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 中國普洱茶網(wǎng) 整體品牌升級,更名為「茶友網(wǎng)」

做茶葉生意利潤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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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商賣茶葉,電商買茶葉,就一定便宜嗎

這其實是一個問題的兩方面:茶葉電商,就一定便宜嗎?可能大家的通常的印象是,電商賣茶葉,肯定是便宜的;電商買茶葉,也一定是便宜的。

 實際上,真的如此嗎?

 為了表述方便,筆者分開來談一下個人觀點。

 一  電商買家畫像與主銷價位 

先來看看今年雙十一的相關數(shù)據(jù)。數(shù)據(jù)來源于“生意參謀”,轉引自微信公眾號《茗邊》20181112日的《雙11的茶葉大數(shù)據(jù):造品牌,贏未來!》一文,有興趣的朋友可自行查閱更多相關數(shù)據(jù)。

(點擊可查看大圖)

我們可以看到:在茶葉買家人群畫像數(shù)據(jù)中,購買者的男女性別比例幾乎一致,分別為49%50.05%。不同年齡段的占比分別是:18-25歲占20.15%,26-30歲占19.17%,31-35歲占17.77%,36-40歲占15%,41-50歲占19.62%51歲以上占7%,也即,35歲以下的人群占57.09%,36-50的人群占34.62%??傮w而言,與傳統(tǒng)茶葉買家的畫像相比,明顯要顯得更年輕。其中,公司職員占51.19%,個體經(jīng)營/服務人員以及學生占比分列第二和第三位,三者相加約占75%的比例。

 電商主要銷售的是什么價位的茶葉?單價0-40元占44.83%,40-100元占34.86%,100-225元占13.73%,225-530元占4.73%,530-1045元占1.34%,1045元以上占0.51%。也即,單品價位100元以下的茶葉占79.69%,而將口徑放寬到225元以下,則占比達93.42%。這個價位區(qū)間,基本就是自飲茶的市場。不難看出,禮品茶的市場,在電商銷售中的占比,不是完全沒有,但占比極小。 

我們大體可以這樣概括:通過電商渠道購買茶葉的消費者,與傳統(tǒng)茶葉消費群體相比,總體更年輕,尤以35歲以下的消費者居多;以公司職員、個體經(jīng)營/服務人員以及學生為主;主銷單品價位區(qū)間集中在225元以下,尤以100以下為主。

二  電商賣茶葉,就一定便宜嗎?

對于商家而言,電商無非就是一種銷售模式。有些茶企完全以電商作為銷售方式的全部,這樣的茶企通常被稱做純電商茶企;有些茶企屬于傳統(tǒng)的生產(chǎn)型或生產(chǎn)營銷型茶企,在傳統(tǒng)銷售方式的基礎上,增加了電商的銷售方式作為補充,我們可以將它們稱做傳統(tǒng)茶企兼營型電商。

 茶企做電商,大體主要是以下四種方式的組合:一是入駐超大型電商平臺,類似京東、天貓和1號店;二是其它各種第三方平臺,包括行業(yè)垂直電商網(wǎng)站、大型企業(yè)的積分商城和網(wǎng)上商城等;三是自建網(wǎng)上商城;四是內(nèi)容電商。對于純電商茶企而言,可能會有以上多種方式的組合,但超大型平臺通常會占絕大部分;而對于傳統(tǒng)茶企兼營型電商而言,通常不會自建商城,主要以入駐超大型平臺為主,適當兼顧其它一些方式。

 所以,為了簡化起見,我們可以將討論集中在入駐超大型電商平臺這個點上。我們關注的重點是,作為一種渠道模式,它是免費的嗎?如果不是,那它的渠道成本是高還是低呢?

 大家知道,開設一個線下店鋪,主要涉及到店鋪租金、裝修費用、人員工資與水電、運營資金與成本等方面。其中,由于過去十來年房產(chǎn)價格飛漲,所以往往店鋪租金和裝修費用占到了一個實體店鋪運用成本的大部分。

 而虛擬的電商店鋪,是免費的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入駐超大型電商平臺,開設一個直營店,也涉及到諸多方面的成本,包括保證金、軟件服務費和年費,同時還包括模板使用費、產(chǎn)品照片拍攝費以及相關設計成本等在內(nèi)的店鋪“裝修”成本。

 這些成本并不算高。那還有哪些更高的成本?

 讓別人找到你的成本!也就是,流量成本!

 一個實體店鋪,它的招牌擺在那兒,老顧客可以直接到店,新顧客可以電話聯(lián)系,陌生人可能是走過路過看到而吸引或招徠顧客。

 一個超大型電商平臺的店鋪呢?除了有消費者已經(jīng)知道這個牌子而直接搜索外,新增的顧客,就只能靠流量來吸引了。因為,一個平臺上有數(shù)不清的店鋪,而這些店鋪也不像是一個茶葉市場那樣,你走著逛著可能就遇到了——如果你要吸引不知道你牌子的人走進你的店鋪,那就基本只能靠流量。雖然理論上你也可以自己從線下引流,但主要還是要依靠購買平臺的流量來吸引人“走進”你的網(wǎng)店。

 而購買平臺的流量,是很貴的!

 購買了之后,你還需要通過各種方式花費各種費用去提高轉化率。

 為了提高網(wǎng)店銷售,你可能還少不了去購買平臺的各種“廣告位”,去參加它的各種促銷活動,去購買各種可能提高或幫助銷售的工具,等等。而這些,都需要花錢。

 甚至,還免不了刷單費用。

 相比于廠家入駐大型商超或賣場的進場和運維費用,包括進店費、單品費、保底費、提成費、管理費、各種店慶與節(jié)慶贊助等,商家入駐網(wǎng)絡平臺開設網(wǎng)店的進場與運維費用并不在少數(shù)。

 當然,還有人員成本。在前幾年電商風頭正勁的時候,電商人員的人工成本往往要比傳統(tǒng)營銷崗位同職級的薪資高出一大截。如果你組建一個電商團隊,人員成本也是一個不能忽視的部分。

 簡言之,開設和運營網(wǎng)店的成本并不低,只不過其成本結構和傳統(tǒng)店鋪有很大的不同而已。

 不僅如此,還有一個基本情況是,電商主銷產(chǎn)品的單價明顯要低于傳統(tǒng)店鋪,客單價也明顯低于傳統(tǒng)店鋪,而競爭又主要集中于價格,這使得拼低價的現(xiàn)象成為常態(tài)。這就從另一個方面擠壓了電商的利潤空間。 

因此,電商賣茶葉,并不便宜。電商賣茶葉,賺錢并不容易。

就茶行業(yè)而言,至少95%以上的電商是不掙錢的——這話不是我說的,是某貓的人說的。“讓天下沒有難做的生意”,這話聽起來舒服,但好像還有半截沒有說:“讓天下沒有容易掙錢的生意”!

