓越身影。

作為廈門港最重要的貿易產品,安溪茶這種綠色黃金為廈門港的發(fā)展注入了源源不斷的生命力。廈門港是廈門發(fā)揮國際門戶樞紐作用、國家區(qū)域性中心城市功能和承擔“一帶一路”、對臺、國際航運中心建設、自貿試驗區(qū)等國家戰(zhàn)略任務的重要依托。安溪盛產烏龍茶,黑色的茶葉像一只奔騰的烏龍從廈門騰飛,龍翔萬里。安溪茶從廈門走向世界,世界通過安溪茶認識廈門。

對于安溪茶而言,廈門港則是烏龍出海的始發(fā)地,雖然安溪茶也有通過福州、廣州、上海等地出海,但廈門港因地理優(yōu)勢,始終是安溪茶最重要的外貿出口港。從17世紀開始,安溪茶產業(yè)的發(fā)展伴隨著廈門港口的興衰風云變幻。中國茶葉品種數(shù)以千計,茶產地也不可勝數(shù),安溪茶為何能在海內外盛名遠播,甚至成為聯(lián)合國糧農組織認定的全球重要農業(yè)文化遺產?烏龍茶(鐵觀音)制作技藝成為聯(lián)合國科教文組織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除了安溪茶本身的積淀之外,更離不開與廈門的緊密互動。如果沒有廈門港這一海絲的重要端口,安溪茶就沒有走向世界的得天獨厚的條件。歷史上,安溪烏龍茶對外貿易從未間斷。特別是日本以及東南亞地區(qū),一直是烏龍茶的主銷區(qū)。茶商在安溪、廈門以及南洋諸屬形成聯(lián)莊經營網絡,促成了“安溪產茶—廈門出口—南洋、歐美消費”的流通路徑,茶葉成為安溪鄉(xiāng)民重要的產業(yè)經濟支撐。

茶對于安溪和廈門而言,不僅是帶來財富的拳頭產品,更是世界級名片;對于同樣通過廈門港舟行四海的海外游子,烏龍茶更是故鄉(xiāng)的味道,親緣的紐帶,是身體上烙印的中華基因的圖騰?!ㄟ^廈門港駛向全世界的安溪茶,不僅僅為當?shù)厮腿ソ】蹬c財富的綠色黃金,她更是中華文化的具象物質載體。通過茶將內陸的安溪與海濱的廈門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早在中國古代就是山海聯(lián)動的成功案例。在二十一世紀,作為健康與和平使者的茶葉將為中國收獲更多來自世界人民的友誼與財富。作為中國茶葉走向世界的急先鋒,安溪茶將攜手廈門港,在新世紀“一帶一路”征程中繼續(xù)譜寫新的業(yè)績和輝煌。

來源:海峽兩岸茶業(yè)交流協(xi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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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廈門展會引領的茶包裝風潮,究竟是什么樣的?

在剛剛結束的引領中國茶包裝潮流的品牌盛會——2020中國廈門國際茶葉包裝設計展覽會上,首次曝光的“尚品茶妝”系列令人耳目一新。

糅材質之美、設計之美、匠作之美、思想之美,集合非物質文化遺產與技藝傳承大師的集體力量和經驗智慧,打造兼具實用價值、審美價值和收藏屬性,極具市場競爭力、高性價比的產品是尚品茶妝的主要目標。

10月15日下午,“尚品茶妝”品牌發(fā)布會暨首屆“尚品茶妝”中國茶器美學研討會在廈門召開。珠光青瓷技藝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洪樹德、中國陶瓷藝術大師葛軍、中國傳統(tǒng)工藝美術大師李甲棧、福州大學廈門工藝美術學院碩士導師張明教授及尚品茶妝創(chuàng)始人吳茲福先生等眾多非遺文化與技藝傳承大師、著名設計院校導師以及茶行業(yè)杰出人士共同出席。圍繞“中國茶器美學與茶包裝融合之路”等話題,嘉賓們紛紛發(fā)言?!吧衅凡鑺y”品牌的正式發(fā)布標志著傳統(tǒng)手工技藝與茶包裝產業(yè)市場融合創(chuàng)新之路正式開啟,引領茶產業(yè)多方跨界聯(lián)合的先聲,必將為茶行業(yè)創(chuàng)新探索強勢賦能。