 可不嘛!平臺賣流量買廣告拿提成掙得盆滿缽滿(大家可以自行去查看上市平臺的年報),但無數(shù)的廠商被整苦了,產(chǎn)銷生態(tài)搞亂了。畢竟,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同理,天下沒有免費的渠道。恰好似,一個吃腫千個瘦,一家樂呵萬家愁。

 不過,有些平臺還是很雞賊的。它通常會在一個行業(yè)暗地里扶植一兩家樣板,讓全行業(yè)的其它商家都至少有一個對標的對象,都有一個努力的方向,而不至于全部都失望。殊不知,行業(yè)的絕大多數(shù)商家都在這個“努力”的過程中,賠著本還樂呵呵,但實際上是最多是賺了幾聲苦力似的吆喝。

 三  電商買茶葉,就一定便宜嗎?

 純電商茶企與傳統(tǒng)茶企兼營型電商在所售賣的產(chǎn)品結構方面,有所不同。前者就是一個體系,因為它沒有線下終端。所以,它們通常是直接針對網(wǎng)絡購物用戶的特點,開發(fā)相應的產(chǎn)品。從前面的電商“買家人群畫像”不難看出這些消費者的基本模樣,他們屬于相對年輕群體的自飲市場,所以這些產(chǎn)品因為其原料用料等級可以更低,同時包裝可以相對簡化,原本就可以“看起來更便宜”。

 而后者因為有線下終端,因為線上渠道經(jīng)常會涉及到各種折扣,所以如果它只售賣線下終端的常規(guī)產(chǎn)品,則毫無疑問會帶來價格沖突。為了解決這一問題,傳統(tǒng)茶企兼營型電商通常需要專門開發(fā)線上銷售的產(chǎn)品系列,而常規(guī)產(chǎn)品即便上線也只能標示與線下一致的零售價格,有的則干脆不上線常規(guī)產(chǎn)品。多數(shù)傳統(tǒng)茶企的線下常規(guī)產(chǎn)品,側重的是禮品市場以及中度和重度茶葉消費者甚至是發(fā)燒友市場,與線上購物群體購物時對產(chǎn)品的綜合要求有明顯不同。

 也即,線上主銷產(chǎn)品,與線下主銷產(chǎn)品,其目標人群與市場定位通常有顯著差異,從而導致產(chǎn)品的顯著差異,而往往不是簡單的價格高低的問題。

 所以,如果是傳統(tǒng)茶企兼營型電商出于推廣或引流的需要,而限時限量較大力度的折扣售賣線下的常規(guī)產(chǎn)品,那可能就真的是一個撿便宜的機會——假如這個折扣力度是平時線下店鋪所沒有的話。這個時候,你遇到了可能就是賺了。

 更多的情況是,迫于價格競爭的壓力,眾多廠商在線上銷售的茶葉產(chǎn)品,可能存在虛標茶葉等級現(xiàn)象,也即你在網(wǎng)店買到的標注為特級原料的產(chǎn)品,可能只是一級甚至是二三級。這其實就是一個“降價——降品質(zhì)”的循環(huán)。以次充好的結果,就是貌似便宜實則“昂貴”——離開了基本品質(zhì)談價格,又有何意義呢?

 另外的情況是,線上網(wǎng)店中,虛標產(chǎn)地的各種名茶較為常見。比如,大量的“9塊9包郵”,曾經(jīng)導致了大量不是“安溪鐵觀音”的“安溪鐵觀音”充斥市場。又如,一兩百塊一斤的“金駿眉”和“正巖”武夷巖茶,等等。這一現(xiàn)象非常普遍。 

更為嚴重的是,線上網(wǎng)店中還不乏各種明目張膽的售假。比如,各種售價兩三百一斤的“老班章”普洱茶、一兩百已經(jīng)的“二十年老熟茶”。 

這幾種情況,實際上并不是便宜不便宜的問題,有些實際上是售假的問題。

 低價,未必等同于便宜,因為它很有可能對應著更低質(zhì)量的產(chǎn)品。

 畢竟,商業(yè)有其基本規(guī)律。企業(yè)運營有其基本成本,產(chǎn)品生產(chǎn)與銷售有其各種基本成本,需要基本的利潤來覆蓋其成本并保證能有利可圖。類似“沒有中間商賺差價”這樣的廣告,實際上在侮辱受眾智商,并帶有欺騙性,因為一是中間商的存在有其價值,二是沒有人賺差價與你是否就真的讓利給了消費者是兩回事。

 四  六點小結與建議

 總而言之,筆者有如下幾六小結與建議:

1. 電商只是一種渠道模式,無論是對于賣家還是買家,都不必然意味著“便宜”。

 2. 對于消費者而言,不要一味追求低價,品質(zhì)保障前提下的相對低價才有意義。

 3. 對于企業(yè)而言,不要盲目推崇電商,而是結合企業(yè)自身的基本情況來考慮,如何將電商融合到自己的銷售模式中。有些前幾年大聲吆喝的“電商企業(yè)”,現(xiàn)在也在開始強調(diào)要去掉自己的“電商”標簽,比如某只松鼠。不管是線上還是線下,不管是電商企業(yè)還是非電商企業(yè),都是在目前移動互聯(lián)技術背景下的企業(yè),無非是找準自己的定位,用好不斷進步中的各種技術手段,提升自身的商業(yè)運營效率,組合好自己的生意模式。電商與非電商,無非都是商。做自己能做的,做自己能做好的,做自己能比別人做得更好的,而沒必要今天學古今中外,明天學天南地北。

 4. 不要輕易對標銷售額排在前列的幾家企業(yè)。一是可能基本模式與系統(tǒng)能力的差異;二是平臺電商的最佳時間窗口已經(jīng)過去;三是有些傳統(tǒng)茶企兼營型電商的銷售額靠前,基本都是在線下已經(jīng)建立了較高的品牌知名度,從而“自帶流量”,這反過來也可以看出品牌的價值;四是不排除有些企業(yè)在網(wǎng)絡渠道上與線下渠道“爭利”。五是不排除有些茶企在雙十一期間以“你懂的”各種方式?jīng)_業(yè)績要名聲(大家就不要讓我舉例子了)。我這么說,不是要你去做一個“佛系”電商,而是建議大家不要盲目,以清楚思考和理性定位去開展自己企業(yè)的電商。

 5. 對于大多數(shù)企業(yè)而言,電商的主要意義無非有三:一是標示價格,二是推廣品牌,三是便利購買。

 6. 目前茶葉禮品市場競爭同質(zhì)化現(xiàn)象明顯,而自飲型需求逐步擴大。從供給側角度,企業(yè)應更積極主動去適應市場需求結構的這一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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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名山古樹的小茶商:天上不會掉餡餅,小心被騙茶!

茶行業(yè),江湖路遠,山高水深。

一切只因為:價格和品質(zhì)沒有實用的標準,給了某些人操作的空間。

-01-

做茶,也要交學費

去年,90年的茶商老董喝多了,吐露了一件辛酸事:

今年4月中旬,古樹茶剛做出來,老董就遇到個客戶,客戶一上來就吹噓自己存了2噸茶,一年買茶葉都要花100來萬。

遇到這樣的大佬,老董興奮極了,以為自己遇到了貴人,從早到晚陪客戶聊天,同時不忘推銷自己的茶,說:

今年的茶,有磨烈的古樹,昔歸的古樹,小戶賽紅土地的古樹,這些品質(zhì)都很好。


又聊了半天,客戶終于買茶,說:我是很信任你的,這些古樹,一樣給我發(fā)3公斤。

客戶還特別強調(diào),我是個爽快的人,對茶品質(zhì)要求高,萬一品質(zhì)不合我的口味,我要求退換茶葉。

老董一想,不合口味要求退貨。這不是很正常嗎,完全可以啊!

客戶馬上把貨款轉過來,看著幾萬塊的收入,那叫一個開心,馬上安排發(fā)貨,還送了很多茶樣。

等客戶收到茶葉兩三天后,又回來找老董,說:你這個茶不合我的口味,我要求退貨。

剛出來做茶葉生意的老董,堅決做好人品。于是,就含淚把客戶的6萬塊錢退了回去。

客戶那邊發(fā)了貨,還特意給老董發(fā)了個單號。

老董覺得:遇到這位大哥是緣分啊!以后做點別的好茶賣給他,云南這么多茶,總有他喜歡的。

然而,做夢都想不到的是:被退回來的茶葉,從色澤來看,完全像是往年的茶葉,根本不是今年剛做出來的。

抓起一把干茶聞聞:沒有茶香。有點心慌的老董馬上泡一泡試一下,那叫什么茶?。「竞炔怀?。不是自己的茶。

老董只感覺腦袋空空的,嗡嗡直叫,他趕緊發(fā)信息跟客戶確認,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刪了,打電話過去,已經(jīng)被拉黑。

老董這才慌了神?遇到騙子了,茶葉被人換了。他實在想不到,這種事情會落在自己身上。

更扎心的是:老董本就沒什么家底,他一個剛做茶不久的年輕人,費心費力收點鮮葉做出來,本指望賣茶養(yǎng)家糊口,幫補一下家里。

賣了6萬塊的茶,忙活一陣,賺8000塊。卻不想,直接被人騙了5萬2。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被這么一坑,把一個32的年輕伙子差點急哭了。他一次又一次的發(fā)好友請求,說:

大哥,求你把茶葉發(fā)回來給我,收到茶,我給你轉1萬行不行,我剛做茶不久,真承受不起這樣的損失。

可是,騙子根本不理他。

說到這里,老董一口干了一杯燒酒,聲淚俱下地說:做真正的山頭茶,一旦被坑一次,幾年翻不了身?。?

看到這場面,只能一邊安慰著這大哥,一邊暗下決心:

除了自己很信任的茶客,做高端原料生意,要謹慎一點啊。

-02-

江湖路遠,坑多水深

聽了老董的遭遇,老楊又找身邊賣茶的前輩問這類事,實在是沒想到:賣茶多年的老司機,也難免被坑。

很多茶商,都遇到過,高品質(zhì)的原料發(fā)過去,要求退貨,收到的卻是垃圾茶。

更有甚者,連壓成餅的茶,他都能坑。

這類人,說自己是茶商,要發(fā)200克或357克的白棉茶餅,又說他要做自己的品牌,茶餅上不要壓內(nèi)飛。

拿到茶葉之后,把好茶拿掉,用早已包上白棉的200克或357克的垃圾茶,退回來。

因為,200克和357克的白棉餅看起來都差不多,里面又沒壓內(nèi)飛,才有了以假亂真的空間。

茶葉江湖的坑,你能想到的,別人都能坑。你想不到的,別人正在挖坑。

對老客戶,要真誠。但江湖險惡,對突然送上門來的遠程陌生大單,大多數(shù)茶商,一半興奮,一半擔憂。

小茶企,一旦被坑了個幾十萬的大單,幾年喘不過氣來。

山上做原料,大約10%的利潤。比如,一旦被坑一個80萬的單,掙8萬塊,剩下72萬是實打?qū)嵉脑现С觯且督o茶農(nóng)的。

如果原料被換成來歷不明的垃圾茶,這72萬支出是全部要茶企自己承擔的,要賣幾百萬的流水才能掙回來這幾十萬。

真正做山頭茶的小茶企,一旦被坑一次,幾年喘不過氣,一點都不夸張。

被換茶騙術坑過的茶商,也的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寫在最后:

喝茶做茶,都是要交學費的。

賣茶的擔心被茶商坑,因為,極少數(shù)茶商,的確是能坑一個算一個。

然而,以假亂真的茶商當然毫無顧慮。但真正做名山古樹茶的茶商,也害怕被坑,原料成本太貴,一旦被坑,損失太大。

有的茶友可能會說:我交了那么多學費,這回,看到賣茶的也被坑了,終于出了一口惡氣,心情大好。

一開始,大家都是彼此信任,可當信任被踐踏的時候,那樣的心情,只有同樣被坑過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茶葉江湖,一直都是茶商坑人,在某種程度上,看見茶商被坑,有點幸災樂禍,這也正常的。