中國茶器美學研討會探討茶產業(yè)市場商業(yè)運作與傳統(tǒng)手工技藝的融合創(chuàng)新之路,讓更多自帶原創(chuàng)性、差異化與獨特性的優(yōu)質產品走入茶文化市場是本次研討會的最大價值亮點。

尚品茶妝創(chuàng)始人吳茲福表示,傳統(tǒng)手工藝作品很美,手工藝者匠人匠心亦令人肅然起敬,但在市場經濟大潮中難免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手工藝術文化作品擁有超高的市場價值卻缺乏市場消費力,而當下的文化快餐時代也亟需這些手作力量的加持。

上世紀八十年代,吳茲福就開始在外貿印刷廠工作,從對傳統(tǒng)文化的由衷熱愛,到對印刷行業(yè)、包裝產業(yè)的了解和洞察,漸漸地在從事茶包裝行業(yè)的過程中被手藝匠人對技藝的執(zhí)著所感動。

他表示:“希望 ‘尚品茶妝’的誕生能為行業(yè)留下一些有意義、有價值的東西,這是責任,也是使命。同時我想盡己所能從視覺傳達、產品保護、文化賦能多方面為利用自己的專長為大師的好作品披上好的外衣。希望攜手大師精誠合作,精心匠制,對產品層層把控,開發(fā)出有溫度的美倫美器,為茶包裝行業(yè)賦予更多正能量?!?/p>

多年精心籌備,而今時機成熟,“尚品茶妝”正式誕生。會上,嘉賓們圍繞主題展開交流。

致力于宋代名窯“珠光青瓷”傳統(tǒng)燒制技藝的恢復,2013年,洪樹德教授獲得中國陶瓷藝術設計教育終身成就獎。源于共同的家鄉(xiāng)情節(jié)和匠心情懷,源于對中國文化的傳承與熱愛,洪樹德教授成為尚品茶妝的藝術顧問和產品合作伙伴,他說到:“感謝吳總能夠喜歡我們這些‘捏泥巴的人’,也感謝大家對尚品茶妝的支持?!?/p>

中國傳統(tǒng)工藝美術大師李甲棧充滿信心地發(fā)言,“吳總是一個亦師亦友,很有號召力和凝聚力的人,他創(chuàng)造了廣闊平臺讓大家有機會聚在一起,互相溝通和了解學習很多東西?!?/p>

中國陶瓷藝術大師葛軍表示,借“尚品茶妝”品牌發(fā)布機會到廈門,此行不僅讓他結識很多業(yè)界同仁,也讓他大開眼界,收獲很大。他說:“吳總對大漆、陶、瓷、錫、珠光青瓷各領域都很了解,很少有人能將跨界的事鉆研得如此專業(yè)?!?/p>

張明教授補充,借助社會學的“3W”理論,尚品茶妝進一步提升項目定位輸出文化,傳播生活方式,可以讓更多人近距離親近大師之作。

與會眾人也紛紛暢談自己對項目的看法和見解。

嘉賓林容也談到:“精致且有價值的東西會讓人有收藏的欲望。目前的茶包裝,多數(shù)情況下是消費者用完就丟。做有生命力的包裝,‘尚品茶妝’是先行者,我樂見其引領的改變?!?/p>

作為包裝行業(yè)媒體觀察人士,《綠色包裝》雜志主編黃勵見證了廈門茶包裝行業(yè)的發(fā)展。他表示,“廈門之所以能成為今天茶包裝行業(yè)風向標所在地,離不開吳總等一大批人包裝人孜孜不倦的努力與付出。尚品是茶包裝的先行者,踐行者,也是創(chuàng)新者”

于消費者而言,當商品帶上手作溫度和匠人情懷,它便不再是冷冰冰的物什,而是可用、可賞、可藏、可贈的傳家貴器。當傳統(tǒng)技藝與產業(yè)市場發(fā)生碰撞,當匠人大作飛入尋常百姓家,美器美物才有了更長久的生命力和更生動的傳承底氣。

尚品茶妝為消費者傳遞分享茶生活美學,呈現(xiàn)當代文人雅士向往的茶生活方式。

來源:說茶ShowC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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