然而,我們也應該看到:能被坑的,都是好好做茶的茶商,如果做的事假茶,人家根本不屑于坑。好好做茶的茶商,他們跟茶客一樣,是無辜的。

而且,茶產(chǎn)業(yè),已經(jīng)形成一個相對穩(wěn)定的業(yè)內(nèi)循環(huán)。

如今的茶山,誰真收料,誰假收料,誰收哪里的料,已經(jīng)形成了相對穩(wěn)定的供應鏈,

從原料地塊的把握,再到工藝的確定,這條供應鏈形成,花了行業(yè)近10年的時間,一旦做真正山頭茶的茶商倒下了,受傷的,不止茶商,還有茶農(nóng),以及真正愛茶的人。

終究,茶,這個綿延數(shù)千年的產(chǎn)業(yè),最脆弱的就是信任。

更讓人感到無奈的是:這個信任危機,往后很多年,仍然是無法解決的。

市場能做的,無非是:愛茶的茶客和真正做山頭茶的茶商,如果遇到,便是緣分,請相互珍稀。

對于真正做山頭茶的茶商來說,混亂的市場,茶香也怕巷子深。遇到愛茶懂茶的客戶,請好好珍惜,能便宜就便宜,能多送點茶就多送點茶,短暫失去的利益,都將以另一種方式回來。

對于茶客來說,要喝好茶,試錯成本太高了。能遇到真正做貨真價實的茶、還能賣便宜些的茶商,是一種緣分,請好好珍惜。

人與茶,一場緣。人與人,要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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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好不好喝,奶茶都是門好生意

論喝奶茶,位于中國東南部的邊遠省份臺灣曾經(jīng)是南波萬。

奶茶雖然是人類飲料史上一個非常古老的產(chǎn)品,但在1980年代誕生于臺灣地區(qū)的“珍珠奶茶”,可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第一代網(wǎng)紅奶茶。關于珍珠奶茶的誕生,坊間一直有兩種說法:

一種是在1986年,臺南的“翰林茶館”創(chuàng)始人涂宗和先生在鴨母寮市場看到小販賣的白色粉圓,于是買了點一些嘗試加入奶茶里,煮過的粉圓晶瑩剔透好似珍珠,隨即定名珍珠奶茶。

另一種說法則是1987年,臺中地區(qū)的冷飲茶店“春水堂”的店員在無意之中,將粉圓加入奶茶。店員頓時詩興大發(fā),想起白居易的“大珠小珠落玉盤”,故而命名為“珍珠奶茶”。

為了爭奪珍珠奶茶的祖師爺名號,翰林茶館和春水堂對簿公堂,打了十年官司。法院最終不堪其擾,選擇和稀泥:珍珠奶茶是新型飲料,乾隆下江南時沒喝過,不算專利,沒必要爭老祖宗是誰。

珍珠奶茶問世之后,很快席卷了臺灣和香港,并在90年代登陸廣州上海等沿海發(fā)達城市,大量奶茶店像雨后春筍般涌現(xiàn)出來,跟滿大街的臺灣烤腸一起并稱臺灣小吃界北伐中原的兩大先鋒部隊。

而2007年喜之郎推出優(yōu)樂美奶茶,聘請了臺灣最當紅的明星周杰倫代言,隨即一段土味情話霸占了各大衛(wèi)視的黃金時段:“你是我的優(yōu)樂美啊”“原來我是奶茶啊……”“這樣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了……”

廣告詞雖然很尬,但的確請對了人。周杰倫非常熱愛奶茶,平時被媒體拍到時,他手里拿著的飲料99%是奶茶。比如今年1月周杰倫跟昆凌一起出席發(fā)布會,記者直接問他是不是奶茶喝多了?

長期熱愛喝奶茶的周杰倫,2021年1月

而第二天周杰倫在Instagram發(fā)了一條狀態(tài),給出了標準答案:“哥到高雄了,先來杯奶茶。”

不過臺灣奶茶的高光時刻,在2011年遇到了終結。

在2011年,臺灣爆發(fā)了“塑化劑事件”(一年之后,大陸也爆發(fā)了塑化劑事件),食品飲料領域大量企業(yè)中槍,而受沖擊最大的行業(yè)就包括奶茶,50嵐、鮮茶道等當?shù)刂放萍w中槍[3]。

食品安全事件往往伴隨著行業(yè)洗牌和供給側改革。塑化劑事件后,喜茶的前身“皇茶”、茶顏悅色、奈雪的茶為代表的“新式茶飲”相繼創(chuàng)辦——中國奶茶的制高點,開始從臺灣向大陸轉移。

逐漸的,奶茶店也從文藝青年的熱門創(chuàng)業(yè)項目,變成了資本押注的明星賽道,剛剛上市的奈雪市值超過了光明乳業(yè),喜茶則憑借600億人民幣的估值和另一個資本寵兒元氣森林平起平坐。

奶茶到底好不好喝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但舊式的茶飲如何式微?新式的茶飲如何崛起?大陸的茶飲為何能接棒?奶茶店如何從避之不及的創(chuàng)業(yè)雷區(qū),變成雇人排隊的都市潮流……

這一串問題都有跡可循。

1、品類演講:從珍珠奶茶到新式茶飲

珍珠奶茶這個名字還略微帶點兒意境,但在之后,臺灣人給奶茶起名字就越來越野了。

比如1988年,臺南市海安路一家叫“草蜢”的奶茶小販,把奶茶里的粉圓顆粒做大,然后從80年代香港知名愛情動作片演員葉子楣身上汲取到命名靈感,起了一個很猛的名字:“波霸奶茶”。

有的商家更野,把粉圓做成青蛙卵大小,并輔以鮮奶和煉奶調(diào)味,起了一個更虎狼之詞的名字:“青蛙包二奶”。又是波霸,又是二奶,這個東南省份群眾的精神文明建設水平,值得深思。

上海一奶茶店因店名違背“社會良好風尚”被責令整改,2007年

無論名字叫什么,都無法妨礙“奶茶+粉圓”這一簡單的創(chuàng)新,奠定了臺式奶茶在世紀之交的霸主地位。休閑小站、快可立、快三秒、50嵐等奶茶品牌在臺灣開出大量連鎖店后,開始跨越海峽,到大陸開店[5]。

快可立在1997年進入大陸發(fā)展直營店,成為第一家正宗的“臺灣奶茶店”,新穎的吃法迅速引爆人流,也吸引了一大波掘金者。國內(nèi)涌現(xiàn)一大批奶茶品牌:大臺北、大卡司、茶風暴、快樂檸檬、大拇指等等,校門口的檸檬水和燒仙草,也凝固了一大批90后的青春。

珍珠奶茶的影響力有多大?2016年,正在總統(tǒng)競選中酣戰(zhàn)特朗普的希拉里為了爭取亞裔選票,帶著團隊光顧了一家位于紐約法拉盛(Flushing)地區(qū)的華人奶茶店,點了一杯珍珠奶茶大口暢飲,連說四個“Good”,并表示自己“非常喜歡牛奶和茶的結合”[10]。

希拉里還是圖樣圖森破——事實上,大多數(shù)的“珍珠奶茶”,里面既沒有奶,也沒有茶。

希拉里品嘗珍珠奶茶,2016年

為了快速擴張,珍珠奶茶在演化中變得越來越容易復制,用料檔次也越來越低。一杯珍珠奶茶的成分大多由奶精、色素、香精、木薯粉和自來水組成,其中最重要的成份就是奶精。

奶精學名植脂末,主要成分是氫化植物油。這種物質(zhì)呈乳白色,具有濃郁的奶香,加入茶水中能使一杯奶茶口感更加順滑,奶香更明顯。而最關鍵的是,相比真正的鮮奶,奶精的成本非常低。

2011年,曾有媒體暗訪拆分一杯奶茶的成本:奶精0.3元+紅茶0.1元+珍珠0.1元+糖0.1元,再算上杯子和水電,一杯奶茶的成本也不過在1元左右,但可以賣到4-5元,毛利率超過70%。

70%的毛利率雖然吊打海天、伊利和青島啤酒,但這里面不包括最大頭的房租和人工成本,所以一杯奶茶看起來雖然很暴利,但開奶茶店仍然跟開咖啡館、開花店一起并列為“讓文藝青年返貧的三大法寶”。

但奶精+茶勾兌出的“奶茶”,兩者不能融合,靜置一小段時間后就會分離,需要一種食品添加劑“起云劑”。合法的起云劑用棕櫚油等天然油類制備,但穩(wěn)定性較差,保質(zhì)期也較短。

于是,精明的商人發(fā)現(xiàn)用工業(yè)塑化劑替代起云劑,不僅效果好,而且成本低[3],這就是臺灣地區(qū)2011年“塑化劑事件”的根源。

2011年后,奶茶行業(yè)的負面報道鋪天蓋地,版面上充斥的都是“橡膠珍珠”、“奶精”、“添加劑”、“塑化劑”等刺激字眼,珍珠奶茶一下子成了“騙小孩子錢的東西”,銷量跌到谷底。

正如三聚氰胺事件、瘦肉精事件、健美豬事件等食品安全問題一樣,每一次行業(yè)變故都是行業(yè)供給側改革的契機——在塑化劑事件之后,“新式茶飲”開始崛起了。

雖然都可以叫奶茶,但“珍珠奶茶”與“新式茶飲”卻是涇渭分明的兩種產(chǎn)品,更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生意。以奈雪的茶和喜茶為代表的“新式茶飲”,最大的特點就是里面既有奶,也有茶。

過去茶底多為粉末沖泡或桶泡茶,如今升級成四小時一換的現(xiàn)泡茶,水果罐頭升級為人工手剝的葡萄和草莓,供應鏈和人工難度呈指數(shù)性上升,奶茶的客單價也在一夜之間跨入了20元以上的時代。

不管是鮮果+茶,還是鮮果茶+芝士奶蓋,還是一杯奶茶+一只軟歐包,牢牢把握糖分+脂肪+咖啡因的這種超級組合,讓新式茶飲在一線城市迅速取代珍珠奶茶,成為年輕人的寵兒。

2017年,喜茶在上海人民廣場來福士開出了華東首店,開業(yè)當天,涌入的數(shù)百名顧客在大廳內(nèi)被分成了6條長隊,等候時間最長達到6小時。2020年12月,茶顏悅色在武漢開店,引發(fā)了一條蜿蜒1千多米的史詩級長隊,要排8個小時隊才能喝到一杯奶茶,一杯原本售價20塊錢左右的茶,也因此被炒到了500元。

和消費者的追捧對應的,是新式茶飲對資本市場的吸引力。奈雪的茶剛剛登陸港交所,喜茶的估值也躥到了600億人民幣,相比原來只能開在街邊當作“大學生創(chuàng)業(yè)項目”的珍珠奶茶,新式茶飲已經(jīng)殺進一線城市的購物中心,搶走了原本屬于DQ和哈根達斯的位置。

翻開新式茶飲的菜單,往往會發(fā)現(xiàn)一整頁的琳瑯滿目:燕麥椰果珍珠仙草無所不包,草莓芒果橙子香蕉無所不有,很多80后中老年人看到菜單后常常一臉迷茫:這難道是自助八寶粥?

不過新式茶飲高速增長的密碼,其實就藏在菜單里。

2、生意密碼:一種奶茶加萬物的模式

在許多90后的兒時記憶里,一杯沖調(diào)的珍珠奶茶,往往跟著漢堡和薯條一起端上餐桌的。而新式茶飲則是直接把甜品、水果、蛋糕塞進了自己的產(chǎn)品之中。簡而言之,新式茶飲把奶茶變成了一個奶茶+萬物的生意。

拿喜茶來說,其產(chǎn)品大致可以分為7類:水果茶、冰棒、奶茶、咖啡、面包、純茶、杯子和茶葉等周邊。除了純茶,以及杯子和茶葉這類周邊產(chǎn)品,絕大多數(shù)產(chǎn)品的本質(zhì),都是以奶茶為基底,添加不同的配料:

1.加甜品、加水果。蛋糕、椰果、芝士,是都市麗人在困倦的午后,補充咖啡因和多巴胺的不二之選;草莓、橘子、葡萄等水果茶常年霸占喜茶熱門人氣榜前幾,代表健康的水果纖維素則是既要甜又要健康的都市麗人的安慰劑。

2.加雪糕、加面包。不僅奶茶上面可以頂雪糕,一步到位,也可以直接單點冰棍和雪糕杯;而三明治、餅干、甚至蛋糕,跟清甜的水果茶是絕佳搭配。

3.加米飯。前一段時間,喜茶推出了季節(jié)限定的糯米飯產(chǎn)品,號稱可以喝的粽子,讓喜歡吃白面餡月餅和毛血旺餡粽子的相聲演員于謙直呼內(nèi)行。

喜茶新品“芒椰糯米飯”

這里面的核心技術,其實是利用茶葉本身回甘的特性,讓它易于與幾乎任何輔料搭配,不僅不會搶味道,還能讓人在喝完之后,口中殘余的味道更快消褪,加上咖啡因本身的成癮性,讓人越喝越想喝。

而“奶茶+萬物”模式最大的威力,其實在供應鏈。一方面,什么都能往奶茶里加,使得新式茶飲的品類有無限延展的空間,菜單頁數(shù)比肩新華字典也不是不可能。另一方面,所有配料的基底都是奶茶,又使得其加工過程能達到一定程度的標準化。只要供應鏈穩(wěn)定,擴張起來非常快。

資本對新式茶飲的青睞也在于此:一家奶茶店兼?zhèn)淞颂鹌返辍⑺?、雪糕店、面包店的功能。做一門生意,同時搶了5個市場,放在任何領域都是讓資本家做夢笑醒的水平。可以類比當年智能手機橫掃一切牛鬼蛇神,把相機、MP3和VCD等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的情形。

而新式茶飲的跨界打擊有多猛,感觸最深的可能是咖啡和甜品店。

大多數(shù)人喝咖啡是圖咖啡因的提神效果,但這玩意茶里也有,而且奶茶還有牛奶和糖,口感更甜,味覺記憶更淺,更不容易使人產(chǎn)生厭煩感。另一方面,咖啡本身口感濃郁,能搭配的配料極其有限。深感新式茶飲亡我之心不死的星巴克早早收購了茶瓦納,瑞幸則做了子品牌“小鹿茶”,主打茶飲。

如果說咖啡依舊是996打工人不可替代的燃料,那么曾經(jīng)風靡一時的甜品品牌則顯得落寞許多。2017年,新式茶飲開始在全國范圍風靡,這一年也是中式甜品關注度滑坡的開始。以許留山、滿記甜品為例,2013-2017年是它們搜索熱度最高時期,2018年左右,熱度開始腰斬,此后一直萎靡不振,2020年跌入谷底[8]。

從去年開始,紅極一時的港式甜品品牌許留山陸續(xù)關停門店。目前在內(nèi)地,北上廣深總共只剩下大概10家許留山仍顯示在營業(yè),而在2017年,內(nèi)地一共有273家許留山。

主打芒果單品的新茶飲品牌“7分甜”就是許留山的對手之一,它將楊枝甘露等傳統(tǒng)甜品裝在奶茶杯里,隨買隨走的便捷方式,也更符合年輕消費者的習慣。

當年蘭州拉面大戰(zhàn)沙縣小吃,最后的贏家是黃燜雞米飯。一點點和Coco鏖戰(zhàn)多年,反倒造就了奈雪和喜茶的橫空出世。從珍珠奶茶到新式茶飲,一方面是消費品領域常見的品類替代,另一方面則是“奶茶+萬物”模式的跨界打擊。

而新式茶飲的命門,其實也隱藏在奶茶的原料里。

3、形態(tài)分化:三種價格帶的三種玩法

新式茶飲的江湖,大概由以下三種角色組成:

1.高客單價奶茶??蛦蝺r集中在20-40元,也是最具代表性的“新式茶飲”。代表品牌喜茶和奈雪的茶,都采用直營模式。

高客單價奶茶最主要特征是采用現(xiàn)泡茶、鮮奶、現(xiàn)打芝士和新鮮水果。作為第一批能開進高端商場的奶茶店,奈雪和喜茶的成本其實并不低:不但茶是現(xiàn)泡的,給葡萄剝皮,給草莓摘葉子,給龍眼去殼,都需要手工完成,不失為工匠精神的一種極佳詮釋。

但手作和新鮮的另一面,便是制作流程復雜、自動化程度低,需要大量的人工參與。對比之下,星巴克產(chǎn)品的標準化程度高出許多,只要調(diào)試機器中濃縮咖啡、奶和糖的比例。奈雪和喜茶在規(guī)模足夠大之前,會一直伴隨“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屬性。

反映到財務上,就是居高不下的人工成本:以奈雪為例,2020年前三季度,員工成本占營收的比例都在30%左右,這個比例與做火鍋的海底撈不相上下,甚至超過了被評為米其林一星的唐宮、老字號廣州酒家。

更要命的是,高人工成本的單品,往往都是消費者愛喝的。2020年前三季度,奈雪三大暢銷經(jīng)典茶飲——霸氣芝士草莓、霸氣橙、霸氣芝士葡萄,合共貢獻了25.3%的收入。

打通新鮮水果的供應鏈,是高端奶茶分化的重要標準,但也是目前侵蝕其利潤的重要支出。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區(qū)間的奶茶才有機會進入高端商場,加上供應鏈過重,新品牌很難進入,產(chǎn)品壁壘也就相對較高。

2.中端價格奶茶。客單價8-15元。代表品牌是COCO、一點點,大部分采用加盟制。

這類奶茶最大的特征是原材料的全面低配,比如現(xiàn)泡茶和鮮奶換成了茶包和奶粉,里面的水果往往也是橘子、檸檬這類方便儲存的柑橘科水果,用加盟模式大面積擴張。這個價位往往是大多數(shù)消費者的選擇,也是競爭最激烈的價格段。

長沙網(wǎng)紅品牌“茶顏悅色”也是這個價格段的新玩家,采用了直營模式。它的最大特色在于幾乎所有店面都集中在了長沙,并且采用先泡茶和部分鮮果。在閑魚等渠道,甚至還出現(xiàn)了“代喝”、“代拍視頻”的服務,讓其他地方的消費者可以望梅止渴。

如今,長沙茶顏悅色的門店數(shù)量已經(jīng)超過了300家,核心商區(qū)五一廣場,還出現(xiàn)了一個路口五家茶顏的奇觀。

這股新式茶飲浪潮中,茶顏悅色可以看作區(qū)域奶茶品牌的一個范本:如果無力在全國范圍內(nèi)與連鎖品牌硬剛,不如瞄準二線網(wǎng)紅消費城市,以密集開店的方式占得先機,再用喜茶的模式降維打擊對手。

茶顏悅色客單價低、門店面積小、點位密集的套路,也更適合在商業(yè)中心較少,但人流量較大的二線網(wǎng)紅城市復制。

3.低客單價奶茶??蛦蝺r3-7元,主要分布在下沉市場的粉末沖泡奶茶,和早先的“珍珠奶茶”區(qū)別不大。代表品牌便是你愛它它也愛你的蜜雪冰城,加盟擴張,規(guī)模有上萬家之多。

蜜雪冰城被稱為“奶茶界拼多多”,主要原因在于它實在是太便宜了。翻開蜜雪冰城的菜單,依舊可以看到3元一支的脆皮甜筒,4元一杯的冰鮮檸檬,7元一杯的珍珠奶茶,其中大部分單品的價格都控制在8元以下。

在超低的價格以外,蜜雪冰城驚艷同行的還有開店數(shù)量。采用直營兼加盟的模式,門店數(shù)量已經(jīng)超過了15000家。這些門店大多避開了一線城市白領群體,分布在廣袤的三四線城市,門店遍及各個鄉(xiāng)鎮(zhèn)的商業(yè)街、商場、車站及大學城。

蜜雪冰城的模式的關鍵之處就在于:對供應鏈成本的極端壓縮。為了把省錢做到極致,蜜雪冰城在生產(chǎn)、運輸、倉儲、銷售運營全流程都下功夫。

在原材料環(huán)節(jié),蜜雪冰城的原料以自產(chǎn)為主,不管是冰淇淋,奶昔,還是奶蓋茶,蜜雪冰城的原料來來回回就是特調(diào)乳、奶漿那幾種,原料生產(chǎn)成本自然下降。

在運輸倉儲環(huán)節(jié),河南大咖食品有限公司是蜜雪冰城最大的原料供應商。為了保證加盟商的原料供給,大咖食品有河南總倉、西南倉、華南倉、東北倉和新疆倉,蜜雪冰城免運費直接送到各個加盟店。

在銷售運營環(huán)節(jié),蜜雪冰城產(chǎn)品工序相當少。如果學習能力強,一個新手半個月就可以學會店內(nèi)產(chǎn)品的制作,而奈雪的茶則需要培訓三到六個月才能到店操作。

在今日的奶茶江湖里,高價格帶已經(jīng)被喜茶和奈雪的茶牢牢占據(jù),畢竟水果供應鏈不是那么好碰的,高端商場也不是那么好進的。中端價格帶在激烈的廝殺中跑出了區(qū)域性的范本。低價格帶奶茶則已經(jīng)打到了比水還便宜的價位,誕生了萬店規(guī)模的品牌。

這種業(yè)態(tài)上的分化,也造就了新式茶飲獨特的競爭格局:蜜雪冰城的對手顯然不是奈雪和喜茶,而是無數(shù)夫妻奶茶店和校門口的“創(chuàng)業(yè)項目”;Coco和一點點的命題,則是怎么和“中國最大咖啡館”全家與7-11抗衡;奈雪和喜茶在趕走了DQ與哈根達斯后,需要思考的是怎么把自己變成星巴克。

那么,新茶飲這門生意,究竟能不能誕生“中國星巴克”?

4、行業(yè)未來:奶茶是不是“中國星巴克”

對于“新式茶飲到底賺不賺錢”這個問題,有一個頗具東方智慧的回答:既賺錢,又不賺錢。

在賺錢這方面,2020年,奈雪的茶每單均價達到43.3元,遠高于行業(yè)均值35元,是新式茶飲中不折不扣的“白富美”。但說它不賺錢,是因為高昂的售價并沒有帶來預期中的暴利,原料和員工成本占了總成本的三分之二,典型的人氣高、價格高、利潤薄,讓新式茶飲看起來很像餐飲公司。

那么,從商業(yè)模式上來說,高端現(xiàn)制茶飲到底還算是一門好生意嗎?答案是肯定的。

咖啡品牌給VC講故事的時候,最喜歡說的一句話是“如果中國人平均每年喝X杯咖啡”。這句話乍聽起來沒什么問題,但忽略了一個重要前提:中國一直是一個飲茶大國,茶飲市場規(guī)模早早就達到了4千億,遠大于咖啡600億元的市場。

這個前提之所以常常被忽略,是因為咖啡是典型的“市場小、品牌大”,前有在國內(nèi)耕耘多年的星巴克,后有暴打資本主義的瑞幸咖啡。茶飲則是典型的“市場大、品牌小”,除了大師一天炒1466斤鮮茶葉的小罐茶,幾乎沒有高知名度的品牌。

作為中國茶葉行業(yè)龍頭,中茶股份2019年年收入16.28億、利潤1.66億;專賣普洱的瀾滄古茶,年收入3.8億、利潤0.82億;而在港股上市多年的天福茗茶,年營收不足20億,在過去7年原地踏步。簡單說,中國最大的茶葉公司,年收入大約只有奈雪的一半。

茶葉公司之所以難以做大,原因在于國內(nèi)的茶葉產(chǎn)品,從生產(chǎn)到銷售的各個環(huán)節(jié),都更接近經(jīng)營高端餐飲。茶樹種植講究地形、氣候、土壤。其次,人工采摘和加工制作工藝復雜,拼配環(huán)節(jié)很大程度上依賴老師傅的個人經(jīng)驗。就連喝茶也很復雜,講究“品”字,你品不出來不代表茶葉不好。

正如米其林餐廳往往曲高和寡,規(guī)模和市值難敵最工業(yè)化的海底撈一樣,茶葉公司也很難以與工業(yè)化的食品飲料公司匹敵。在標準化程度最高的茶包品類,先跑出來的反倒是洋品牌立頓和川寧。

而奈雪、喜茶這類新式茶飲的本質(zhì),其實就是做茶飲的工業(yè)化。

首先,茶葉本是一個地獄級非標準品,但加上牛奶和糖,茶葉本身的味道和性狀就被淡化了,也就去掉了茶的等級、產(chǎn)地、葉片顏色等風土特征,具備了工業(yè)化的基礎。

其次,新式茶飲雖然模式上接近餐飲,每家門店對都有輻射半徑限制。但新式茶飲的優(yōu)勢在于,無限SKU的特性代表著產(chǎn)品的縱深更強,門店多變,競爭力極強。

最后,消費者吃飯要不斷換口味,但“糖分+脂肪+咖啡因”這個新茶飲組合卻可以保證產(chǎn)品的生命周期足夠長。

在這個產(chǎn)品特性下,新茶飲,在沖向自己的利潤拐點的路上,開始邁出自己的步伐:

1).開源。餐飲企業(yè)最大的痛點在于消費主要集中在午市和晚市,但茶飲可以將消費場景延伸至早餐,下午茶,甚至宵夜,實現(xiàn)全天候運營,進一步提升坪效。

另一方面,茶飲的兼容性,注定了它可以與烘焙、零售等業(yè)態(tài)有機結合。從各大新式茶飲的菜單里可見端倪,喜茶出了喜小瓶氣泡水,也增加了美式、拿鐵等咖啡類別。

2).節(jié)流。早年喜茶的排隊熱潮,有一大原因是現(xiàn)打芝士費時費力,不僅需要手工打到綿密的狀態(tài),更要命的是一段時間不用又會化成水。另外,喜茶門店里始終都有人在剝葡萄和橘子,高昂的人力成本,這也是中式水果茶的毛利低于咖啡的原因。

但情況在不斷改善,先是有供應商解決糖的自動化,芝士奶蓋的自動化,甚至是包括剝鮮果的自動化也在逐步實現(xiàn)。另一方面,現(xiàn)制茶飲的廚房將將越來越小、越來越自動,泡茶、拉糖、打芝士、切水果環(huán)節(jié)逐步被機器和供應商替代。

3).小店快跑。奈雪在招股書中表示,計劃于2021年及2022年主要在一線城市及新一線城市分別開設約300間及350間奈雪的茶茶飲店,其中約70%將規(guī)劃為奈雪PRO茶飲店。

有網(wǎng)友評價道,奈雪Pro店在外人看來是SE,內(nèi)部人看來是Pro。原因在于,相較于奈雪的標準店,奈雪Pro店更像是一次減配版:Pro店移除了烘焙廚房,改由“中央廚房”集中配送,開店的平均成本也由原先的185萬元縮減至125萬元。

這一新型門店將成為奈雪未來的門店主力軍之一,可以以更輕的店型進駐寫字樓。喜茶的go店形式上也類似,本質(zhì)上就是用更低的租金,更快的周轉去獲得更高的利潤率。

換句話說,新式茶飲中能不能誕生星巴克,取決于一杯奶茶的生產(chǎn)有多像星巴克。

5、尾聲

舒爾茨在創(chuàng)立星巴克的時候,提出了一個“第三空間”理論。在這個設想中,咖啡館將成為一個獨立的社交場所。

但在中國,星巴克咖啡館里映入眼簾的,往往是西裝筆挺的中年人面對面坐著討論著下周的合作事項;又或是神色緊張的上班族,一邊啜飲著美式一邊敲擊鍵盤寫公司周報,從字縫里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深度共建、生態(tài)閉環(huán)、鏈路、抓手、組合拳”。

在一個全民追逐更高更快更強的時代里,意味著消遣時光的社交空間很難存活??Х仍诟嘁饬x上,已然成為工業(yè)時代的興奮劑。但奶茶自誕生之初,就是作為消遣和治愈的方式,成為一個躁動年代的安慰劑。

三浦展在消費行業(yè)的圣經(jīng)《第四消費時代》中,為日本人的消費意識更迭勾勒了四個清晰的階段:從性價比消費,到大眾消費崛起,而后物質(zhì)追求,再到個人理性意識復蘇。第四消費時代往往伴隨著新品牌的井噴,與之對應的則是經(jīng)濟增長的全面放緩,年輕人發(fā)現(xiàn),“芝麻開花節(jié)節(jié)高”的時代結束了。

柳井正在優(yōu)衣庫還是一家地方小企業(yè)時,夢想就是成為日本版的GAP。而GAP在1969年創(chuàng)立時,正值美國戰(zhàn)后第五次經(jīng)濟衰退。三十年后,身懷GAP夢想的優(yōu)衣庫,在日本經(jīng)濟大衰退的背景下逆勢崛起。

在中國,無論是奶茶還是小家電、抑或是潮玩和破產(chǎn)三坑,背后都是逃不開的經(jīng)濟周期。

奶茶也許不好喝、也許不健康、也許是智商稅,但在這樣一個躁動而焦慮的時代里,奶茶和其他許許多多暫時還不被理解的消費品一樣,扮演著一個無奈卻有用的角色:

生活那么苦,不如來點糖。

全文完。感謝您的耐心閱讀。

參考資料

[1]50元代購1杯、節(jié)假日單日過萬,奶茶黃牛轉戰(zhàn)線上撈錢,獵云網(wǎng)

[2]網(wǎng)曝奶茶不"珍珠"系塑料造專家辟謠原料是淀粉,青島晚報

[3]2011年臺灣塑化劑事件,萬維百科

[4]臺灣學者:塑化劑毒性比三聚氰胺毒20倍,鳳凰網(wǎng)

[5]青竹新消費.奶茶簡史:中國奶茶的三十年沉浮錄(1987-2017)|青竹編年史.

[6]為什么我們不再喝港式奶茶?CBNData消費站

[7]奶茶店奶精代替牛奶成本8毛錢售價超5元,浙江在線

[8]許留山被爆清盤處理老牌甜品品牌將何去何從,消費界

[9]新飲是一門什么樣的生意?華創(chuàng)證券

[10]大口吸臺灣珍奶爭亞裔票希拉蕊:從沒喝過有嚼勁的茶,ETToday

讀者福利

奈雪上市,喜茶融資,可以說在不久的將來,新式茶飲行業(yè)的代表玩家將齊聚資本市場。我們準備了一份新式茶飲行業(yè)產(chǎn)業(yè)地圖,全景展現(xiàn)了這個行業(yè)產(chǎn)業(yè)鏈上下游的每個角落。

來源:遠川研究所、作者:楊婷婷,信息貴在分享,如涉及版權問題請聯(lián)系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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